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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基本问题
〔作者简介〕徐军（1968—）,男,湖北武汉人,武汉市社会主义学院副院长,中国统一战线理论研究会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理论研究湖北基地学术委员会委员,法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统战理论与实践.
〔摘 要〕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地位在于它是统一战线基础性、战略性、创新性的工作.其主体包括决策、协调、指导、实施、执行、协助六个层面的体系.其对象分为广义和狭义,广义包括了各类党外知识分子,狭义是无党无派的知识分子,他们主要是在专业和品行上发挥作用.其方法是“分类施策”,趋向是精准化、体系化、普遍化.其载体是知联会.
〔关 键 词〕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基本问题
〔中图分类号〕D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155(2018)03-0037-06
党外知识分子特指没有加入中国的知识分子,包括党派、无党派身份的知识分子和无党无派的知识分子.党的十八大以来,总书记多次就包括党外知识分子在内的知识分子工作情况发表重要讲话,明确提出,“党外知识分子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党的十九大报告更是明确要求“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发挥他们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要作用”.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大背景下,如何把习总书记和十九大关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要求落到实处,笔者认为,可在地位、主体、对象、方法、载体五个基本问题上进行探讨.
一、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地位
关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地位,的权威表述是,它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工作,“党外知识分子历来是统一战线的重要成员,是爱国统一战线各个领域代表性人物的‘源头’”[1]（P117-118）.2015年统战工作会议上,总书记明确指出：“党外知识分子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赋予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新的定位,即它不仅是基础性工作,同时还是战略性工作,“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事关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大局.党外知识分子人数多、层次高、作用大,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在实施科教兴国、人才强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2]（P29）.有学者曾分析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作为统战工作的“战略性”的三重表现：“首先表现在改革开放以来党外知识分子数量大幅增加,构成更加复杂、分布更加广泛、思想更加活跃,从而决定了在统战成员中人员数量最多、复杂程度最深、分布程度最广、凝聚共识任务最重；其次表现在改革开放以来党外知识分子工作领域不断扩展,从而决定了统战工作不断细化、分化,具有愈加鲜明的时代性和丰富性；最后表现在改革开放以来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任务紧密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全局,在统战工作凝聚人心、汇聚力量中具有决定意义”[3]（P37-43）.后来还有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创新性工作的提法,认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面临着许多需要解决的新情况新问题.在社会结构更加多样、利益关系更加多元、思想观念更加多变的情况下,党外知识分子的多样性、独立性、差异性显著增强,出现了新的社会阶层和群体.团结引导他们,没有‘先生’可问,没有‘先例’可循,也没有‘先验’可鉴.”[2]（P29）
党之所以把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地位提到这样的高度,不仅仅是因为党外知识分子自身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因为当前我国已进入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这个新时代,“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时代,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代,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时代,是全体中华儿女勠力同心、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是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4]（P10-11）.这个时代决定了我们党、国家和民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知识和知识分子,对此,总书记曾多次作出过明确论述：从现实来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我国广大知识分子能够提供十分重要的人才支撑、智力支撑、创新支撑”[5]（P2）.从未来来看,“伟大的事业,决定我们党更加需要知识和知识分子,更加需要知识分子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多作贡献”,“我国广大知识分子是社会的精英、国家的栋梁、人民的骄傲,也是国家的宝贵财富”[6]（P1）.
由于党外知识分子在我国知识分子队伍中占有大多数,因此,党外知识分子在新时代的地位,决定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地位.现在需要做的,一是要将这种战略性、创新性地位的新认识上升为全党共识,特别是各级党委统战部门和知识分子相对密集的相关行业、单位党组织更要内化于心,外化于行.二是要将这种战略性、创新性地位的新认识转化为各级党委的实际工作举措,不能仅仅停留在思想认识上和口号上,而是需要在加强理论创新、增强责任意识、配强工作力量、改进工作方法等方面下功夫,形成一个完整的工作体系和政策体系,这样战略性、创新性才能实现①.
二、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主体
主体问题,也就是谁来做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问题.一般来看,要么是各级党委统战部内的知工处室来做,要么是党外知识分子所在单位的党组织来做.如果这样理解,那就与过去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没有什么区别.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要做好做实,需要形成一个完整的主体体系,笔者认为至少要包括以下五个层面：
首先是决策层面,也就是各级党委.《中国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明确规定了各级党委开展统一战线工作的主要职责,包括将统一战线工作纳入重要议事日程,定期专题研究重大问题；制定和贯彻统一战线方针政策,组织开展统一战线理论、政策的制定、宣传和教育,督促检查统一战线方针政策和相关法律法规的落实情况等等.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作为统一战线基础性、战略性、创新性的工作,毫无疑问应摆在统战工作决策中的优先位置.
