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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故宫博物院藏新安八家书画展与相关问题刍议

“明月清风—故宫博物院藏新安八家书画展”于2017年9月8日在中国徽州文化博物馆(以下简称“徽博”)开幕,这次展览,是“故宫博物院藏珍品在地市级的首次展出,是“新安八家”时隔数百年的回家之旅,也是故宫博物院驻黄山徽派传统工艺工作站、故宫学院徽州分院、博士后工作站成立后双方合作的又一硕果”.

2017年1月7日,故宫博物院驻黄山各工作站在屯溪揭牌.副部长项兆伦、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安徽省副省长谢广祥等领导出席活动,在出席揭牌仪式后,领导一行实地考察了徽博两个临时展厅,拟不定期举办“故宫徽派工艺回故乡展”.6月27日,故宫博物院有关人员一行考察徽博,旨在对接故宫徽州藏品回故乡展等有关工作事宜.在考察了第一、二专题厅等两个临时展厅和监控室后,相关方面召开了故宫徽州藏品回故乡展筹备座谈会,商定于9月上旬在徽博举办故宫文物回乡展,以新安画派为展览主题.

7月26日,笔者与徽博一行六人赴故宫博物院,就“故宫藏新安画派回乡展”相关工作进行对接,途中徽博领导让笔者考虑一下展览名称.对接会上,故宫人员出示拟展览的作者和作品清单,作者有李流芳、程嘉燧、李永昌、渐江、查士标、郑旼、江注等人,笔者在发言中认为在这个名单中,可以看出故宫方面将新安画派定位在明末清初,除了清初新安画派中坚成员,将李流芳、程嘉燧等新安画派先驱选入,而没有延伸到清中期乃至清末,是具有学术眼光的.鉴于此,建议拟名“明月清风”.所谓明月,即指李流芳、程嘉燧等明末新安画派先驱,月虽有光,但尚朦胧,不够明亮;清风则是指活动在清初、以渐江为领袖的新安画派开创的一代独具面目和风格的新安画风,而略有诗情画意的“明月清风”与新安画派清新幽远、简淡冷峻的绘画意境也颇有吻合处.此名达成共识,遂初步拟定了“明月清风—故宫藏新安画派回乡展”展览名称.及至正式定名,为“明月清风—故宫博物院藏新安八家书画展”,八家则为弘仁、查士标、孙逸、汪之瑞、程邃、戴本孝、郑旼、江注,展出八家扇、册、轴共146件.

画史上将弘仁、查士标、孙逸、汪之瑞称作“新安四家”或“海阳四家”,但从未有“新安八家”之谓.“新安八家”的提出,源于2012年在澳门艺术博物馆举办的“云林宗脉—安徽博物院藏新安画派作品展”,在《云林宗脉—安徽博物院藏新安画派作品集》中,编者赫然将弘仁、查士标、孙逸、汪之瑞、程邃、戴本孝、郑旼、江注单列为“新安八家”一册,其他画家列为“群英”及“前驱·后劲·同道”一册.画派、群体之名目,皆一时一地某人之发明,非经科学论证,后人沿袭,传播开去,遂成定名.今人倡“新安八家”,亦无不可,况自有其理论依据,“新安八家”中之孙逸、汪之瑞作品存世极少,如果拘泥于四家,对研究新安画派恐怕有刻舟求剑、胶柱鼓瑟之弊端.新添四家在新安画派中,除了具有共性,又独具个性,即如程邃、戴本孝皆主焦墨画法,也自有其不同处.

因展览场地及其他原因,展出作品以册页为主,扇面、卷轴为辅,不少作品为首次面世.八家中展出渐江作品最多,计有《黄山图册》24开,《云林标韵图册》4开,溥儒题签《山水图册》8开,《山水图册》8开,扇面1件,立轴2帧.显然册页较多,本文重点亦落在渐江册页上.《云林标韵图册》,金笺,纵21.3厘米,横25厘米.共8开,展出4开,其中2开有汤燕生题跋.书画家、收藏家徐宗浩先生“岁寒堂”藏弘仁《山水图册》8开,原题“渐江和上山水册”,纸本水墨,纵19.5厘米,横28.7厘米.此册绘画笔墨精妙,意境高远,一开自署“渐江学人写于中峰古刹”(图一).中峰寺在歙县南乡小川,江注《川上草》有“甲寅九月同及门汪镛大儿缄避乱中峰寺”诗.[1]册后有黄宾虹1938年跋“戊寅夏五观于岁寒堂中”,可见此册得到黄宾虹先生的欣赏.徐宗浩先生临终嘱将自藏大量珍贵书画、图书和自己的作品全部捐献给国家,国家文物局为此专门在故宫举办展览,此册或即捐赠作品之一.

