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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晚过山海

好久不见

宋绿晚与占远遥重逢是在“金缕之梦”的会展上.当时老大在一众同事面前晃着烫着金边的请柬,诱惑性地问:“占远遥的新品展览会,有谁想去吗?”

同事们一听“占远遥”三个字,纷纷低下头忙活自己手里的工作.干新闻这一行的人都知道,占远遥是出了名地冷酷,不近人情,很少接受采访.去年,有位记者八卦地问了个工作之外的问题,占远遥当即冷下脸来,吐出“无聊”两个字后愤然离席.

要是去了展览会又没挖到什么猛料回来,不仅没有年终奖,还会被扣工资.

鬼使神差地,宋绿晚从格子间探出头来:“老板,我去吧.”宋绿晚从老板手里接过请柬,抚摸着上面俊逸的字体,默念着“占远遥”三个字,心里荡起一片片缠绵的涟漪.这是一个小型的发布会,现场摆放了几盆绿色植物,其中一盆是一品红,枝叶青翠,上面还沾着沁凉的水珠,映着宋绿晚恍惚的脸.

时隔多年,他依然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束光,身穿手工西服,里面是白衬衫,手腕处的那颗水晶袖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忽然,占远遥回头与她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思念难挡,错愕、惊喜的情绪通过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传递过来,宋绿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占远遥率先移开视线,走上台,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感谢各位今天的到场,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我将退出工艺和玉雕界,而今天的新品也不作拍卖,将悉数捐给新疆博物馆.”

占远遥的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许多人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场的记者纷纷将手里的话筒递到他面前,无奈他不肯再多说.

众所周知,占远遥是业内的新秀.三年前,他复原了几度失传的金银错工艺,所雕刻的“茶马古道”更是独具匠心,极大程度地表现了中国西南古文化,同时糅合了伊斯兰风情,一时间大受收藏者追捧.

占远遥宣布完后离席,记者们跑去后场堵他,只有宋绿晚还愣在原地.那不是他最热爱的事吗?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宋绿晚回过神来,急急追去.她跑到后场,只看见黑压压的人头.见后场的门即将被关闭,她大喊:“占先生!”占远遥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高大的身形微微一顿.

然而,宋绿晚边喊边向前挤,一时没站稳,左脚一偏,“啪”的一声,十厘米高的鞋跟断了,脚也扭伤了.

正当宋绿晚蹲在地上疼得眼泪快掉下来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腕,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一颤.

“能站起来吗?”占远遥嗓音低沉地说,“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吧.”占远遥搀着宋绿晚起身,并且让她靠在他身上,把她带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占远遥接过工作人员找来的药酒,动作轻柔地给她上药,语气平淡,像是对老朋友的问候:“绿晚,好久不见.”宋绿晚咬紧牙关,心里无不苦涩.一句“好久不见”如同潮汐退去,剩下的是无尽的回忆,把宋绿晚吞噬.

岁岁平安

她是在新疆认识占远遥的,那时他才十六岁,千里迢迢从北京来到新疆拜师学艺,因为宋绿晚的爸爸宋老先生是中国著名的工艺大师,更是玉雕界的佼佼者.

占远遥用一片赤诚之心打动了宋老先生,在宋家正式开始了学艺生涯.他寡言且勤奋,很快得到了宋老先生的赏识.倒是宋绿晚和她哥哥看不惯他故作沉稳的姿态,变着法儿地欺负他,派他去做最重的活儿,偶尔还冷嘲热讽两句.占远遥每次都默不作声,惹急了便会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眼神带着不耐烦和淡淡的嘲讽.

他的眼神激怒了宋绿晚,她愈发讨厌他.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她对占远遥的看法.

宋父对自己的儿女要求颇为严苛,经常让他们尝试独立制作玉器,希望他们以后能继承他的手艺.

秋末微凉的时候,宋绿晚第一次尝试器物开凿,她将金丝砸进去,火花四溅,惊得她脸色苍白.端明矾水这道程序更是让她犯难,瘦弱的宋绿晚端得摇摇晃晃,眼看明矾水就要洒出来烫到她的时候,一双结实的手臂挡在她面前,滚烫的明矾水倒了下来,冒着热气.