其次是协调层面,也就是一级党委建立的统战工作领导小组或联席会议制度.统战工作会议后,市级以上党委纷纷参照做法,成立了统战工作领导小组,其职责是“对统一战线贯彻落实重大方针、政策、法律法规情况进行研究、协调指导和督促检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由于长期以来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在统战工作领域内边缘化的地位,这种领导小组要议的大事很多,需要加倍努力.有可能的话,建立专门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联席会议制度更有必要.在此方面,湖北省委就作了积极探索,2015年统战工作会议召开后,省委充分认识到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战略性地位,很快就批准成立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联席会议制度,由省委、省政府等涉及到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18家单位组成,召集人由省委常委、省委统战部长担任,常务副部长、分管副部长担任副召集人.办公室设在省委统战部,承担日常工作,分管副部长兼任办公室主任,知识分子工作处处长兼任办公室副主任,各成员单位确定一名联络员.当然现在联席会议很多,真正发挥作用的不多,要想真正发挥作用,除了领导重视,更重要的是要建立有效的日常工作运行机制.对此,湖北省的做法是先做调查研究然后制订规划.为筹备召开全省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会议,省委统战部和省委政研室就全省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情况多次进行专题调研,召开了党内外人士座谈会9次.联席会议18个成员单位也分别对本领域、本系统的党外知识分子情况进行了全面调查摸底,掌握了基本情况.另外相关部门还研究制定了全省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规划（2015-2017年）,从无党派人士、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国有企业党外知识分子、新经济组织党外知识分子等7个方面入手,明确目标任务、责任单位、思路举措、主要成果和时间进度,确保了各方面工作有计划、有成效的进行②.
其三是指导层面,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地域性统战部及相关处室.由于缺乏党派、工商联那样自上而下的全国性的工作载体为依托,很多时候全国各级统战部门内知工处室在相当程度上都存在直接联系党外知识分子并开展工作的现象,这在过去是可行的.但在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队伍情况已发生重大变化,这些处室除了继续做好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士点上的联系外,更应把主要精力转移到动员各种力量共同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特别是转移到指导层面上的工作上来.
关于指导层面,有两个突出问题需解决,一是在各地党委纷纷建立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内设机构情况下,如何处理好体制内与体制外工作力量关系问题.二是如何解决好统战部门内其它处室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统筹问题.关于第一个问题,一方面,应看到,各地专设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内设机构,对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肯定是加强,对于整个统战工作力量也是增强,这值得肯定；另一方面,更应看到,新设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内设机构后,尽管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并不全是党外知识分子,但作为统战部门的内设机构,会以体制外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为主体.关于第二个问题,应看到,由于几乎每个领域统战工作的对象大多数也是党外知识分子,这就导致即使是党派、无党派、民族、宗教、海外统战工作,也都包含有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成份.要解决第二个问题,笔者认为在统战部内也应建立统筹协调机制,可以考虑由原来的知工部门牵头.目前,湖北省采取了将党外知识分子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两个统战工作联席会议合并的办法,同时对成员单位相应进行调整,在统战部内,则由知工处室牵头,这个办法值得推介.
其四是实施层面,也就是那些党外知识分子相对集中的有关行业、单位党组织,包括传统的国有高校、院所、企业,新的社会阶层和新媒体从业人员集中的行业主管部门、行业协会等部门.毫无疑问,这些单位党组织应站在讲政治的高度,把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作为自己的重要任务.对此,《中国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明确规定“统一战线工作任务重的高等学校、科研院所党委,应当设置统一战线工作机构；统一战线工作任务重的大型国有企业党委应当明确机构和人员负责统一战线工作”,但这一条在现实中落实得并不到位,据统战部六局公布的调查数字：“2015年,全国780所省部属本科院校中,2/3高校的统战部门与其他部门合署办公.在国家级科研院所中,只有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设有统战工作机构”[7]（P33-35）.如何增强实施层面的主体力量恐怕是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要解决的重大问题.
