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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配合,一定要把彭加木找回来

写在前面的话

彭加木的失踪,是上世纪轰动全国的事件.

此后,各种议论纷纷不绝,各种演绎,各种抹黑,各种传奇……

幸好,历史并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本刊连载的这篇文章,来自马兰基地,科技人员本着严谨、负责的态度,如实还原了事件真相.令我们读之动容的是真实的彭加木,以及他那个时代的科技工作者,他们的忠诚、奉献,如一幅画卷,徐徐展开,告诉今天的我们——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追屁股风”来了

我们想赶紧找到彭加木,在短暂停留后,车队又出发了.我们沿着库鲁克塔格山脉的南坡山脚下向东驶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当进入一道山谷时,光线己经很微弱.为了防止发生事故,我们决定在此宿营.于是卸车,搭帐篷,埋锅做饭,架设电台.

我借此机会查看了四周的地形:这是一处东西向的山谷,我们选择了山谷中地势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这里除了能搭起整齐排列的帐篷外,还可以一字儿排开所有的车辆.我看到司令部车队队长赵荣海正指挥着大小车辆分类停靠到指定位置.事先曾有规定,不管是哪个单位的车辆,一律听从赵荣海的调度指挥.

此时彭国林大队长正在通信分队的帐篷里,焦急地等待着电台与基地指挥部联通,以便报告今天的情况.可电台与指挥部怎么也联系不上,可能是地处峡谷,阻碍电波传播的缘故.于是,又往高处去架设天线.

正在忙碌时,哨兵跑来报告:“北面的山顶上发现有亮光,还来回晃动.”我急忙要求各单位清点人数,却是一个也不少.会不会有敌特捣乱?大家警觉起来.杨副大队长说:“我带几个人上去看看.”彭、王二位领导同意,并叮嘱多加小心,注意安全.杨副大队长掏出,带着几个战士向山上跑去.

不久,杨副大队长回来了,说在山顶上巡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和可疑的情况.他又出去吩咐哨兵加强警戒.此时,电台的天线架到了更高处,终于与基地指挥部取得了联系.

一切恢复正常,大队部的几个人准备休息.彭大队长、王政委、杨副大队长和我,四个人共用一顶帐篷.

躺在地铺上,彭大队长对我说:“这次搜寻行动方案的制订主要靠你啦.”我答道:“责无旁贷,当竭尽全力.我已有腹案,待到达地点看了地形再予以完善.”他又告诉我:“这次行动是张司令员点你的将.那天基地领导开会,叫了我去,要我带队,问我需要带什么人.我说到大戈壁滩上搞搜寻,始终保证弄清方位、路线是最要紧的.要是迷了路,不但完不成任务,还会给基地添乱.一定要有一个熟悉戈壁滩地形地物、精通识图用图、能明辨方向的人.另外,还要有个善于制订行动计划、搜寻方案的人.张司令员说,指挥班子要精干,这两项工作就由一个人来承担,就让XXXX 处的吴参谋去吧.他去年刚从军校毕业.国防科工委这么多单位,选送了一二百个参谋到军校参谋大队培养.在这么多人里,他的综合成绩是第一名,给咱们基地争了光.这回正该他有用武之地了……”

天刚破晓,就听见有人用秦川老腔大声喊:“起床咯,起床打背包,打好背包喝面条.”这是关西汉子朱万孝在喊大家起床.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套老腔就成了我们的起床号.

车队又上路了,穿过山谷进入了一片开阔地带.司机们加大马力,行进速度明显加快.可是没多长时间,司机高贵飞就皱起眉头,恨恨地说:“真倒霉,这该死的‘追屁股风’来得太不是时候,恐怕车子就要‘开锅’了.”

原来,不知何时刮起了偏西风,车队是由西向东行驶,风正吹在车尾.所谓“追屁股风”,就是与行车方向一致,吹向车尾的风.位于车头的发动机是靠循环水冷却的,风扇吹出的风与西风相抵,不能有效地给水箱降温,水箱里的水很快就会达到沸点,冒出蒸汽,司机们管这叫“开锅”.发动机不能冷却便无法工作,车辆便不能行驶.

果然,车队停了下来,大小48台车辆,纷纷掉转车头180 度,让风直吹水箱和发动机, 以便降温.我站在高处一眼望去,只见一台台车辆都掀起了引擎盖,朝着同一个方向,如同一只只蹲守在旷野的猛兽,正张开了血盆大口,呼哧呼哧地喷吐着热气.