溥儒题签的《山水图册》,签题“释渐江山水八帧.戊戌建子之月,溥儒题签”,展出也为8开.《山水图册》纸本,纵21.4厘米,横14厘米.清人邵松年《澄兰室古缘萃录》卷六,有题为“渐江和尚山水册”著录,详注每开画面情况,并说明图册“纸本十开,高六寸六分,阔四寸三分,每开有小百尺楼或小百尺楼珍藏印”(图二).将记录对照展出8开作品来看,笔者发现两者有数处对应不起来:第一,开数不同.第二,印章不符,溥儒题签的《山水图册》只钤盖“小潇湘馆珍藏”朱文印一种,并无其他收藏印.第三,邵松年所描述画面,有与画册对应者,如:“第一开设色.山坡壁立,两岫辅之.坡下野屋数椽,前有二阁.孤松小树,点缀有情,左角‘渐江’印.”验之画面,所记完全相符(图三).此外,还有3幅也能符合,但是剩下的4开与记录是对应不起来的,比如邵松年记第九开“设色,平坡巨石,疏竹枯林.用笔淡远,雅近倪迂.右边‘弘仁’‘渐江’二印”.我们看图四,画面结构与记录相符,但右边没有记录的两方印,倒是左下角钤有“渐江僧”白文印,而这方“渐江僧”白文印在邵松年的记录中没有记载.行文到此,大约有读者质疑笔者:溥儒题签的《山水图册》和邵松年记录的10开“渐江和尚山水册”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本子,有些画面相同也属正常,是笔者“乱点鸳鸯谱”,无事生非.然而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邵松年记录:“第十开水墨.磊石一湾,疏林一带.水边一屋,以轮激水,殆水碓也.此外云影密遮,不着迹象.题款左上向右读:丰溪雨过,时有幽禽咶树,残云罥壑,借资颖楮,聊以写怀.庚子春于介石书屋.弘仁.渐江.”根据画面描述,分明就是图五这一开,但此图根本就没有题跋,倒是钤有一模糊印,文字不能辨识,右下角则是“小潇湘馆珍藏”印.而在溥儒题签的《山水图册》中,有一开题跋者,文字内容与邵松年所记不差毫分,所钤印章亦是“渐江”(图六),画面则与邵松年记录的第七开相符:“悬崖峭峻,古松倒垂,水石清奇,岩草萦拂.右角‘弘仁’印.”除了印章位置不对,其他均相同.庚子为顺治十七年(1660),渐江51岁.又,汪世清、汪聪编纂《渐江资料集》一书,将邵松年《澄兰室古缘萃录》中“渐江和尚山水册”文字录入,并将册页定名为《丰溪山水册》.[2]

丰溪为徽州著名古村落西溪南又一称谓,“丰南隶歙之西乡,一称丰溪,俗称溪南,又称西溪南……因处丰乐水之南而得名曰丰南焉”[3],丰溪吴为巨姓,始祖宣议郎光公自唐懿宗咸通元年(860)迁徙到此,已有近1200年的历史.该村文人、巨贾辈出,渐江常来往于此,与丰溪诸吴交好,多幅传世名作皆赠予吴氏,如《江山无尽图卷》赠予吴莲士(号香来),《晓江风便图》则是赠予吴不炎者.渐江册页跋中“介石书屋”即丰溪吴氏之书斋名.康熙元年(1662)十月,渐江画《介石书堂册》,款云:“壬寅冬月,渐江学人画于介石书堂.”介石书堂与介石书屋应为同一处.研读至此,笔者认为,邵松年记录偶有错误是可能的,但出现多处,尤其是题跋失误,可能性是不大的,况邵松年对画面的描述是如此仔细.而渐江重复表现一个相近题材也是有可能的,但内容重复,又赠予同一人,且题跋一字不差,这种可能性就不太存在了.但现在出现了这个问题, 是否可以认为溥儒题签的《山水图册》和邵松年记录的10开“渐江和尚山水册”中,有一种是赝品呢?笔者认为这种判断是可以成立的,但问题出在哪儿,则须深入研究,因笔者无缘一睹邵松年著录的10开本,这里只能暂将问题提出,不做进一步探讨.

