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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妹(外一篇)

北大街后巷住着三姐妹.

大街横贯城中南北,以道台衙门为界,往北的称为北大街,往南的称为南大街.道台门前有一座桥,称道前桥.桥下清渠漫流,泠泠传响.门前往东,正对着南北大街的,是一座打锣桥.从前的人看见道台里的大人出门巡游,借从这桥上过,必打锣开道,八抬大轿与骑马的护卫鱼贯而出,莫不威风.

这早已是百多年前的风景了.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道台门后是小学,门前是柏油的马路.但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倒是荫盖十里.到了夏天,蝉鸣不止,听着仿若差可消暑一般.

北大街的后面,是一条逼仄的小巷,原是沟渠清波,舟楫穿行.后来不知为啥,竞填成了青砖的小巷了.从巷子里走,到了190号的门前,可以看见一条阴暗的通道,通道里有一张木梯.踩级而上,吱呀摇晃,一百年来,木梯换过数回了吧?可从来没有人见过它崭新的模样,好像从来都是老态龙钟历尽沧桑的样子.上了二楼,却原来亮堂.这座大楼左右两个天井,住着十余户人家.前面三楼临街的屋子,有巴洛克的装饰,窗台高而宽,木地板漆得光亮.后面二楼临巷的屋子.低矮窄小.

三姐妹就住在前面临街的屋里.

这大楼原是旧政府时期一个资本家的,临街的是商铺,二楼是居室,前面大屋住着主人,后面住着仆人.新政府成立了,资本家逃去台湾,大楼被没收,成了商业局的职工宿舍.三楼临街的两间大屋就分别住着局长和经理一家,后面的二楼住着一些职工家庭.下了班,大家就在天井里纳凉闲聊,倒是融洽怡和.

我们家是后来搬进去的.那时我才七岁.楼里有好多男孩,最大的比我大四岁,叫精忠.他的弟弟叫报国.幸亏他们的父亲没给取名叫政策与计划.政策是贪污,计划是逃亡.精忠后来成了小偷,报国因为而被毙了.那是后话.

除了男孩子,楼里还住着三姐妹,是局长的女儿.个个如花似玉,真的漂亮.我至今还能回忆起她们当年的模样,大眼睛,白皙的肌肤犹如膏脂润滑.正如《诗经》中所唱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小姐比我大十岁,二小姐比我大五岁,三小姐只比我大三岁,但在我眼里几乎一样是不可招惹的姑娘.楼里所有的男孩子都怕她们,不仅仅因为她们如此风情美丽,更是因为她们比男孩子更加顽皮而出挑.

天井里有一张竹梯,是大家用来上屋顶铺瓦用的.那时的楼房多砖木结构,屋顶铺着青瓦,每当夏日台风过后,往往会漏雨,家家都要上房重新铺好瓦片.到了秋冬时节,有些人家也会用竹梯上自家屋顶,在瓦片上铺晒被褥.

夏日的傍晚,三姐妹经常坐在竹梯下乘凉.我的堂兄与二小姐一般大,他们常有共同语言,所以比较谈得来.精忠是不屑与我们玩的.但报国却是个顽皮快乐的小子.他后来被毙的时候,据说三姐妹都去刑场看热闹,回来说,他死的时候还回头咧着嘴冲大家笑哩.现在看来,他实在罪不至死,不过就是从海岛上了几十只手表,但不幸正逢“严打”之政策.报国每次从竹梯下走过,三姐妹都会叫住他,大小姐就说,我的裤头被风吹到屋顶上去了,你帮我爬上竹梯拿回来吧.报国就兴高采烈的去登那梯子,爬到一半,大小姐站起来,伸手就拉下他的短裤.报国紧紧抓着梯子,两脚乱蹬,结果就被脱了裤头,被三姐妹真的扔到屋顶上去了.赤身裸体的报国站在梯子上,用手捂着下身,呀呀乱叫,惹得大人小孩哄然大笑.这样有好几次,我们都知道三姐妹的居心,唯有报国似乎乐此不疲,但他也接受经验教训,一边提防着三姐妹,一边用手拉着自己的裤腰就上了屋顶,屋顶上当然没有大小姐被风吹落的内裤,于是他爬到三姐妹的窗口,将她晾晒在窗下的裤头拿了来,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着.大小姐这回着急了,把竹梯撤掉,威胁他放回裤头,否则别想下来.他们僵持了好久,乐坏了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小孩.