彭加木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用尿液过滤水

水温降下来了,车队继续前行.司机高贵飞突然怯怯地问我:“吴参谋,你说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彭加木还能撑得住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彭加木这些年曾15 次进疆,在戈壁沙漠中考察,他有一整套荒野生存的技能和经验.再说他本身就是搞生物化学的,清楚地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我记得他曾说过,戈壁滩上自然环境十分恶劣,生物生存极为困难,因此,不要说大型动物,就是如野兔这类的小动物都很稀少,要想抓到一只解决肚子问题,很是不容易.所以要打更小型动物的主意,比如地鼠、蛇、蜥蜴(戈壁滩上大的蜥蜴有一尺多长)等.这些东西对很多人来讲,不要说拿来吃,就是看一眼都会感到恶心,但在我们这些搞野外的人眼里,却都是优质蛋白质.植物中能吃的就多了,如芦苇根、茅草根、榆钱、榆树皮、甘草、肉苁蓉等.这些都能给人提供能量,了解这些能吃的东西,关键时候是能救人命的.

彭加木还说过,到野外要多带一点水,他的水壶就比别人的大一倍,能装两公斤水.在野外喝水也是有讲究的:开始的时候,不能因为水带得充足而想怎么喝就怎么喝.那样喝进去的水很快就会排出体外,实际上大多是浪费了.宁可剩一部分水回来,也不要全部喝光.有时你计划得很好,水是够用的,但在野外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一旦水接不上,后悔就来不及了.所以要充分利用好每一滴水,只有在感到口渴难耐时,才可像饮酒那样,呷一小口,而且不要马上咽下去,先在口腔里含一会儿,像刷牙时含水嗽口那样在嘴里咕噜几下,让水充分湿润口腔、鼻腔和气管,然后再慢慢下咽,湿润咽部和食道.这样就会感到舒服很多,可以用最少量的水维持最长久的生命.

另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可以把尿液和污水收集起来,用透明的塑料布或玻璃蒙在上面,通过烈日的暴晒,利用蒸馏原理采集可饮用水.还有,如果有条件的话,随身带一点高热量的食物,如奶糖什么的就更好了.在体力极端透支的情况下,有那么一点就能起很大的作用……

“噢,原来彭加木有这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啊!”高贵飞感叹.

话未说完, 车队又停了下来.原来是一台辎重车在爬一道沙梁子时陷进沙地里了.沙梁较高时,有的车马力大,载重轻,可以从正面冲上去;有的车马力不足就斜着向上冲,但这样车身也就斜了,外侧的车轮承重更大,更容易陷住.一旦陷住,便不能再加油,那样会使外侧车轮越陷越深以至倾覆.赵荣海有这方面的经验,他正指挥把拖车用的钢丝绳挂在车头的另一侧,不但防止了被拖的车倾覆,还较顺利地把车拖了上来.接下来他又指挥后面的车避开被前面车压松的地面,以防止再有车陷住.几经周折,车辆全部过了沙梁,继续前行.

在广褒的大戈壁滩上行车,单调的景物,单调的声音,总是使人昏昏欲睡.然而,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却让人睡不着了.因为车队进入了世界闻名、难得一见的罗布泊雅丹地貌区域.

这一带,几十平方公里,分布着数不清的雅丹土堆,远近高低,错落杂陈,矮的有十几米,高的有几十米.一座座崖壁峻峭的土堆,形同高楼大厦,车队在其中蜿蜒穿行,仿佛进入了大城市一般.车移景异,变幻无穷.仔细端详这些奇形怪状的雅丹土堆,有的像矗立的高塔,直插云霄;有的像雄伟的殿宇,横卧大地;有的像巨大的蘑菇,上大下小;有的像埃及的金字塔,上窄下宽……

时间已过午,正是一天中戈壁滩气温最高的时候.烈日暴晒,大地上暑气蒸腾,由于光线的折射,看上去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似飘浮在水中.远处的雅丹土堆,如同一艘艘大船在水中航行.特别是那些有反向坡面的横长土堆,像极了乘风破浪的军舰.长风在大片雅丹土堆中吹过,激荡迴旋,凄厉呼啸,如鬼哭狼嚎一般.

彭加木在“地球之耳”

经过四天的行进,车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彭加木失踪前的最后宿营地.我们在这里扎下营寨,并且迅速与考察队的副队长汪文先、陈百录等人取得了联系.

大家相互交流了情况,我们了解到了彭加木失踪的详细经过,以及考察队在附近寻找的前后过程.