《黄山图册》是渐江一套重要作品,图册共60开,此次展出24开.纸本,设色水墨,纵21.4厘米,横18.4厘米.2017年5月故宫武英殿书画馆举办的“故宫博物院藏四僧书画展”中,已展出《黄山图册》的另30开.这次徽博展出的24开,也可以看作是上次渐江作品展览的延续.《黄山图册》注有所绘景物名称,如“一线天”“蒲团松”等(图七),从画面看,多为实景写生得来,黄山慈光寺僧人弘眉在其所撰《黃山志》云:“(渐江)尝栖静黄山,杖履所经,辄作一小图,层峦耸秀,淡远萧疏,悉备诸家体制,有超然尘外之趣味.”《黄山志》刊刻于康熙六年(1667),距渐江去世仅三年,所记渐江事迹当是可靠的.

弘眉说渐江在黄山所作小图“悉备诸家体制”,《黄山图册》正透露出这方面的信息,如师法元四家外,尚有学宋人巨然和米氏云山的,当然也有独具自家面目的作品.渐江在一套册页中运用了多家技法,或与表现黄山诸多变化多端的景致有关.册后查士标跋语,可谓精辟:“渐公画入武彝而一变,归黄山而益奇.昔人以天地灵物为师,况山水能移情于绘事,有神合哉.尝闻读万卷山,行万里路,乃足称画师,今观渐公黄山诸作,岂不洵然.”(图八)

关于这套《黄山图册》,清初歙县吴瞻泰跋雪庄大师画黄山三十二峰图云:“梅花老衲渐江画得倪迂之神,松圆老人亟称之.自入黄山后,笔墨大进,时作黄山图六十幅,脱去畦町,潇洒出群,今弆一友人家,不可得见.”[4]跋文所记《黄山图册》数量与今存是相符的.《黄山图册》在民国间由60开分离为50开和10开,其中50开图曾见于《支那南图大成》第十三卷.10开本为太平县(今黄山市黄山区)苏宗仁先生“百一砚斋”藏,50开本为著名病理学家侯宝璋先生藏.1935年,苏宗仁先生曾将50开本和10开本合璧影印入《黄山丛刊》第二帙的专刊中.1964年,故宫博物院举办“侯宝璋书画捐赠展览”,其中就有《黄山图册》50开.此后,故宫又从琉璃厂宝古斋购得苏宗仁先生旧藏的10开本,使《黄山图册》得以延津剑合.

20世纪30年代,黄宾虹先生曾就《黄山图册》与同乡郑维夔先生数次通信,谈及图册事,如:“顷得手书,聆悉有渐江黄山册一种付印,印成可由国光社介绍代售或交换画册.天津中华书局经理张杰君,仆之至友,印刷可就谈,并介绍寄售如何?”[5]“渐江册已出版否?允凝册为数十页之多,影印工费,不易觅售.”[6]郑维夔(1896—1968),字韶九,号药畦,郑村人,工诗文,擅画,富收藏,与黄宾虹、许承尧、汪采白多有交往.黄、郑通信时,郑维夔正在天津华新银行供职.《黄山图册》先后有程邃、查士标、汪家珍、萧云从、饶璟、唐允甲、杨自发、汪滋穗题跋.萧云从跋云:“山水之游,似有前缘.余常东登泰岱,南渡钱塘,而邻界黄海,遂未得一到.今老惫矣,扶笻难陟,惟喜听人说斯奇耳.渐公每(与)我言其概,余恒谓天下至奇之山,须以至灵之笔写之.乃师归故里,结庵莲花峰下,烟云变幻,寝食于兹,胸怀浩乐,因取山中诸名胜,制为小册,层峦怪石,老树虬松,流水澄潭,丹岩巨壑,靡一不备.天都异境,不必身历其间,已宛然在目矣,诚画中之三昧哉!余老画师也,绘事不让前哲,及睹斯图,令我敛手.钟山梅下七十老人萧云从题于无闷斋.”

《黄山图册》在当代还发生过一场真伪之论辩,事发1984年纪念渐江大师逝世320周年的学术研讨会.在预备会上,美国学者高居翰先生认为渐江60开《黄山图册》为赝品,实际为渐江同时代之萧云从所为.徐邦达、石谷风先生对此做了回应,并专门撰写了文章.对于《黄山图册》与渐江其他一些作品略显不同处,徐邦达先生认为:“一个人的作品不可能一生永久不变,但‘变’又有各种不同的原因……本册之变主要属于第二种—工具不称手,以致面目差异.此册画纸太生,下笔不舒畅,费力而不甚讨好.又加以大结构而缩入小尺幅中,勾皴均用小尖笔,自不得不稍现尖瘦而略欠平时苍逸之气,又加写黄山石廓本须较仿倪一种要有些变化,用略带方硬之笔,这在弘仁画黄山图的其他作品中实也经常如此.但大幅阔笔,仍可表达苍逸风度,和这大结构缩小的小册页自然又有所不同了.总之,生纸、小笔是促使此图‘变’的一个主要原因.”[7]徐邦达先生的见解,不仅解释了高居翰先生的疑问,同时对我们欣赏和解读《黄山图册》也是大有裨益的.

