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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那儿(短篇)

办公室原本是过主任一个人的,史娟来后不久就成她的了.

原来的办公室就像过主任的大脑顶门,是光溜溜的不毛之地,一股子老烟味.有那尖酸刻薄的同事说过主任的办公室简直就像狗窝猪圈,是本单位的卫生死角.

老过哼哼哈哈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史娟一来,花花草草也就跟着来了.有绿萝、冬青、吊兰、芦荟、苹果叶、仙人球、蝴蝶兰……还有一些他老过叫不上名儿来的.花花绿绿地摆了一窗台还不够,她的桌上桌下也都是花儿草儿的.更有甚者,办公桌上还摆上了一个迷你型小鱼缸,几条花里胡哨的美人鱼精力充沛地游来游去.

别人说过主任一下子掉进花堆里了,还有些人不怀好意地说人如花花如人什么什么的.老过只是苦笑而已,他觉得一切都乱套了.

女人天生爱美,史娟更是如此.她的桌角支着一面长方形的大镜子,每天早晚各一次,史娟都要抽空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抹一些液体,然后噼里啪啦地拍一通,便有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像毛毛虫似的爬进了坐在后面的过主任的鼻孔里.

阿嚏、阿嚏.

过主任对不论什么香水味都过敏.每当这时便要点起来加以稀释,用烟把鼻眼里的毛毛虫赶出来,以免喷嚏不止.可是等过主任刚刚舒心地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烟,前面的大美人就会别转了身子,杏哏圆睁地冲他大叫,求您别抽了好不好?老要害人家被动吸烟.

史娟是认真的,脸红得像雨淋的月季,眼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老过不甘示弱地回敬她,那你出去呀,到别处去呀!

干吗要我到别处去,这是我的办公室耶.

本来老过的办公室是众所默认的吸烟室.别处都禁烟,只有这还摆着烟灰缸,这是老过争取来的.他说,没烟抽,我的脑子就罢工,写不了东西.

对于他,只有一只手夹着点着了的烟杆子,另一只手才夹得住笔杆子.

按说,这女人是领导招来供他差遣的,是他的手下,应该听老过的才对.可这女人生来就只会使唤人.他曾跑到一把手那儿说了几次要把她弄走,但一把手和史娟的丈夫是亲密牌友,这事屡奏不准,过主任也就不提了,定下心来和她打持久战.

听史娟如此说,办公室主任老过也一时语塞.他苦笑着环顾一下办公室,不禁觉得史娟说的也是.这儿到处都贴上了她的标签,早已完全被她占领了.老过被她逼得差不多要跳进烟灰缸了.

唉,罢了,好男不跟女斗.老过叼着烟卷儿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最让过主任受不了的是中午.一到中午,他就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办公室原有一张墨绿色长沙发,女人没来之前,它姓过,老过每天都要歪在上面歇晌.一边抽着烟,一边胡乱地看报纸,看到眼睛睁不开,就头一歪地酣然睡去,甭提多惬意了.

可现在这张沙发也改姓史了.一到中午,史娟便放下淡蓝的百叶帘,打开空调掩上门,软绵绵地往沙发上一靠,半坐半躺,半梦半醒.

这哪儿还是他妈的办公室?整个一闺房,还要掩上门.除非是别有用心之徒,正人君子哪里待得住?老过就只好拎着个大茶杯往外面去.

他不走不行啊.史娟来的时候,一把手就当面告诉老过要在生活方面多照顾小史.

回家吧?住得远,这点时间还不够路上折腾的.大中午的,除了办公室,老过就没地方去了.

他们单位地处城郊结合部,一个乱字了得.老过沿着翠竹路往西走了几步,就看到路边有妙龄女子隔着大玻璃门冲他挤眉弄眼起劲地招着小手.过主任是个正派的、古板的中年男子,就缩回脚没敢再往前走.

他折回来后,还是没地方去.只好绕着孤零零的办公楼慢慢地转圈子,一个劲地盼着早些上班.

史娟搞得他老人家每天中午都像一头拉磨的驴.

单从经济角度考虑,史娟是不用出来上班的.

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史娟虽说是个小家碧玉,但她嫁了个好丈夫.男的虽然官阶不高,充其量也就是个副股级的末等小吏,但由于有实权,所以说话管用,很是吃得开.