考察队是5 月9 日进入罗布泊湖区的.罗布泊曾是我国西北地区最大的湖泊,湖面12000 平方公里.千年以来逐渐缩小,上世纪初还有500 平方公里,可近年来,湖区干涸的速度超乎寻常地快.彭加木估计已露湖底,便决定到湖心进行科学考察,并贯穿罗布泊.按他们的说法,是去掏“地球之耳”的耳朵眼.

1972 年7 月,美国宇航局发射的地球资源卫星拍摄的照片上,罗布泊酷似人的一只耳朵,不但有耳轮、耳垂,甚至还有耳孔,国际上称之为“地球之耳”.

但这次贯穿行动并不顺利,进去3 天后实在无法前行,只好折返回来.在做了充分准备后,再度向湖心进发.

6 月5 日,对于考察队来说,是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考察队汪文先、马仁文、闫鸿建、沈冠冕、陈百录、谷景和,司机陈大华、王万轩、包纪才,报务员肖万能,在彭加木的率领下到达湖心,并在此进行了一系列科考项目,然后由北向南纵贯整个湖区到达对岸的米兰,胜利完成了这一史无前例的任务.多少年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大家都兴奋异常.因为,贯穿罗布泊这一意义非凡的壮举,对于我国乃至世界科考史来说,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考察队在本次任务的终点休整了几天,按原计划应该沿公路返回乌鲁木齐.但彭加木却提出增加考察内容:沿古丝绸之路南线再次横穿罗布泊.这一意见,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

他们觉得这次考察任务已出色地完成了,应该是收获巨大,满载而归,况且大家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在这样极端严酷的环境中坚持至今,身心已极度疲乏,亟需休养调整.再说横穿罗布泊又不是逛公园,在那被称为“死亡之海”的罗布泊里,难以预料的情况随时可能发生,搞不好会把命扔在那里.

大家的话不无道理,这让彭加木陷入了沉思.他独自一人坐在高台上,看着落日的余晖映照着广袤的沙漠.他在想什么呢?

也许他想,这次原定的科考任务提前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完全可以充分加以利用,再多做一些项目;也许他想,此前他们在罗布泊湖心挖了个坑,当时没有渗出水,现在应该有水了吧,如能返回去采取到水样,很有可能发现一种国家急需而又十分稀有昂贵的矿物质;也许他想,他和他的考察队还有多少研究课题,需要实地考察才能得出结论啊,怎么能轻易放弃这近在眼前的考察机会呢?外国人关于罗布泊研究的文献,摞起来有一人多高了,可我们国家的有多少呢?中国的罗布泊中国人没有多少发言权,真是岂有此理,一定要夺回发言权!

他猛地从高台站立起来,决心已定,再穿罗布泊!

当天边映出第一抹朝霞,彭加木的车就率先出发了,其他的车先后跟了上来.不久,彭加木发现有一台车掉队了,只好停下来等,看来大家的思想还没有完全统一.

接下来的路程更为艰难,几天的时间勉强跑了计划中一半的路程,大家都有些沮丧.

6 月16 日,在行进中突然有人高喊:“快看,野骆驼!”抬眼望去,果然有一群野骆驼因受到惊吓正在向远方奔跑.要知道,野骆驼是十分罕见的,英国皇家动物园曾以高价征购野骆驼.彭加木数了一下,整整17 头.他兴奋地说:“我们国家至今没有一具野骆驼的骨架标本,若能带回去一具,那对野生动物的研究是很有意义的.要是有一只活体就更好了.追!”

于是,一场汽车与野骆驼的赛跑开始了.尽管野骆驼撒开四条腿,一阵风似地朝前急奔,但是跑了一阵,速度就渐渐慢下来了.古老的“沙漠之舟”,终究不如现代化的汽车.一只小骆驼的脚有点瘸,很快就落伍了,追了三公里,小骆驼被活捉了.一只母骆驼见小骆驼被捉住,不断回头看,也渐渐离了群.于是,大骆驼也被撂倒了(那时国家还没有颁布《野生动物保护法》).

当天下午2 点多,考察队到达库木库都克以西八公里的地方宿营.此时,携带的水和汽油都已所剩无几,而前面还有四百多公里路程,无论是前行还是返回,水和油都不足以支撑.考察队经过讨论,决定在营地附近找水.当天下午没有找到,晚上再次开会,决定向基地求援.

彭加木亲自起草了电报稿:“我们缺水和油,剩下的水和油只能维持到明天.”仔细看这封电报的内容,并没有提出送水的要求,只是汇报了当前水油均已告罄的困境.彭加木原先并不同意发电报向基地要求送水,但大家坚持要发电报.电报虽然发出去了,但彭加木始终没有放弃由考察队自己找水的愿望.他仍然再三动员大家第二天继续找水,如果能在附近找到水,就可以省下一大笔经费.