前面黄宾虹先生书信中提到的“允凝册为数十页之多”,就是此次展览中江注的《黄山图册》.江注《黄山图册》共50开,展示36开.和渐江《黄山图册》一样,黄宾虹先生对此图册也加以关注,在信札中与郑维夔多次提及:“前陈一甫君所谈影印江子允凝山水册是否实行?”[8]“江允凝黄山册廿年前藏里党朱寄洲司马处,曾一见之,嗣闻归于顾巨六君.去年晤顾君,尝询及此.此诚吾邑可宝之品,不卜能否代为商借影印(制珂珞版后可以酬赠若干份).陈君一甫曩在刘晦之君座中晤过,即由晦翁处转亦妥.如或不能,即求徐君石雪借录江允凝题画诗与各题跋,以存梗概,皆属快事.琐琐费神,当图报谢.至题跋名人,率举所熟闻者先奉鉴,余容详抄,并查未识诸人姓氏爵里也.”[9]

江注《黄山图册》可以说是他掌握传统技法的一次综合展示,同时也说明新安画派的画家对待传统的学习态度.渐江绘制《黄山图册》缘起不明,而江注此套册页应为自己所作,盖因册中诸家题跋中,多处提到应江注所请而题.册中一些景物见于渐江册页,两人或曾在一起写生也未可知.册页每开题写所绘景物名称,表现手法丰富多样,有青绿、淡彩、水墨、白描、浅绛等,但基本未出渐江窠臼.江注既是渐江侄,也是渐江的弟子,尽得真传,形神兼备,但笔力稍弱,艺术个性欠缺.黄宾虹先生致郑维夔信札提到希望抄录江注题画诗与各家题跋,此保存文献之意.江注《黄山图册》当可宝贵,但册中50余家题咏颇为难得,其中透露出许多珍贵的信息,题咏者有文学家、僧人、书画家和官员,如文学家、艺术家施润章、沈泌、蔡瑶、吴圣修、严津、吴绮、许楚、汪洪度、曹贞吉、黄元治、钱柏龄等,僧人有中洲海岳、元立、大涵,官员兼文人、艺术家则有歙县县令靳治荆以及姚士坚、王言、张起宗、俞之琰、姚子庄、庄冋生、计泽绎等.江注师长及画友有渐江、郑旼、梅庚三人,皆作诗题,渐江题诗:“雨荒山翠重,幽涧激寒响.何处觅仙庐,端在白云上.”此诗他本“重”字皆作“沉”,黄宾虹先生尝以此诗题画,亦作“沉”字(图九).

江注生卒年不详,一般认为其活动于康熙年间,安徽博物院藏江注数幅作品,有纪年者《湖山怡情图》作于康熙六年丁未(1667),《陡壁丹台图》作于康熙二十年辛酉(1681),更早的文献记录为清人殷曙《渐江师传》:“(渐江)癸卯游匡阜归,与旅亭、允冰(江注)二君休夏披云峰下.每理棹石淙,焚香瀹茗,各出所藏书画鼎彝,纵观移日.”[10]癸卯为康熙二年(1663),是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二日,渐江示寂于五明寺.册页中题江注上款且有纪年者,按时间顺序排列如下:戊申(1668)王言跋,壬子(1672)施润章跋,癸丑(1673)杨履吉跋,丙辰(1676)程旷跋,己未(1679)计泽绎、苏仪跋,庚午(1690)中洲海岳跋,乙亥(1695)大涵跋,从上面题跋时间记录看,最早的王言题跋也未早于殷曙在《渐江师传》的记录.而最晚的大涵和尚题跋为康熙三十四年(1695).多人称江注为翁,推测江注生于明末,大约与叔渐江年龄相差并不太多.此次故宫提供的文字资料,明确将江注生卒年定为1626—1685,当有新的依据.然大涵和尚康熙三十四年跋江注《黄山图册》云:“乙亥六月廿二日,余同云谷诸道人有游仙灯洞诗,近阅仙灯洞画,尚缺题咏,即遗其诗以补之.此乃允翁先生不请之作也,非曰能之,愿学□耳.涵识.”根据题跋意思,诗作于乙亥,而“近阅”,可以是乙亥,还可以是其后一年或数年.如此跋为孤证,我们再看中洲海岳题跋:“庚午夏日为允凝先生题政,醉石主人海岳拜草.”(图十)庚午为康熙二十九年(1690),也说明江注卒于1685年不确定.