宋绿晚吓得尖叫出声,急忙抓过他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凉水.水哗哗地流出来,她握着占远遥的手,他手上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细软的手掌,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宋绿晚强装镇定地放开他的手,说:“等会儿给你上药.”

她给占远遥上药的时候,头一次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儿.”占远遥轻描淡写地道.

橘的灯光斜斜地打过来照在占远遥的手臂上,伤处还未结痂,上面还有血丝.宋绿晚忍不住轻轻摸了摸他的伤处,声音带着愧疚:“我为你点一盏酥油灯吧.”

占远遥诧异地挑了挑眉毛,眼睛带着笑意:“点灯?”

宋绿晚僵在原地,他的眉骨略微突出,衬得双眼极深,颇为清冷的一双眼睛,此时却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

最后,宋绿晚落荒而逃.

偏偏又让占远遥撞见她抽烟.

月色轻纱般将宋绿晚笼住,看起来缥缈而孤独.她手上夹着一根男士,斜靠在后院的墙上,深吸一口却被呛得眼泪直流.占远遥走过去直接掐灭了她的烟,最后一点儿零星的火光湮灭在他的脚底.

宋绿晚弯着腰咳嗽,此时的她很希望有人拍拍她的背,让她舒服些,占远遥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不为所动.他冷眼看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要让我看到第二次.”分明是极淡的语气,可宋绿晚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怒气.她正欲解释时,他已走远,只留下一道冷淡的剪影投在墙上.宋绿晚的心一下子明朗起来,轻轻地笑出声.她刚刚想说,这是她第一次抽烟,还是因为他而苦恼.

她想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其实不用抽烟也知道,毕竟答案在她心里.

清晨,迷雾还未散去.宋绿晚点了四盏酥油灯,麦青色的杯盏里金焰跳动,她双手合十为家人祷告.

原来宋家有每天清晨起来祷告的习惯,自从母亲去世后,向神祈祷这件事就落在了宋绿晚的头上.

她祈祷家人喜乐安康的时候,也祈祷占远遥岁岁平安.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再也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做基本功磨破手指时,宋绿晚会大惊小怪地为他包扎.

占远遥会按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嗓音带着安抚:“一点儿小伤而已.”宋绿晚则一直看着他,似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她的哥哥宋云成惊诧起来,敲她的头:“绿晚,咋对那小子那么客气了?”

后会有期

“绿晚……”占远遥唤她,声音冷清.宋绿晚回过神来的时候,占远遥卓然地站在她面前,神采奕奕,身上的衣服平整得没有一道褶皱.

她已然没有了追问他的勇气,像泄了气的皮球:“看你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占远遥望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刚抬起的手又垂下.

一个星期后,宋绿晚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声音冷如冰窖:“宋绿晚,你的手提包不要了吗?”

“等下来丝桂坊拿.”还没等她说话,电话就被迅速挂断了.其实宋绿晚回来第二天就发现包落在他那儿了,但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找他,只能这么拖着.

等宋绿晚赶到丝桂坊的时候,占远遥已经因为应酬喝趴下了.她付了钱后,架着占远遥走出了丝桂坊.占远遥喝得醉醺醺的,黑色的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脖颈上,整个人挂在宋绿晚的身上,温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脖子上,痒痒麻麻的.好不容易把他塞进车里,占远遥咬牙切齿地道:“宋绿晚,你是故意等我来找你吧?”

宋绿晚有些慌乱地在车后座上找到了她的手提包,伸手去开车门,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觉得是就是.”一双手扣住她的手腕,语气颓然:“绿晚,别走.”宋绿晚突然心软起来,占远遥何时示弱过,他从来都是情绪不外露的,似水墨画,不显山也不露水.

倏地,占远遥把宋绿晚扯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一动也不动.宋绿晚摸了摸他乌黑的发顶,摇下车窗看江边的夜景,远处的红色灯笼倒映在江面上,像一个个易碎的梦.

宋绿晚眼睛酸涩起来,自顾自地说:“为什么要放弃你所爱的事呢?如果你是因为当年的事,我把这句迟来的道歉补给你.”