史娟的丈夫有的是钱,当然死工资是高不到哪儿去的.人家牌艺高,一晚上赢一个月的工资是小菜一碟.他们前一阵子刚刚换了新的大房子,喝乔迁酒的时候,就听某某施工单位的牛总说那新房子的客厅是从他手里赢去的:某某监理公司的乌董也说那新房子的厕所是他输的.老过也曾听别人说这男的定有目标,一年要在牌桌上将法定工资翻上若干番.老过不甘心地问过内中一个他所熟悉的,她老公真有那么神吗?

扯吧.这世道,我不说你也懂得.

也许是因为自己其貌不扬,又黑又粗,所以史娟的丈夫对她疼爱有加,已经把她宠得没了样子.这女的除了精于侍弄花草,别的一样不会.家里的毯子晚上被孩子尿了,第二天她就卷巴卷巴往楼底下的垃圾桶边一撂,不要了,等着再去超市里刷一个:家里刚买不久的电扇不摇头了,也往楼道口一放,不要了,也等着再去超市里刷一个.

同住一个楼道里的大叔多嘴说挺新的一个,修修兴许还能用的.史娟不耐烦地摆摆手,您要您就拿去好了.于是,大叔找把螺丝刀,不一会就搞定了.憨厚的大叔心里不落忍,给送了过去.

史娟倒是说一不二的小姐脾气,连门都不让人进,站在门口说,就送您了.一副不在乎带点不耐烦的样子.

虽然史娟无须为生计出来工作,但人是社会动物,之所以一定要出来工作,完全是出于社会动物的本能.做丈夫的本意也是要她安心待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是史娟用手段逼她丈夫给她找个事儿做.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这小娘子没学历、没专长,除了美貌啥都没有,而且一味地痴,逐偏偏不认命,整个一个烦.

她老公腆着脸去求人家.连着输了好几回钱,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才开口.

对方也是知根知底的人,笑笑说,就你那老婆,能干个啥?

干啥都行,就是别累着她.至于钱吗,我也不指望那俩子儿,你就看着赏她点零花钱吧.

对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要是这么着,那就来我们办公室作文员吧.

办公室文员?听着像白领.史娟一高兴要慰劳她老公,就破天荒地亲自下厨去烧早饭.以前的早饭要么是她老公起来烧,要么是他去买回来给她吃.

看样子,今天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她老公继续躺在床上,听着女人先是在厨房里鼓捣早餐,后又跑到卫生间盥洗.由于心情好,听上去每一种动静都像是一件天然的音乐作品.可怜的男人觉得幸福极了,一种甜蜜感渐渐地溢到了嘴边,不觉脱口而出地自言自语,总算就要吃到她烧的饭了.家就应当是这个样子的嘛!男主外,女主内,哪能里里外外都让我一个人一把抓呢?

突然,回笼觉的美梦被“嘭”的一声巨响炸得粉碎.他诈尸般地惊起,光着脚就往厨房那地界冲去.

厨房里满地都是玻璃钢灶炸裂的碎渣和稀饭,还有两个摔破了壳的咸鸭蛋,里边灶上还“咝咝”地漏着天然气.男人赶忙冲过去关上气阀,打开窗户,这才转头挖了呆在厨房门口惊慌失措的女人一眼,恨恨地挥挥手说,你就真他妈的麻烦!去去去….

史娟的主要工作是打字和打杂,偶尔地确实有点小忙.

正式员工虽然人手一台电脑,可以偷菜、炒股、玩游戏或者看新闻看图片看电影,但不打字,因为他们都是有中高级职称的专业技术人员,闲死了也不会去干这些低档活儿的.平时还好,年中年底或是碰上什么活动的时候,史娟的活儿就有点多,忙起来的时候就会使小姐性子,于是就忘了内外有别,不管不顾的,认为天下男人皆可“夫”,皆可随意使唤,就把两百多份文件往一把手的桌子上一撂,让他自个儿盖公章去.

公章是一把手一把抓着的,出差的时候都要把它带在身边的.正确的做法是史娟坐在一把手的边上盖公章,让他看好了,这一堆文件里并没有夹带什么别的玩意儿.但那次,史娟把心情忙坏了,忘了规矩.

一把手一则是脾气好,二则是有碍于和他老公多年牌友老从他那儿赢钱的情分,不便发作.他不声不响地替她盖公章,看得老过一愣一愣的,心想,乖乖,连一把手都如此这般地给她使唤了,更何况我呢?