原来,基地本身并没有飞机,需要时必须通过上级报送飞机使用计划,再联系协调空军同意,由空军司令部给驻当地空军部队下达命令,才能派出飞机执行任务.动用部队的直升飞机,运送一架次水,需要7000 多元费用,算起来每公斤水高达十几元钱.这在当时,对考察队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彭加木清楚地知道,这笔钱对科研项目的开展,有多珍贵.

他不厌其烦地动员大家继续找水,并且指着地图动情地说:“大家看,地图上标明,营地东北方向的八一泉有水.我们应该去看看.我知道,出去找水确实是又苦又累,而且由于气候变化,这一带的泉井差不多都干涸了.可是不找一找,怎么就知道一定没有水呢?倘若找到水,就可以给国家省下一大笔科研经费,我们用这笔经费可以解决多少问题呀! 更重要的是,假如我们在这一带找到水源,就可以把水源地作为依托点,这将对今后的罗布泊及周围地区的考察提供多么大的便利啊!我们不去找,等着喝飞机送来的高价水,可这水喝了,肚子不疼,心疼!”

大家正在争论,忽听见帐篷外有人喊:“骆驼肉煮好啦.”彭加木招呼大家去吃骆驼肉.刚到外面,就闻到篝火上架着的大锅里飘出阵阵香味.彭加木拿着勺子一碗碗盛满骆驼肉,并不时向篝火里添着柴禾.大家兴高采烈地吃完肉,都回帐篷睡觉去了.

彭加木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篝火旁,帐篷里的鼾声此起彼伏,他却毫无睡意……

“我往东去找水井,彭”

第二天,也就是6 月17 日早上9点左右,肖万能收到了基地司令部发来的电报.他把电报交给副队长汪文先,电报的内容是:部队同意派出直升飞机送水,因直升飞机的安全问题不能运送汽油,所以准备用运油车将汽油送去,并要求考察队提供营地的详细地理坐标,就地待命,等候救援.

汪文先拿着电报去找彭加木,帐篷里没有,四周也不见人影.他以为彭加木在背静处解手,便返回了帐篷.

中午12 点,基地又一次来电告知:飞机18 日上午送水,不要动,原地待命.此时还是未见彭加木.

直到下午1 点多,司机王万轩到车里去取东西时,才在一本地图册边发现了巴掌大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往东去找水井.彭,6 月17 日10时30 分.”17 日的7 是在16 日的6字上改写的.

王万轩急忙把字条交给汪文先,他大吃一惊.现在的气温已近50℃,单匹马地去闯戈壁荒漠是十分危险的!大家不敢怠慢,赶紧四处寻找,但均未找到.

不能再耽误了,汪文先急忙带上几个人开车向东寻找,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行朝东的脚印,下车查看,果然是彭加木所穿42号翻毛皮鞋的印痕.大家稍感宽慰:只要沿着脚印开车追去,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追上彭加木.谁知脚印越来越浅,最终消失在一片较硬的盐碱地上.

一般来说,戈壁滩不同于沙漠.沙漠主要是由细沙组成,风吹沙走,积沙成丘.戈壁滩则由沙土和砾石组成,土质中所含盐碱成分较高,雨浸水渍,盐碱上泛,天长日久,盐碱镶嵌着砾石在地面上形成一层壳,有了这层壳的保护,下面的沙土便不会轻易被风吹起来.这层盐碱壳有厚有薄,薄的地方一脚踩上去,薄壳就碎掉了,便可留下脚印;厚的地方人踩不破,也就留不下脚印,现在遇到的正是这种情形.

既然彭加木留的字条写明往东找水,那就继续开车往东寻找.找了很长时间,天都黑了,可既不见脚印,更不见人影.他们只好停下来,拿出,向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鸣召唤,但四周一片寂静,毫无回应.

回到营地,仍未见彭加木自行返回.他们立即在高处点起了火堆,同时将几台车朝向不同的方向打开大灯,并且每隔一小时向空中发射红、绿、白三颗信号弹.在无风的寂静夜晚,这些灯火的光亮和声,能够在空旷的戈壁滩上传到几十公里之外,他们希望以此给彭加木指引返回营地的方向.

晚上10 点,考察队在与基地联系时,并未提及彭加木失踪的情况,只是要求基地在次日凌晨2 点再联系一次,“有重要情况报告.”此时,他们还是对彭加木在夜里自行返回营地抱有希望.