三姐妹中,大小姐早早就谈了恋爱.自从她谈了恋爱,我们就很少看到她在天井里乘凉了,她每天傍晚都去公园约会.于是二小姐与三小姐好像有点势单,也少有到天井里来.但平时在楼梯口还是经常会遇见的.听二小姐说,大姐的男朋友是个军人,可是三小姐却悄悄告诉我,她姐的男朋友是个大学生.不管是军人还是大学生,都是我们羡慕的对象,因此,大小姐在我们的心目得高贵而优雅了.每次在楼梯口看见她身姿袅娜地走进走出,我们都觉得这个待嫁的姑娘是我们这楼道里的骄傲.

大小姐的男朋友在外地,只有假期的时候才会回来与她到公园约会.

楼道口有一个共用的信箱,大家的信件都放在一个信箱里.实际上,没有几个人会有信件,但大小姐却是隔天就有一封信.大小姐每次从信箱里拿到一封信,脸就会涨得绯红,真的像一朵桃花——我觉得没有什么新奇的比喻可以代替它.因为她的脸像桃花的时候,眼睛里会闪耀着星光,旷远而柔曼.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大小姐坐在楼梯上哭.我不知所措地从她身边走过,停下来想和她打个招呼,终于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小姐泪眼婆娑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脆弱,波动.她咬咬牙坏笑了一下,我以为她又要扒我裤头,赶紧逃开了.现在想来,那坏笑其实是一种苦笑,但她的泪眼看起来真的更加漂亮了.

后来,我听母亲说,大小姐原来同时和两个人谈恋爱,一个是军人,一个是大学生,她都喜欢,不知道如何取舍.他们每天都通信,大小姐每次都同时写两封.那天两封信居然装错了信封就寄出去了,于是两个男人都写了绝交信回来.

我记得那天是灰色的,天气有些转凉了.大小姐的长裙是碎花的,蓝白相间.

我喜欢大小姐的碎花长裙.

不久,局长一家搬走了.我家也搬去河畔了,我们再也没有见到.此后,北大街后巷190号那幽暗的楼道,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有三姐妹的喧闹与大小姐的泪眼.

但我偶尔还会回到那条小巷.那里什么都没有变.那楼里的人家也都搬走了,留下空空的屋子,堆放着一些杂物.有一种幻灭的安静.

阿力的未婚妻

北大街后巷190号对面是191号,那是一座洋楼.高大的门台,两扇黑漆的大门,其土有两个对称的铜饰虎脸门把.岁月将其摸得铮亮,即便在深夜也能发出幽绿的微光.我常常盯着那两张虎脸看,似乎它们能告诉我门后的秘密.

门后是一排的二层楼房,前廊的柱子是用青砖砌成.廊下的木门有些开裂,漆也有些脱落了.楼上的露台上有弯曲的铁栏杆.这是老旧的住宅,而屋主人深居简出,我从来没有见过屋里的男主人,但他的夫人倒是常在门口见到.她苍白的脸上有一双忧郁的大眼睛,嘴角的皱纹让人觉得严厉无比.

她有两个儿子,那时都已成年.

我常在小巷里逛,尤其是傍晚的时候,我就站在楼梯口等母亲下班回家,那楼梯口正对着她家的门台呢.

两兄弟经常吵架.哥哥大约快三十岁了,长得矮小粗壮,卷曲的头发,眼睛颇像他母亲,而少言寡语.弟弟长得瘦而高,颧骨突出,性格开朗,常会停下脚步与邻居说说话.但他性格有些急躁.他们家经常听到他一个人哇哇乱叫,生气的样子有点可怕.而他的哥哥照旧没有声音,面无表情地进进出出.哥哥很少朋友,来的都是他弟弟的友人.他们往往站在门台前叫一声“阿力”,弟弟就跟着出门玩去了.

夏天的时候,我常常会在凌晨四点,天色尚且漆黑的时候,就听见阿力的朋友在对面的门台上叫他.随着铜扣的叮当响,门开了,我知道阿力又随他的朋友们玩去了.可是这么早能去什么地方玩?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去郊外的河里游泳去了.当然这也是阿力亲口告诉邻居的.