江注是画家,还是诗人,有诗集存世,许承尧记其所见江注诗集:“只一册,非全集也.中分《川上草》《湖上草》《岑山诗》《宛陵诗》四集.”[11]施润章为其作序道:“黄山诸诗,搜奇凿险,有石破天惊之势.又画为大册,盈尺许,予常笑谓之曰:‘君肺腑手口,直化作一座黄山矣.’”[12]“画为大册”,50开足当之.

“新安四家”中,渐江作品虽不多,但尚可观.作品存世数量最多者当属查士标,此与其高寿和勤勉不无关系.此展有查士标扇面2件、立轴6件,虽皆以传统面目出现,然幅幅精品.另外,新安画派群体中,查士标的书法是突出的一位,展品中有汪之瑞册页10开,纸本水墨,纵23.4厘米,横16.6厘米,每幅皆有查士标另纸行草书诗一首,二人书画合册,堪称珠联璧合.汪之瑞绘画奉行极简理念,线条干练概括,百读不厌,此10开册页如是,另有画赠“跨千”者山水轴亦复如是.此作纸本水墨,纵79厘米,横52.5厘米,画上有查士标题跋,谓之“古气苍蔚,如见伊人”.这件作品对关注汪之瑞者来说尚不陌生,曾多次见于出版物.汪之瑞与孙逸的作品皆传世极少,汪之瑞个人风格明显,而孙逸画风多变,不太明晰,但总体上倾向清秀.这在孙逸16开《山水册》(图十一)上表现尤其明显.《山水册》,纸本,纵22厘米,横15.8厘米,有水墨、淡设色、小青绿,皴法多样.这也是画册页为避免单调而常用的方法,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作者借此炫技.笔者感觉孙逸《山水册》中,有些作品甚至近于“俗”,如将一些作品挑出,估计许多人无法将这些作品与孙逸联系起来.正因为这些方面,此展对从新认识、研究新安画派及个体画家具有重要的意义.

程邃、戴本孝皆擅焦墨,又都擅书、精篆刻,作品富有金石气,两人作品对近现代一些画家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赖少其先生尤其得益匪浅.戴本孝12开山水册旧题《鹰阿山樵画杜诗山水真迹》,实际数量应统计为24开,因为尚有戴本孝书法12开.纸本水墨,纵22厘米,横36厘米.每开绘杜甫诗意,篆书题名,字体高古.另书录杜诗原句,后小字对杜诗或做考证,或做阐发,书法高妙,才情毕现,堪称双璧.戴本孝擅刻印,惜不多作,此册页钤印较多,应有本人所制,书画印交相辉映,令人赏心悦目,不忍释手.展览有郑旼《仿古山水册》6开,扇面、立轴各一,俱有可观处,限于篇幅,此不赘述.

由于新安画派成员多为抗清复明之斗士,或者为明之遗民,对清廷采取不合作态度,且当时画坛以“四王”为正脉,清宫是不收藏他们作品的.民国及解放后,故宫开始加以收藏,故宫藏新安画派作品有800余件,为国内藏品之重镇.虽然美术界对新安画派评价很高,如刘海粟先生认为:“就人品、艺品而言,黄山画派(新安画派)代表人物均高于扬州八怪、金陵八家.”虽然近些年来,有关部门对新安画派进行了一系列研究和展示,如安徽博物院,在多地展出藏品,出版了多部画集,但多次展示后,没有新面出现,则研究难于深入下去.故宫四僧书画展中展出的渐江作品,已让喜爱新安画派的观众感到兴奋,“明月清风—故宫博物院藏新安八家书画展”中8位新安画派翘楚集体亮相,则让爱好者们激动不已.“新安八家”作品的回乡展示,其意义超越了在任何地域的展出,正如单霁翔院长所说:“我们希望能够通过这样一个有影响力的展览,感动更多的人,使原来文化发生地的普通民众,对自己的家乡故土更加热爱,更多了解徽州文化和新安画派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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