旧事如潮,扑面而来,让人呼吸困难.

占远遥在宋家学艺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宋父有事出远门,临行前将馆内的大小事交给了宋云成和占远遥,并反复叮嘱他们要谨慎行事,凡事得思量再三,不可鲁莽行事.谁知宋父出门没一个星期,宋云成急功近利,擅自接下了一笔大单子.占远遥皱着英俊的眉,提醒他:“你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宋云成不以为然,还觉得这话刺耳,大手一挥:“这是你家还是我家?”一句话表明了立场和身份.

宋绿晚不满地道:“哥……”

宋云成也不理会他们,收拾东西去了四十多公里外的市场购买和田玉.因听信阿富汗人的花言巧语,说这玉温润无比,表面光滑,是上品,他一下买了十块和田玉.

明晃晃的白炽灯悬在头顶上,飞蛾撞向火光处转瞬燃断了翅膀,宋云成已经切了整整八块玉,无一例外,这些玉全是次品,虽表面光滑,里面却全是石筋交错,起伏不平,根本做不了金银错,整整亏了十五万.

宋云成的手心全是汗,他声音颤抖地问:“绿晚,怎么办?爸爸回来会打死我的……”

买玉本来就是一件要慎重的事,行内人都知道买玉最多买两块,因为一百块玉里面也找不到几块上品,宋云成急于求成亏了个彻底.

“哥,爸爸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宋绿晚安慰他.宋父为人严苛,回来后勃然大怒,厉声问:“这到底是谁干的?!”室内静默,只有老风扇“吱呀”转动的声音.“不说是吧?”宋父敲了敲桌子,不怒自威,“云成,是不是你?!”

“爸,不是我,是……远遥.”宋云成矢口否认,随即把宋晚绿推到面前,“不信你问绿晚.”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宋绿晚低下头,沉默好久才艰难地回答:“是.”她甚至不敢抬眼看占远遥,肩膀一耸一耸的,无声地哭泣.

占远遥寒星般的眸子里的光亮彻底熄灭了,剩下的是被黑暗包围的无底的深渊.

宋父眼里闪过失望,求证地问他:“是你吗?”

占远遥冷笑,他故意沉默,想看宋绿晚如何回应.宋绿晚乌黑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她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透露着祈求.占远遥心里一阵刺痛,明明受委屈的是他,看到她落泪的样子,他竟然有些不舍.

“一,二,三.”占远遥心里数着,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是我干的,我一时鬼迷心窍,想早点儿立功.”占远遥攥紧拳头,面无表情地回答.

宋氏门规森严,认为干玉雕这行,应该清心寡欲,不可急功近利地去做一件事,所以宋父毫不留情地把占远遥逐出了师门,任宋绿晚怎么哀求都没用.

占远遥离开的时候,宋绿晚去送他.在车站,她将自己织的烟灰色的围巾戴在他的脖子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将占远遥的皮肤衬得愈发苍白.

宋绿晚不停地掉眼泪,抽泣道:“我是因为……因为哥哥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喜欢你……你……我以后来找你好吗?”宋绿晚声音哽咽,鼓起勇气说出这些话.无人知晓她此刻有多紧张,多期待他的回应.

占远遥如墨的眸子闪现一丝光亮,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绿晚,我们后会有期.”

最后,宋绿晚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走远,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那一天,新疆刮起了风沙,瓦青色的房子、斑斓的蝴蝶、灰蒙蒙的天,都在宋绿晚眼里缩成一个点.天与地之间,只剩下他模糊的背影.

恐大梦一场

忽地下起了雨,雨丝顺着车窗的缝隙飘进来,湿冷的雨扑在宋绿晚的脸上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急忙关上车窗.“绿晚,我想你了.”占远遥拥着她无意识地说.宋绿晚叹了一口气,想着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索性把他带到了她家去.

半个小时后,宋绿晚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弄到自己床上去,又打来热水用热毛巾给他敷脸.宋绿晚深深地望着这张冷峻的脸,心里闪过一丝柔软.