6 月18 日凌晨2 点,彭加木依然杳无音信,考察队只好向基地报告了彭加木失踪的情况,请求基地协助寻找.

6 月18 日12 点左右,基地指挥部张占民参谋和王方欣参谋乘直升飞机飞抵库木库都克科考队营地给他们送水,在详细了解了彭加木失踪前后发生的事情后,他们分两路继续寻找彭加木.

一路由陈百录和张参谋、王参谋一起,乘直升飞机往东飞行了40 分钟,在大约十几公里的范围内寻找,没有发现彭加木的身影.

而由汪文先带领在地面寻找的一路,却有了新的发现.他们首先赶到彭加木脚印消失处,没有继续往东,而是改向东北方搜寻,果然发现地面上又出现了脚印,大家又高兴起来.脚印向前方延伸,但在一处平坦地面上脚印却徘徊折返.从这踯躅的脚印看,他像是犹豫不决,又像是观察四周.在附近的一个长着芦苇的小沙丘上,发现有人坐过的痕迹,在旁边还找到一张椰子糖的糖纸.这正是彭加木在米兰休整时买的那种青岛产的椰子糖.

大家分析,彭加木走到这里可能体力不支,在此休息并盘算下一步的行动方向.他们按照彭加木的坐姿坐下,发现他望过去的方向是疏勒河谷的对岸.对啊!这一带最可能有水的地方,除了山脚下就是河谷里.沿着脚印继续寻找,可是前边的脚印很快又消失了,这一天又是无功而返.

当天夜里,沙尘暴突然席卷而来,帐篷差点被狂风卷走.大家在与沙尘暴抗争的同时,愈加挂念彭加木的安危.他能及时找个地方避一避吗?或是红柳堆的后面,或是土崖壁的下面,或是雅丹地貌的洞穴处.但不管躲到哪里,这一夜对他来说无疑是极其艰难的.

长期生活在戈壁滩上的人,差不多都领教过沙尘暴的厉害.本是晴朗无风的天气,突然间在一望无垠的大戈壁上,耸立起一堵漫无边际的黄黑色高墙,自西向东,快速推进,铺天盖地,迎面扑来.及到近前,只见这百多米高的沙墙,因其各层所含沙尘颗粒的大小和密度不同,致使透光率变化而产生了奇异的光效.上层呈红,中层呈灰褐色,下层则是墨黑色.高墙内的各色沙尘团猛烈地上下翻滚,交汇冲腾,犹如翻江倒海奔涌而来,又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瞬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帐篷如不及时加固,会被吹得无影无踪.遇到这种极端天气,孤单一人,身处荒漠,该是多么的危险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仍以直升飞机空中搜寻为主,在不同的地域进行拉网式的寻找.

同时,为了不使地面寻找间断,指挥部要求直升飞机在采取严密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打破禁忌,于7 月19日给考察队送来了汽油.指示考察队白天继续在一定的范围开车寻找,并不时鸣;晚上则用点火堆、打开车灯以及发射信号弹等方法指示方向.但空中和地面的努力,依然一无所获.

空中、地面的大规模搜寻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我们同考察队的同志一起研究了需要重点搜寻的大致范围.从彭加木脚印最后消失前那一段的走向上,以及他坐在沙堆上所面对的方向来分析,我们认为彭加木向疏勒河谷一带找水的可能性最大.于是,我们决定首先向河谷对岸展开搜寻.

定下搜寻的重点区域后,我立刻乘车去河谷,借着月光查看了地形地貌,很快拿出了搜寻方案.大队部的几个人研究并作了些补充调整.

疏勒河谷是这一带地势最低的区域.既然是河谷,那么它的浅层地下有水的可能性,就应高于两边的台地.彭加木很可能到这一带找水.虽然从地图上看,在库木库都克的东北方向标有“八一泉”,但前头说过的金允朝主任带领的先遣搜寻小分队,曾到过那里,看到八一泉确实有很小的一洼水,周边长了些稀疏的芦苇.但同时也发现水中有一只死野兔.野兔已经腐烂,污染了池水.他们判定彭加木没有到过这个地方,否则他发现了这洼水和死兔子,一定会先把死兔子捞出来,再把已被污染的水泼出去,让新鲜干净的水渗出来,这样才可饮用.