阿力谈了恋爱,对象也是长得高而瘦,颧骨突出.我至今还记得她的模样,穿着黑色的喇叭裤子,腰很细,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喜欢把衣角扎在腰上.在那时看来,这简直离经叛道,因为太性感.那时的人们很保守,到了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了,年轻人终于得以看到西方嬉皮士的风貌.起而模仿.但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多么不合时宜.

阿力的未婚妻常来191号,而且像阿力一样喜欢站在门台上与邻居说话,渐渐地大家都认识了她.

她告诉大家,她和阿力很快就要结婚了,订婚的日子将在哪一天.她说的时候,满脸的喜悦,即使在台风天,你也能从她的眼里看到云端的霞光.她实在是喜欢阿力的.因为当她说起阿力的时候,总是骄傲的语气.

按照城里旧日的习俗,哥哥没有结婚,弟弟是不能结婚的.可是阿力的哥哥每次相亲,都被人拒绝了,不是嫌他太矮,就是嫌他太壮,总之不是讨人欢喜的那种.他又少言寡语,当然也就不会哄女子开心了.于是阿力的婚事,也就只好拖着.阿力常与哥哥吵,大约也是为这等事而有了怨言吧?他母亲只是皱眉,脸色苍白地进进出出,嘴角的皱纹越发深了.

阿力喜欢去郊外的落霞潭游泳.那里其实是唐河中比较宽阔的一段,在城的西边.落日的余晖总是将河水映得通红,远远看去,太阳好像就落在这一潭清波之中.

人人都说,落霞潭中有河逝鬼,喜欢英俊的青年,会被它阴走,到阴曹地府里换酒钱.但没有人相信这些阴恻恻的传说,因为谁也没见过河里的鬼魂.但是落霞潭每年总要淹死一两个人,倒是真的.淹死的都是独自在潭中游泳的,或是在河里摸螺蛳的小贩.人们照样在河里戏水,从来不觉得那几个死去的人与这河有什么关系,与河里的鬼魂有什么关系.但到了夜里,人们就会拿河逝鬼来吓唬孩子,说那些在河里淹死的人,都会成为河逝鬼,每年夏天,在它的忌日,就会出来寻找独自在水里的人.

这听起来有些恐怖.但阿力不管这些,他呼朋唤友,照样在每天凌晨四五点钟去河里游泳.只要有一众人等,就不会有恐惧之感了.

黎明前的黑暗据说有一种挣扎的悲苦的力量,因为黑夜将逝,而白昼将至.黑夜必有不舍的挣扎,白昼必有争取的奋进.你看,这时在睡眠中的人,也都挣扎在他们各样的梦里,或哭或笑,或惊或恐.

在一个黎明前的黑暗中,他们游着游着,竟不见了阿力.朋友们四处寻找,千呼万唤,声音回荡在河岸上,但就是没有回应.朋友们起来到岸上,看见阿力的衣服整齐地放在石凳上,就知道阿力肯定出事了.他们四散而去,有的去北大街后巷阿力的家里叫他的哥哥与母亲,有的去派出所报警.直到天亮,落霞潭的岸上围了很多人.人们找了很久,才在河底的淤泥中捞到了阿力的尸体,他的头插在淤泥里,样子很是凄惨.谁也说不清阿力怎么会钻进淤泥中的.

出殡的那天,阿力的未婚妻哭得最伤心,她的泪多过阿力的母亲.

日头一轮又一轮.一年的光阴就这样过去了.阿力的未婚妻还是经常出现在北大街191号的门台里.我的父亲在窗台上看见她,就会轻声吟唱诗中的句子:

东门之珲,茹藘在阪.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

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东门之外有阡陌纵横,斜坡之上茅草茵茵.这个家离我虽然那么近,那个人却离我何其远.我岂有不思念你,只怕你不让我靠近.这诗凄凉.

阿力的未婚妻后来嫁给了阿力的哥哥.婚礼那天,她挽着阿力哥哥的手从小巷中穿过,身后是一车车的嫁妆.她比阿力的哥哥高出一个头,身材颀长,穿着红色的长裙,目光坚定.阿力的哥哥穿着西装,照样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像他的母亲.巷子里的邻居都走出来看热闹,向他们送祝福.人们似乎早已忘了这原是阿力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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