困意席卷而来,宋绿晚不自觉地闭上眼,趴在床边睡着了.晨光熹微,占远遥在一片迷蒙中醒来,头痛欲裂.

宋绿晚的小窝只有五十平米,墙是柔软的湖蓝色,手绘了几只布鲁克王蝴蝶,蝶骨分明,飞在孤岛上.

身形挺拔的占远遥靠在墙上,轻声问 :“绿晚,你在干什么?”

“你醒了?”宋绿晚在厨房里忙活着,“吃完早饭再走吧.”桌上摆着一碗解酒汤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占远遥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看起来优雅无比.

“谢谢款待,我吃好了.”占远遥把汤匙放回青瓷碗里,有些迟疑地问,“昨晚……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

宋绿晚打断他的话,低着头道:“占先生没有冒犯我.”她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来回地割着一样,密密麻麻地疼着.“你本身就有胃病还空腹喝酒.”宋绿晚盯着他苍白的脸,鼓起勇气说,“让我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直到你身体健康为止.”占远遥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用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就当为我哥道歉.”宋绿晚一再坚持.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不过是想靠近他一点儿.“嗯.”占远遥在她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占远遥的家在滨江一带,室内是冷色调.宋绿晚进去打扫的时候在阳台上种了一株佛手,大片的绿意蔓延向外,给房子添了一丝生机.

占远遥处理完工作后续回家时,看到宋绿晚早已做好晚饭,三菜一汤摆在那儿,鲜艳的色泽,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家,虽没有大变动,但有些细微的改变还是看得出来.眼前的桌布换成了浅紫色的,上面还有细碎的花纹.风一吹,感觉窗帘在飘动.宋绿晚正在窗前浇花,她听到声响回过头冲占远遥粲然一笑:“你回来了.”占远遥怔在原地,小簇的火苗在他眼底跳动.他突然有种冲动,想和她饮茶老去,身边还有一条大黄狗陪着他们.“饭煮好了,我先走了.”占远遥拉开椅子,温声道:“一起吃吧.”

至此,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融洽了.有时占远遥望向她的眼神好似藏着深情,但视线交汇时,他又快速移开,让人捉摸不透.

切着菜的宋绿晚出神地想着,刀口一偏,暗红的血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惊得占远遥急忙去拿医药箱.占远遥半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用碘酊帮她清理伤口,眼睫低垂形成一道弧度.宋绿晚望着他小心的样子有些好笑:“一点儿小伤而已.”

他按住她的手,语气带着责备:“别动.”宋绿晚的心因为这句话而潮湿,她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占远遥的手重重摁在她的伤口处,疼得宋绿晚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浮了上来.占远遥没有抬头,兀自帮她包扎.一室寂静.占远遥欲言又止:“我……”

“我还有点儿事,先回家了.”宋绿晚急急打断他.占远遥望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刚才他明明想说“是的”.爱是什么,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双方势均力敌,害怕将心意说出口,等到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另一方又害怕败退.

回到自己家的宋绿晚有些麻木地擦着桌子,一遍又一遍,直到桌面上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映出她失落的脸庞来.她决定投入到工作中去.

再见,占先生

当你越不想见到某个人的时候,他就越会出现在你面前.同事小A 趁老大不在的时候,神秘兮兮地问:“你们知不知道占大师为什么归隐啊?”“为什么?”同事们一脸好奇,纷纷转过头来.宋绿晚敲着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屏住呼吸等着她揭晓答案.小A 刻意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占远遥是为了他女朋友隐退的,他们要结婚了,他女朋友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听说他女朋友叫什么陈白诗……”

“哎,我说他这牺牲可够大的啊.”同事纷纷讨论.宋绿晚听着他们的谈话,一晃神,手肘扫到了桌上的咖啡杯,咖啡顺着桌角流下来,米色的裤子湿了一大片.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还有个采访要做,就不聊了.”

她匆匆联系了另一个同事,带了采访设备赶去了酒店.这次他们要采访的是一位工艺大师,据说她大胆创新,在玉雕中加入了失传已久的痕都斯坦的元素.

“这位大师是谁?有什么癖好?”出于职业习惯,宋绿晚问道.