没有人这样做,而且周围也没有发现有人到过的痕迹.所以最能找到水的疏勒河谷,应是我们重点搜寻的地区.我们要搜寻的这一段河谷,是疏勒河汇入罗布泊前的最末端.由于古时河水从上游携带大量泥沙,逐渐抬高河床,致使河流一次次地改道,经过几万年的变迁,河谷持续拓展,竟达十几公里宽.河谷中的植被明显比两岸多,主要是红柳和芦苇.红柳根日积月累,越长越大,有很好的固沙作用,因而形成一个个沙包.沙包小的有一两米高,大的如一间房大小,间杂着或疏或密的芦苇丛.

在这样的地形地貌里搜寻,必定面临两难的抉择:若搜寻人员排列得过于稀疏,由于红柳包和芦苇丛遮挡了视线,就很可能有遗漏的边边角角搜寻不到;若排列得过于稠密,搜寻的面积就会相应地缩小,在规定的时间里就难以完成搜寻任务.因此,确定疏密恰当的搜索队形,就显得很关键.为了确保搜寻任务的完成,还必须安排尽可能多的人员参加搜寻.于是大队部决定,除留下几个炊事员和电台值机人员外,其余的人全都参加搜寻行动.大队部领导里只有王政委留守大本营,因为他年龄大些.

行动前,彭大队长、王政委集合全体人员进行了战前动员:“同志们,我们这次的任务很明确,就是要找到失踪了的彭加木.彭加木是我国著名的科学家,他是为了祖国科技事业的发展而勇闯大漠不幸失踪的.

“当前我们国家进入了‘四化建设’的新,科学技术的现代化是十分重要的,要发展科学技术,就离不开科学家.我们这样大规模地寻找彭加木,首先是为了找到他本人,进一步讲,是为了整个科技界,为了祖国的科技事业大发展,为了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

“彭加木的失踪,不仅仅使他的家人和同事们万分挂念,而且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上至党、国务院,下至基地领导都十分重视我们的这次搜寻行动,可以说我们身上寄托着北京的厚望和全国人民的期待.

“因此,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发扬不畏艰难的精神、认真细致的作风,决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定要把彭加木找回来.同志们,有没有信心完成这次任务?”

“有!”大家齐声回答,宏亮的声音在疏勒河谷中震荡,传向远方.

由于事先已将搜寻方案向各分队作了部署,所以,接着我只向大家讲了搜寻中的几个具体问题:一是要严肃认真负责地搜寻每一处地面,特别是遇到高一些的红柳包或较稠密的芦苇丛,一定要绕过去看一看背面,发现可疑迹象要重点查看,要特别注意寻找地面上的脚印;二是要注意识别彭加木,他身高1.75 米左右,戴眼镜,穿一身蓝色外衣,也可能因天气热而上身只穿白色衬衫,脚上穿翻毛牛皮鞋,随身带一个两公斤装的大水壶,两个照相机,一个挎包,内装地质锤、罗盘和笔记本等,一旦发现彭加木不要随意处置,要立即报告,由医务人员实施抢救;三是要注意自身安全,身体支撑不住要及时报告,特别要注意不能走丢,要随时和左右两侧人员保持联络,万一走丢要待在原地的较高处不动,等待救援.

随即,各分队按照搜寻方案的规定到达指定位置,以彭加木脚印最后消失的地方为中心线,向左右两侧散开,面向疏勒河谷排成一字横队,每隔50 步一个人.每5 个人为一个小组,确定负责人.处于中间和两端位置的小组配备指北针和小红旗,以确定行进方向.每个人除注意搜寻外,还要保持与两边相邻人员的距离,并且有口令从一端逐人传向另一端,再从另一端往回传递.这样来回传递,不得中止,以防止人员丢失.就这样,整个横队齐头并进向河谷对岸,也就是南岸展开搜寻,像篦头发似的篦过去.

河谷的南岸紧挨着库姆塔格沙漠,彭加木应该不会到沙漠里去找水,所以队伍到达南岸稍事休息,补充食物和水后,再移向东面的一片区域,并与上午已搜寻过的区域相衔接,以同样的方式向北岸搜寻.第二天再搜寻西面的区域,如此一片一片地向东西两侧拓展.

杨副大队长和我都佩戴信号,并各带一名携带步话机的通信兵,走在左右两区的中间位置.彭大队长带着通信兵和医务人员走在整个队伍的中间位置,并与大部队拉开一定的距离,与杨副大队长和我呈倒三角形,以便及时处理遇到的情况.

徒步搜寻人员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天边传来隆隆的声音,那是直升飞机在作低空飞行.在徒步搜寻区域的周围,是飞机搜寻的区域.先后有9 架直升飞机参加过搜寻任务,其中有一架是救护直升机,机上配备医务人员和抢救设备.