这样想着,平时所受的冤枉气好像消减了不少,心里好受了许多.

但领导心中自有谱儿,也不好惹.

第二天一上班,一把手不动声色地吩咐史娟去买两打铅笔和一把小刀来,而且以一种非常紧急的神色说,是立等着要用.

买什么型号的铅笔呢?史娟问道.

一把手一愣,随即含含糊糊地说,这重要么?你看着办吧,只要买够数就行.

史娟一头雾水地冲到文具店,急吼吼地挑了两种最常用的型号各买了一打,连汗都来不及擦就给他送了过去.

这时,一把手皮笑肉不笑地翻一翻镜片后死鱼般的眼珠子,不咸不淡地说,去,给我全都削好了再来.

没办法,整个上午,史娟都一动不动地坐在办公桌前吭哧吭哧地削铅笔.一直削到舁子发酸、眼圈发红,豆大的泪珠儿一颗一颗地砸下来.

但这儿不再有人心疼她.后面的那一位甚至捧着杯子哼哼唧唧地唱了起来.非但如此,他还肆无忌惮地抽起了.

史娟被过主任的烟可劲一呛,索性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这一来,老过倒有点慌了神,赶忙掐了烟头,小声说,别哭了,给人听见了不好.来来来,我来帮你削铅笔.领导也真是的,就不能大度点,也不带这么消遣人家的.

老过又站到史娟那边去了.

共处一室,大家的日子就这么一起磕磕绊绊地过去了.好在美貌是一张特别通行证,有了它就可以时不时地逢凶化吉.

但美丽的女子也容易招是非.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家伙鬼鬼祟祟地问老过,她比你老婆年轻漂亮,算一算你每天和她共处一室的时间,要比和你老婆共同消磨的时间多,你就不动情啊?

气得过主任脸红脖子粗,拍案而起,妈的,老子和你们说不着.

史娟每周都要请一次假.这也是一把手特别打过招呼的,过主任只好照准.

一开始,史娟不说,老过也不问,只是心里觉得怪怪的.

时间长了,老过忍不住先问起史娟来,你咋每周三下午都要请半天假呢,都干啥去了?

美容啊.史娟一点也不觉得这有啥不正常的.

都有啥项目啊?

护肤啦,排毒啦什么的?

老过觉得史娟说话怪好听的,软绵绵昀很有磁性很养耳,就想逗着她多说点.于是刨根问底,咋个排毒法?

就是洗肠肠呗.

咋洗?

这怎么给你说呢?史娟有点嗔怪老过问多了的味道.

于是,老过识趣地勒住那条大舌头.

这个史娟,并不太爱说话,喜欢短信和.她成天撅着个屁股拱在电脑显示器前做两样事情:偷菜和聊天.眼睛实在累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扬起脖子往里挤几滴眼药水,眨巴几下后继续上.偶尔会像僵尸般立起身子直挺挺地往门外走,后来老过才弄明白,那是一把手在上叫她过去呢.

也只有一把手安排得了她.至于名义上的顶头上司老过嘛,那是给她使唤使唤的.

史娟是办公室打字打杂的合同工,但上下班均有专车接送,她丈夫开着小车接送她上下班.

有一次,史娟丈夫不知咋的没在下班的时候开车来接她.那是一个下着雪的冬日,不到五点天就全黑了,史娟嘟着小嘴,脸拉得老长,一个人撑着一把很鲜艳的花伞早早地离开单位,一路歪歪扭扭地去赶公交.这女人动起来基本上没有什么直线运动,但怎么的都好看,尤其是男人爱看.老过就站在窗口目送着她.

第二天一早,过主任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了史娟发来的短信:不好意思,昨儿坐公交把腰给闪了,今天起不了床了.请您帮忙把我桌上的两份急件打一下,再把另五个文件复印一下,还有六件事情….

好像史娟把最近压下来的事情一古脑儿地全扔给老过了.没办法,老过只好一一照办,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心里一合计,什么二五六,加起来不是十三点吗?整个一个大写的“痴”字.

妈妈的,这小娘子就是麻烦.过主任苦中找乐子,不觉拿腔拿调地唱了一嗓子.

史娟不在,一天下来,他那烟灰缸里的烟屁股堆得像座迷你型的富士山.