同事找出采访表:“陈白诗,喜欢安静……”

宋绿晚拿着马克笔的手一顿,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她有些自嘲地想:上帝不会是派同一个人来考验她的吧.采访的时候,宋绿晚悄悄观察着对方.陈白诗面容姣好,皮肤白净,有着俊俏的鹅蛋脸,说话的声音也很动听.宋绿晚就此次创作的灵感和过程,采访了一个小时左右.最后,陈白诗主动伸出手:“谢谢宋小姐掐准了时间.”宋绿晚眼皮跳了一下,语气冷淡:“应该的.”

“白诗,路上堵车,我来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宋绿晚迅速回头,只见占远遥穿着蓝灰条纹线衫,从不远处走来,眼梢还挂着一抹温柔.

宋绿晚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如坠冰窖.占远遥的神色也僵了一下,他很快恢复平静:“绿晚,你也在.”“占远遥,我们必须谈一下.”宋绿晚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将手指蜷在掌心里,痛感传来,浑然不觉.

阳光炽热,宋绿晚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加冰的白兰地,占远遥却眉头皱起.窗外繁盛的榆树将楼下的风景切成了两半,咖啡厅里的钢琴声如潺潺的流水,宋绿晚将酒灌进喉咙里,嗓子里火辣辣地疼.

“你为什么要退出?”宋绿晚几经挣扎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宋绿晚呼吸急促,语气认真:“在我看来,专注雕玉的占先生是最具有魅力的,何况这是你一生追求的事业.”“以前我偷偷喜欢你的时候,最喜欢看你雕玉了……”宋绿晚自嘲地笑笑.占远遥身形一僵,咖啡在杯子里是热的,喝进去是冷的.忽地,占远遥起身走到露台上.他点了一根烟,火光明明灭灭,看起来神情哀戚.直到缱绻的烟灰灼痛了他的手指,他才回过神来.他把烟掐灭,朝咖啡厅里的绿晚深深地看了一眼.占远遥重新坐下后,语气出奇地冷:“绿晚,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这句话表明了两人的界限,不可逾越,不可冒犯,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宋绿晚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她轻声问:“陈白诗是你的未婚妻?你是为了她退隐的?”“是.”占远遥声音冷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掐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宋绿晚的眼睫毛剧烈地抖动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点儿:“那祝你幸福.再见,占先生.”宋绿晚走后,占远遥伸手去拿她喝过的白兰地,端的时候颤巍巍的,酒水洒到了他的白衬衫上,不过他毫不在意.他学着宋绿晚一口把酒灌进喉咙里,透明的玻璃杯上还有她之前沾上去的口红印记,占远遥反复摩挲着,心里涌起淡淡的温柔.

倏忽,他眼尖地瞥到咖啡厅里也有一盆佛手,散发着清苦的气息,叶子已经蜷缩枯萎.占远遥忽然感到一阵悲伤,眼睛里衔着一颗晶莹透明的泪珠.

做你喜欢的就好

一年后,宋绿晚还在那家报社任职.这一年,占远遥真的退出了工艺界,宋绿晚看到后波澜不惊地把电视关了跑去浇花.占远遥销声匿迹后,她强忍着思念,度日如年.后来有一次,宋绿晚出去采访时意外碰到了陈白诗,她正在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吃饭,举止亲密.宋绿晚心生疑惑,她不是和占远遥结婚了吗?

“陈老师,好久不见.”宋绿晚主动上前去打招呼.陈白诗穿着烟灰色阔腿裤,奶白色开衫,头发是风情的大波浪,神采飞扬,脸颊上还有两坨嫣红,像极了热恋中的女子.“你好,这是我男朋友Nate.”陈白诗介绍.宋绿晚诧异极了:“陈老师,我有些事想找你谈一下.”陈白诗微笑着向男友致歉,与宋绿晚来到隔院交谈.

月光从窗户倾泻进来,躺在床上的宋绿晚彻夜未眠.想起白天陈白诗听到问话后眼睛里全是讶异之色:“结婚?我和远遥是很好的朋友,同行的知音而已,上次他来酒店找我,是跟我说他找回了共度一生的人.”