其五是执行层面,也就是直接面对党外知识分子的基层党组织负责人及党员干部.过去对于这一层面重视不够,随着党外知识分子人数越来越多,不少单位甚至已基本实现全员知识化（即都具有大专以上学历）,各级统战部门能够真正联系的其实只是党外知识分子中的少数代表人士,而绝大多数党外知识分子除了本职工作有单位管理外,其思想动态和教育引导许多时候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作为他们所在单位的基层党组织负责人及党员干部毫无疑问应把这个任务担当起来,这恐怕也是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一个重要基本点.这里关键是要解决好两个问题：一是增强统战意识,不能仅将党外知识分子作为一般员工来管理,而应注意其政治身份的特殊性；二是改进工作方法,诚如习总书记所说的要“学会同党外知识分子打交道特别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本领”.对此统战部门及相关党委、党组要做好统战基本知识和方法的轮训工作.
除了上述五个层面外,还有一类组织、单位和人员,其实也可看作是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主体,如党派、人民团体,尽管它们不是组织,但由于成员中绝大多数是党外知识分子,它们与党外知识分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际上也承担着做好部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职能,具备党组织及有关部门不具备的特殊优势.
因此,笔者认为有必要确立“大主体”或“主体体系”概念.正如统战部原部长同志所说：“努力形成各级党组织主体负责、统战部门牵头协调、相关部门和行业协会协同配合、党派和群众团体各负其责、社会各方面共同参与的大统战格局.党委统战工作领导小组要加强对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指导和督查落实,推动形成以群体为面、以行业为线、以基层组织为点,多边联动、双边互动、重点带动的立体式工作网络.”[2]（P29）
三、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对象
党外知识分子历来是统战工作对象,这没有问题；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对象是谁,却是问题.因为各个领域统战成员大多是党外知识分子,尤以党派成员、无党派人士、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出国和归国留学人员居多,如果把这些人排除在外,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对象还有谁？这恐怕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改革开放之初,基本上是把无党派人士和党外知识分子混在一起,新世纪后,无党派人士逐渐从党外知识分子中分离出来,这一问题就更加突出.统战部曾试图解决这个问题,2015年出台的《中国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第四章第十六条曾明确规定：“国家机关和国有企事业单位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重点对象是具有高级职称的党外知识分子,学科带头人或者重要业务骨干中的党外知识分子,担任中层以上领导职务的党外知识分子,其他有成就、有影响的党外知识分子.”可是这一界定在实践中仍难以与其它领域对象相区分,因为这个层次的人员许多早已是其它领域的统战工作对象,特别是无党派人士.
关于无党派人士和党外知识分子的联系与区别,政界和学界多有研究,最权威的大概是统战部对此的界定：“从概念看,知识分子是阶层概念,经常与工人、农民相并列,侧重于讲该群体的阶级属性；无党派人士是一个政治概念,经常与和各党派相并列,侧重于讲该群体的政治属性.从范围看,党外知识分子涉及面宽,全国1.19亿知识分子中,除了近3000万员和100多万党派成员,其他近8900多万都是党外知识分子,而无党派人士是指8900多万党外知识分子中有一定社会贡献和影响,有参政议政愿望和能力的那部分人.从工作角度看,无党派人士工作是涉及我国基本政治制度的一项重要工作,目的是培养能够参与合作和政治协商的无党派人士,日常工作主要围绕无党派代表人士的发现、培养、使用和管理展开；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一项基础性工作,工作职责主要是团结引导广大党外知识分子积极投身现代化建设,为统一战线各领域输送代表性人物,日常工作围绕反映情况、掌握政策、协调关系、举荐人才展开.”[8]（P22-23）
笔者认为,在其它领域统战对象已经确定的情况下,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仍有独立开展的必要性.这是因为即使其它领域统战对象确定了,但仍有大量党外知识分子存在.我国党派成员现有100多万人、纳入全国、省、市、区县四级无党派人士库的有20万人,而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1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我国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员已达1.7亿”[9],按党外知识分子占75%计,至少有1.3亿多,这部分人既然没有入党,就仍是各级党组织团结、服务和领导的对象.但是对这样一个数量庞大的群体开展工作,要采取有别于传统统战工作的方法,主要不是象中国领导的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所规定的内容和形式那样去组织他们参政议政,而是要引导和支持他们立足于本职工作岗位,在专业上创新发展,在品行上引领风尚,同时还要充分保障他们作为公民所应有的政治参与权利.这并不是说就听任他们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除了所在单位党组织外,统战部门还可以采取适当方式将他们联系、组织起来.“组织起来”并不仅仅适用于两新组织的知识分子,对于体制内党外知识分子同样适用.对于有较强参政议政愿望和能力的人,可以支持他们向党派成员、无党派人士方向发展.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对象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是指各类统战工作范围内的党外知识分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以外的知识分子；狭义的是指剔除了特定统战对象（主要是党派、无党派人士）之外的非知识分子,即无党无派的知识分子,对于这类对象,要采取有别于传统统战工作之外的新方法,这可能就是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关键之所在.