信不信由你,大美女史娟和过主任待在一个办公室里,他们俩之间的磨擦最多,可史娟一旦有了麻烦,最先想到还是找老过.有一个星期天,史娟带着儿子去公园玩,小家伙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史娟去拽他,却不料劲使猛了,把孩子的肘关节拉脱了臼.小家伙坐地上“哇哇”大哭,心慌意乱的女人摸出手机就给老过打电话.

过五奔六的过主任一听电话里急促的女声和小孩哇啦哇啦的哭喊,就知道出大事了,也没多想别的,问清了方位后骑上电动车风驰电掣地赶了过去……

别看老过其貌不扬,却是真人不露相,他还是内家拳传人,颇懂一些骨科.他蹲下身子,一面哄着小家伙,一面在他受伤的手肘处摸索了一番,然后稍一用力,只听“嘎巴”一声后,小家伙就止住了哭.

老过扶着史娟的儿子一起从地上站起身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史娟,伸手从她细长的脖子上扯下的丝巾,在孩子刚刚脱过臼的肘弯处做了个三角吊带固定好,拍拍手说,明天就能全好的,带他回家吧.

老过望着正当年的,领着受伤的幼子离去时袅袅娜挪的身影有点出神.

他觉得史娟通体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那一截脖子.被他摘去了丝巾的脖子,在淡紫色衣裙的映衬下,显得又白又细又长,好像就要被那个丰硕的发髻给压折了似的.

老过忽然觉得史娟的脖子像白芹,白白嫩嫩的,是吃到嘴里都不会有渣的白芹.

史娟近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比方说,有很长时间不见她老公接送她上下班了.有人问到的时候,她轻描淡写地说,出差了.

她乘公交车上下班,只是再也没闪过腰.也许过主任偶尔地会担心弄坏那截白芹脖子,他出主意让她买辆电动车,史娟听了没啥反应.

一开始,同处一室的老过也没把史娟的变化太放心上.

史娟不按时给花草浇水了.不浇就不浇吧,浇勤了,容易烂根.以前,老过好心好意地提醒史娟时,人家根本就不领情,白他两眼,依1日拿个小喷壶把每一朵花每一株草淋得一尘不染.最近,不知是咋的啦,有一个多星期不浇水了,这也忒久了点儿,花花草草的浑身尘埃,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她也不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了.不抹就不抹吧,省得过主任一闻就鼻孔发痒忍不住地要打喷嚏.但漂亮的女人若不涂点脂抹点粉的,又像是少了点什么.

是少了点味道.

老过肯定地想道,深吸一口烟,吐出几个白色小圈圈.

怪了.现在找在她身后抽烟,她咋不叫唤了呢?

老过稍稍侧了侧身子,让视线绕过面前的显示器去看史娟.

史娟端端正正地坐着,身形就像是一把古典的琵琶.顶上一个黑油油的髻,下面是那如白芹般细细的脖子.

老过正看得出神,女人骨感的肩背微微抽了抽,然后倾身去抽餐巾纸.

老过赶忙撤回身子.但凭直觉,他感到史娟哭了.算算他和史娟同处一室也有三年多了,连上这一次,老过碰见她哭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被一把手罚削铅笔而委屈地哭了.第二次是因为养的小鱼死了,伤心地哭了好一会,一边哭还一边用签字笔笔杆在花盆里掘了一个洞,把死鱼埋了进去.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

老过不由得心乱如麻,隐隐地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掐灭还没抽到一半的,小心翼翼地问,咋的啦?

没事.

她没有再往下说什么,好像也没有再哭.

老过也不便再问.

一天又一天,史娟都这么坐着,不偷菜也不网聊.干坐着,坐得过主任惴惴不安.

再后来,史娟不言不语不来了,急得过主任去找一把手.他认为一来这是大事,他必须向上级报告.二来他觉得一把手必定知道内情.

果不然,而且一把手历来对这些事津津乐道.老过敬支烟给他,他抽了一口后就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她那个老公前些日子就被检察院弄进去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铁案了.什么叫赢的?谁有那么大本事,玩牌能回回赢?年年还有计划,那叫索贿.集腋成裘,都买得起豪宅了.连没带罚的,听说两套房子都得充公,史娟几乎是净身出户.我们党治理腐败,那叫一个铁腕,只要逮着了,就要叫你悔不当初.