“陈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退隐?”宋绿晚舔了舔嘴唇,喉咙一阵发紧.

陈白诗脸上露出惋惜之色:“三年前他功成名就,打算去加州找他的小姑娘,谁知发生了地震,为了救那个小姑娘,他的手被重物砸伤,神经受损,再也不能雕玉了……”她的话像无数利片割着宋绿晚的心,经久不能治愈,往事在她的脑海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三年前她被派到加州实习,第一次做采访的时候就遇到了地震.她反应迅速,把受采访者拉到安全的地方.

地板不停地摇晃,尖叫声此起彼伏,她还没反应过来,木板朝她斜斜地打来,迷糊之中,有一道身影护住了她……宋绿晚后脑勺受了重击,三天后才醒来.过来了解受伤情况,听到她的名字时笑着说:“小姐,你真幸运,地震发生的时候,我们已经封锁了这片区域,一位眉目英俊的男子喊着你的名字非要进来救你.”

宋绿晚的心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她有气无力地问:“他可曾留下名字?”

摇着头表示抱歉,倒是邻床的病人一脸艳羡地说:“Jenny 你可真幸福,受伤的时候有位男子不眠不休地守在你身边,虽然有些狼狈,可还是很帅气……”

宋绿晚头疼欲裂,这个人会不会是占远遥?但她很快就剔除了这个想法,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后来她没有再深究这件事,因为该来的总会来,等那个人出现,再亲自跟他说一声“谢谢”.

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占远遥.情到深处,宋绿晚却哭不出来了.从小她就听父亲说过,雕玉要从小处着手,从最不起眼的玉壶开始.

所有玉器成形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掏膛,眼睛是没有用的,全凭手感,否则会掏漏、掏废,最后前功尽弃.

所以他退隐不是不喜欢了,而是不能做了.占远遥为了救她,废了一双手.到现在,她才读懂了他的深情.

她想起他最后的作品叫“金缕之梦”,金缕,金缕,模糊地念起来就像是金绿,原来占远遥把这份沉默的爱藏在了他的作品里.

她想起这些年收到的占远遥明里暗里的关心.

十七岁,哥哥心脏病突发,因无人在身旁,猝然离世.她跪在灵堂一动也不动,在外面求艺的占远遥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安抚:“绿晚,节哀,照顾好你爸爸.”

十九岁,她想去外面看看,坚持去外地读大学,结果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她委屈不已,躲在被窝大哭了一场.第二天接到他的电话,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做你喜欢的就好.”二十三岁,她初入职场受人欺负,熬不住的时候意外收到了一张他寄来的明信片.皑皑白雪的覆盖下,层林尽染,山花烂漫.上面是他冷峻的字迹:“熬过去就是好风景.”再后来她就失去了他的消息,直到一年前的相遇.

所爱是你,山海也是你

宋绿晚回到新疆的时候,一切都没有改变.绿树抽枝拔节地生长着,青黑色的柏油马路一望无尽,天气不好的时候,新疆依然黄沙漫天.

宋绿晚走到一大片花田中,仰头看天空,柔和的夕阳余晖直直地射过来,刺得她流下了眼泪.

那人正在不远处浇花,一条大黄狗趴在他脚下休憩.他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平静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十六岁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喜欢这儿的安静,这里会是你归隐之后最好的选择.”

宋绿晚忍不住开口:“我成年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而是选择暗地里处处关心我,她心里默念着后半句话.“我去找过你,但被你父亲拦下了,他说等我学有所成的时候才可以来找你,”占远遥望着远处,语气释然,“这些年我发了疯地思念你,却只能忍住.”

他话锋一转,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以后可能连家务都做不了.”

“我会做,这些杂事都交给我,”宋绿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紧张地说,“占远遥,我只想和你共度余生.”眼前模糊的剪影渐渐清晰起来,如同大雾散去,山间明月出现,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将宋绿晚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傻瓜,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一望可相见,一步重如城.所爱是你,山海也是你.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宋绿晚终于走出城池,跨过山海,重新遇到了她所爱的人.

编辑:柒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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