在重点搜寻区域,除徒步搜寻的部队外,还有紧急空运来的6 只训练有素的警犬,由来自上海、济南、南京系统的训导员带领,对重点地域的要害部位进行最细致的搜寻.整个搜寻行动疏密有致,远近兼顾,空地配合,重中有重.

六只警犬跳下来,旋即又逃回车里

按照预定方案,搜寻大队的一字长蛇阵在宽大的正面上向前推进.我不时拿出指北针纠正着前进的方向,越接近河谷的中部,红柳包就越稠密,越高大.围着它转一圈再爬上去看一看,确实费时费力.

气温随着太阳越升越高,一大早出发时,还可以穿着军上衣,此时只能穿衬衣了.烈日当头,沙地反射,强烈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生疼.汗水不住地顺着脸颊和脊背往下淌,把后背、前胸、两臂,甚至大腿部位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过,在烈日的暴晒和干热风的吹拂下,汗水湿透的衣服很快就被烘干了,留下一片片汗碱.被汗水反复浸渍,时间一长,衣服的后背和前胸处竟然结了一层盐碱,在崭新的绿军装上特别明显,用手背敲一敲,好似古代武士穿的甲胄.每天定量配给的水,解渴尚且不够,哪舍得用来洗脸洗脚刷牙,更不要说洗衣服了.后来,执行完任务,回去一揉一搓,衣服竟然破成一条一条的,像是百叶窗.

队伍继续按部署搜寻.炽热的太阳高悬头顶,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地面没有一丝风.河谷里像一个大烤箱,非要把人烤干不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也不过如此吧.比唐僧早几百年的东晋高僧法显,西行天竺取经,路过此地时,曾记述道:“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之则死,无一全者……”如今身临其境,真切地感受到这极端干热气候的厉害,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干的热的,身上像在冒火,嗓子早已干得冒烟了.拿起水壶摇一摇,估摸着水还剩多少,再计算一下还要坚持多少路程和时间.

我想起彭加木野外饮水的方法,打开水壶喝了一小口,先湿润口腔、鼻腔、咽喉等处,再慢慢下咽,顿时感觉好了些.我们每个人每天携带一个军用水壶,装满一公斤水.另外再带一个一公斤装的桔子罐头,里面基本上也是水.

原本想着,这壶水至少要撑到河谷的对岸,留着桔子罐头待下午返回时再用,既解渴又能补充能量.可是这河谷南岸好像永远也到达不了,站在红柳包上向南岸望去,似乎又不太远.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回是真体会到了.戈壁滩空旷辽阔,看着不太远的目标,实际往往超出人的感觉.在地图上测得从出发地到目的地不过十几公里,但部队一面搜寻一面前进,竟用了近6 个小时.

在南岸,利用大家休息补充的机会,我根据这半天搜寻的情况又讲了三点注意事项:一是在绕行红柳包和芦苇丛后,继续搜寻时要注意保持行进的大方向,以及与两侧人员之间的距离,不要走偏;二是要计划饮水,可按照彭加木野外饮水的方法,用这些水坚持完成下午的搜寻任务;三是有的战士因为怕热,把衬衣也脱掉了,光着上身,这样会被阳光灼伤,所以即使再热也要穿着衬衣,胳膊也不要暴露,遮阳帽也要戴上,防止晒伤皮肤.不能因为这些细节影响我们搜寻任务的完成.

下午,队伍在已搜寻过的区域东面压茬展开,向北岸进发.气温更高了,午后两三点时达到顶点.河谷地势低洼,应该比岸边高台更热一些,空气温度近50 度,地表温度约在70 度以上.

实在渴得受不了了,我准备打开桔子罐头补充一点水分,却发现铁皮罐头的两端竟然都向外凸了起来.怎样才能不浪费一滴桔子水呢?我琢磨着在罐头桶的一端扎上一个孔,喝上一点,再折一段红柳技塞上,既便于携带,又可细水长流.

于是我在罐头上扎了个孔,随着改锥向外拔出,“噌”地蹿出一股水,直喷在我的脸上.原来,因环境温度过高,罐头受热膨胀,现在有了释放压力的出处,可不就喷出来了.

我有些懊恼,因为浪费了水,突然觉得眼睛睫毛似被粘住了一般,一摸黏黏糊糊的,这肯定是桔子水里面糖分搞的鬼.我拿手擦也不管用,想不理睬,又黏得难受.幸好水壶里还有一点清水,我把水倒在军装里面的白布口袋上,迅速地在脸上擦了几下,才觉得好了一点.