他说得慷慨激昂,吐沫乱飞.老过不屑地撇了撇嘴,打断他的话问道,那史娟咋就不来上班了呢?她这个时候才真正需要这份工作啊.

一把手闻言后对着老过直眨巴眼睛,换了一种训斥的口吻冲他大声道,你也忒天真点了吧?政治敏感性都跑哪儿去了.她丈夫出了这种事,她还适合在我们这儿干吗?

你倒是撇得清爽.不过,过主任没敢把这句话吐出来,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比他大不止一级.

从一把手冷冰冰暮沉沉的房间里出来,老过心里隐隐作痛,却也无可奈何.

史娟走了后,过主任的办公室里并没有新人来.史娟那个岗位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

但史娟毕竟来过了,不仅在这个办公室,也在老过的心里改变了一些什么.

从此,老过记住了每隔一天就给史娟留下的花花草草浇一次水,它们,尤其是那盆绿萝长势喜人.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年底的时候,老过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去看看史娟.

他准备了一千块钱的购物卡,还有一小盆绿萝.

卡是单位上发的福利,老过觉得或者史娟更需要它,他本意就是打算去扶贫的.史娟现在的生活也许惨不忍睹吧?这世道,谁知道呢?善良的老过是这么想的.

绿萝是史娟留下来的花花草草里最招过主任喜爱的,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无论从哪一处将其掐断,只要一口水、一捧土、几缕阳光,它就能获得薪生.老过觉得应该把这个带一盆给她.

他试着给史娟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了.老过却一下子忘记该怎么说了.

是过主任吧,咋不说话呀?

接着是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她好像比过去开朗了.

但她怎么还笑得出?老过有些想不通.定了定神,他问史娟,你现在在哪儿,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我现在在“香那儿”.

在哪儿?怎么走?我想去看看你.老过没听明白,对着话筒大声问道.

好啊!史娟声音里透着惊喜. “香那儿”,由东进大学城路,在入口处就可看到的.你什么时候来?

哦,你忙你的,我得便就去.

老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马上就去.

他怀揣一千块钱的购物卡,带上那盆绿萝,骑着电动车就出发了.一路上,他翻来覆去地捉摸, “香那儿”?干什么的?多么奇怪的名字.她,一个美得有点妖的落魄在那里能干什么呢?

如果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啥事不能干呢?她,史娟,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除了美丽什么也没有的女人……也许,我来晚了.

老过脑海里闪出一串良家妇女由于生计而堕入风尘的故事.他觉得史娟如果也是这样的话,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这种念头搞得老过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忽儿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前行了,一忽儿又心急如焚地加快了车速.

大约骑了二十多分钟的电动车,直到老过由东拐迸大学城路,远远望见闪烁在暮光中的三个大字香那儿. “香那儿”原来是个中等规模的鲜花店.有花香被迎面风吹来,直沁老过心脾,他紧揪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一种舒坦感油然而生.

在这里打工,对她,倒不失为一个好落脚.

也许是守着大学城加上临近春节的缘故,年轻的男男女女需要鲜花表情达意,“香那儿”的生意很红火.

捧着一盆绿萝走进花店的老过,让人觉得多少有点奇怪.他东张西望地找不见史娟,有点难为情地问一个卖花姑娘,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史娟的,历史的史.

姑娘望望捧在他手里的绿萝,然后疑惑地盯住老过汗涔涔的脸问道,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老板?老过不由得又向四下里寻找,还是不见史娟的影子.

谁?你是说史娟吗?她是你们老板?

啊,是呀.如花的卖花姑娘肯定地点点头.

那她人呢?老过心头掠过一阵惊喜,惊喜中参杂一点点别的滋味.

送花去了.

哦.

老过又扫了一眼花店,他的目光落在右边的蝴蝶兰上,紫色的花瓣就像她常穿的衣裙微微摆动着,的又好似她爱系的丝巾,那么鲜艳.他的心不由得一动,对眼前的姑娘说道,给我拿一盆蝴蝶兰吧.

付过钱后,老过把绿萝交到卖花姑娘的手里,卡却没有掏出来.他对那姑娘说,拜托你把这个交给你们老板.我姓过.过去了的过.她知道的.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香那儿”“香那儿”,娇嫩如花、香郁如花,香在那儿,香在这儿,到哪儿香哪儿.

老过不由得抱紧了蝴蝶兰.

香那儿论文范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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