四、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方法
在2015年统战工作会议上,习总书记明确提出现在党外知识分子队伍构成更加多样,需要针对不同特点分类施策.从此“分类施策”便成了近些年来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一个总要求,这也可看作是做好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一个总方法.
之所以这样说,首先是基于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的新特点.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世纪以来,知识分子队伍加速分化,目前来看,至少可分为体制内和体制外两大类,体制内是指国家公权机关和公有企事业单位,这些单位的知识分子虽然是在体制内,但不同单位之间也有很大区别,每个类型单位中的党外知识分子在利益诉求方面会有显著差异.体制外是指非公有制领域,也就是以前常说的“自由择业知识分子”,通常包括外资企业、民营企业的管理和技术人员等,尽管他们都在非公有制领域,但由于与非公有制联系的程度不同,在群体特征方面同样也是差异明显.这都要求针对不同群体采取不同的工作方法,实施不同的政策措施.由于知识分子队伍的分化是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的一个基本特点,细化也就构成了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一个基本特征.新世纪以来,统战部针对党外知识分子队伍加速分化的新特点,改变了过去笼而统之的工作方法,按照“一个领域一个领域规范”的思路,制定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一系列政策文件,涉及无党派人士、国家机关、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国有企业、留学人员等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进入新世纪以来关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出台的文件之多、领域之细大大超过了以往.
沿着“分类施策”的总要求和总方法,可以预测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在方法上将会出现三种趋向：
一是精准化.即会紧随我国知识分子队伍分化、细化的趋势,更加聚焦于为每一小类党外知识分子群体出台极具针对性的措施和方法,从而使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更加接地气、有成效.就象今天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已经分成许多种类一样,今后只会更加细化到精准化的程度.
二是体系化.分类施策到一定阶段,各类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机制都会趋于成熟,这就需要从顶层上考虑把各种针对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政策和方法进行系统梳理和整合,确保各个部分间相互协调,有机统一,从而形成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政策和方法体系,真正将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推进到科学化的新阶段.
三是普遍化.过去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主要集中在少数代表性人士身上,这些人要么是担任一定领导职务的干部,要么是公认的专家学者,现在采取的关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一些常规做法多半是针对这部分人群而制订的.在新时代,需要更加注重创新出普通党外知识分子都能参与的活动形式和工作方法,使每一个党外知识分子都能在其中找到发挥作用的空间.近年来,我国一些地方的党派已进行了有关探索,如湖北民进联手河南、湖南、广东、广西、海南五省民进,发出开展微公益、微行动、微阅读的倡议,倡导“3M365”新生活,传递社会正能量.具体包括：一是全面推广“微公益365”,即365天时时可做微公益,积极探索和践行民进关于“服务就在身边,人人可以参与”的理念和方式.二是启动实施“微行动365”,即365天绿色生活微行动,以实际行动践行关于生态建设的方针和理念.三是启动实施“微阅读365”,即365天利用点滴时间微阅读,以实际行动推进学习型参政党建设②.
五、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载体
不同于其他统战工作领域有非常成熟的工作载体,如党派工作、非公经济人士工作有党派、工商联这种自上而下、在全国形成完整的系统的组织.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一直缺少这种层级化、体系化的工作载体.尽管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些地方就开始建立知识分子联谊会（以下简称“知联会”）,本世纪初统战部又专门就知联会建设下发文件,全国一些地方甚至实现了知联会在省、市、县和高校的全覆盖,不少地方还将知联会比照党派组织给予了工作经费,但是知联会依附于统战部内设知工部门的工作状况并没有多少改变,许多地方知联会一无编制,二无专职人员,三无经费,活动的开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统战部的安排.
2015年统战工作会议,一些地方党委领导敏锐地意识到要想让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真正有所突破,首先得在工作载体上有突破,这里面最典型的是湖北,在省委主要领导亲自主持下,湖北省在很短时间里就成立了相关工作机构,明确为副厅级的群团组织,给予了15个事业编制,设立了3个内设机构,湖北省的一些市州,还有江西省的上饶市也建立了类似的工作机构,且编制,工作人员和经费得都以解决③.这无疑是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载体建设方面的重大突破.
对于这个问题,笔者的态度是：（1）有比没有好.长期以来,各地知联会由于过于依赖统战部门,导致工作缺乏主动性、独立性、系统性,大大影响了知联会在广大知识分子中的影响力、凝聚力.成立专门工作机构、有人有编有经费,其工作主动性、独立性、系统性肯定会大大增强,这对于把广大党外知识分子更好地团结在党的周围,投身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肯定是更有利的.（2）有,不等于好.现在各地知联会工作机构建设还处于起步探索阶段,一定不要陷入“行政化、衙门化、贵族化、娱乐化”的泥潭而不能自拔,这就要求在一开始,就要采取新的机制,比如人员能否采取全员招聘办法,活动采取社会合作办法等.（3）有,不等于唯一.像湖北省那种比照群团组织建立专门工作机构的做法应提倡鼓励,但要适度,更不能成为各地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载体的唯一模式,应鼓励各地结合自身实际情况,努力创造新的建设方式,做到百花齐放.衡量标准应是：能最有效地把广大党外知识分子联系起来、团结起来、作用发挥起来.
知联会工作机构问题只是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载体建设的一个方面,还有其它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是知联会性质问题.知联会是党委统战部领导的,以党外知识分子为主体的,具有统战性、联谊性的社会团体.是党委联系党外知识分子的桥梁和纽带,是开展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载体,是党外知识分子之家（《统战部关于加强党外知识分子联谊会建设的意见》（统发〔2011〕2号）.但是在实际工作中,许多地方把它作为开展无党派人士工作的主要渠道,以前有的地方甚至干脆直接命名为“无党派知识分子联谊会”,各地无党派人士、特别是代表人士基本上都集中在知联会内.这就很容易造成一个错觉,认为知联会就是无党派人士的组织.的确,无党派人士由于不像党派那样有实体性的组织载体,因此要履行政治协商、参政议政、监督等职能,以及在自身队伍建设方面都有许多不便.过去无党派人士与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物在很大程度上是重合的,知联会自然而然就成为开展无党派人士工作的主要载体.经过长期实践,目前中国已形成一个执政党加八个参政党再加一个无党派人士这样的政党协作格局,既符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政治的需要,又构成中国政治稳定、政党和谐的基础条件,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仍应长期坚持.无党派人士的要义就在于没有党派组织形式,从而能够更好地容纳在政党之外.知联会不要搞成纯粹的无党派人士的组织,而应建设成为各类知识分子精英聚合的联合性、联谊性的团体.
二是知识分子团体之间的关系问题.现在知识分子团体并不是只有知联会一家,在统战系统内,就存在早已普遍存在的欧美同学会、新建立起来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等等,这就有了如何处理好这些团体之间的关系的问题.目前来看,这些团体分别对应于统战部内不同处室,知联会主要对应于知工处室,欧美同学会有些是对应于海外联络处室,有些是对应于知工处室,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主要对应于新阶层工作处室.按照这种对象分类化的思路,三个团体应分别联系体制内知识分子、出国和归国留学人员、体制外知识分子.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党外知识分子的确出现了越来越细化、分化的趋势,的确需要针对每个细化群体的特点采取相应的对策,包括采取分众化的组织形式,但知识分子占有文化资源这一共有的本质特征决定了同样需要一个汇聚各类知识分子的综合性组织,从而为中国从整体层面开展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提供组织载体.在知联会下设立若干个分会的做法,也许有利于将各类知识分子团结在党的周围,同时也为各类知识分子间的交流创造条件.
①可参见统战部六局：《进一步做好新形势下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中国统一战线》2016年第7期.
②详情见《关于开展三微365活动的倡议书》,民进湖北省委会网站,http://www.mjhb.org.cn/?ztzl/Article54/1392.html.
③关于湖北省的事例可参见润智：《筑理想信念之基,扬爱国报国之魂——无党派人士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学习实践活动综述》,《中国统一战线》2015年第12期.关于江西上饶的事例可参见江西省委统战部：《“知联会”如何展现新作为》,《中国统一战线》2015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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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言.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这篇大文章 给出新思路[J].中国统一战线,2016,（7）.
[3]徐军.统一战线的战略性工作——学习习总书记关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新论述[J].广东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6,（3）.
[4]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5].在知识分子、劳动模范、青年代表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4-30.
[6]我国广大知识分子要主动担当积极作为 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多作贡献[N].人民日报,2017-03-05.
[7]统战部六局.进一步做好新形势下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J].中国统一战线,2016,（7）.
[8]统战部六局调研处.从“参政议政个体户”到“建言献策集团军”——党外知识分子建言献策小组发展纪实[J].中国统一战线,2015,（3）.
[9]国家统计局.201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EB/OL].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604/t2016 0420_1346151.html,2016-04-20.
（责任编辑 马 凌）
问题研究论文范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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