我赶紧把这个教训告诉了大家.桔子罐头最好上午吃掉,这时罐头里的压力还没那么高,不至于喷出水来,下午再用水壶里的水.

行进中,突然右边小组报告:发现可疑情况.我边跑边想:难道会旗开得胜?

及至近前,一名战士指着一块平整的地面给我看,说有人在这里画了一个圆.我俯身仔细看去,那圆的确非常规整,像用圆规画的一般.只是还算不上一个半圆,只有大约150 度左右的圆弧,半径有40 多厘米.

再看这块地面,有一个平方米大小,是由细沙土淤成,非常平整.粗一点的沙粒似被人扫向这段弧线的两侧.弧线的中间部位深一些,约四五毫米,越往两端越浅.

我问:“有没有仔细查看周围的情况,还有其他可疑迹象吗,特别是脚印?”他说:“仔细察看过了,再没有其他可疑情况了.”这让我十分诧异.我详细察看四周,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像有人来过.那么这个圆弧又是怎样形成的呢?

我又仔细看这个圆弧,它的一旁长着一小簇芦苇,其中有一棵横斜着,离地面很近,其根部恰好处于弧线圆心位置.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用手轻轻地把这棵芦苇压向地面,看到折而未断的芦苇上端正好落在圆弧上,左右摆一摆,不偏不倚地沿着弧线运动.我抬起头来对周围的人说:“应该是它搞的鬼.戈壁滩上风大,并且风向多变,当刮大风时,就会把这棵芦苇刮得匍匐在地面,并不住地来回摆动,苇叶就把大一点的沙粒扫向两侧,而指向地面的芦苇顶端,就不住地画弧线,大风过后就会形成这个样子.你们说是不是?”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我看到刚才那个战士有些尴尬,便说道:“发现的这个情况,虽然对我们的搜寻任务没有多少价值,但在大戈壁上能够发现这样一处异常现象,说明了你们搜索得非常仔细.我们就是要发扬认真细致的作风,才能完成任务.这个同志发现了这个可疑的情况并及时报告,应该提出表扬.”

搜寻部队在太阳沉到地平线以下才返回营地,大家又渴又饿,身体像散了架.看得出情绪都不太高,不仅仅是劳累饥渴,主要因为一整天的搜寻毫无收获.

比起徒步搜寻人员,警犬搜寻分队的训导员们显得更为沮丧.

为了这次搜寻行动,紧急遴选抽调,并空运来6 只优良警犬,其中上海3 只、南京2 只、济南1 只.这6 只警犬是清一色的德国黑背,又大又壮,虎虎生威,且训练有素,曾屡立战功.训导员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过去他们侦破过许多疑难案件,只要有一点侦察对象留下的物品,他们的警犬就能一路追踪把人找到.

他们看到彭加木留下的衣服被褥等用品有那么多,而且他们是6 只警犬齐上阵,更是对找到彭加木充满信心.但在戈壁滩严酷而又特殊的自然环境中,警犬的表现,却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

当他们用北京牌8 座吉普车载着警犬到达彭加木脚印最后消失的地点后,先让警犬嗅了嗅彭加木的衣物,然后发出口令.6 只警犬纷纷跳下车,旋即又无一例外地迅速跳回车里.试了几次都是如此.这让训导员们大惑不解.

后来才恍然大悟:戈壁滩中午前后地表温度高达70 多度,而且彭加木脚印消失的地方是硬戈壁,是盐碱壳较厚的地方,地表温度会更高一些.有人做过试验,找一块戈壁滩上常见的黑石片,把鸡蛋摊上去,没多大会儿就熟了!警犬虽然是训练有素,但它们的爪子毕竟是肉长的,直接踩在这么烫的地面上怎能受得了.训导员们说,警犬能够承受的最高气温是38 度,超过这个温度就不能正常工作了.

6 只警犬跳回车里,趴在那里只是嘤嘤地哼叫着,死活不再下车了.有人想了个办法,找些布条把警犬的爪子裹上,然后命令警犬下车,但警犬显然不适应爪子上的异物,一个劲儿地用嘴用爪撕扯布条.折腾了半天,还是无法正常开展搜寻.训导员只好停下来,商量着等到晚上地表温度降下来后再进行.

“早穿皮袄午穿纱”,戈壁滩昼夜温差很大,太阳落山没多久地表温度就降下来了.训导员们再次把警犬带到彭加木脚印消失处,警犬一下车就开始紧张地嗅着地面的气味.有的警犬似乎发现了什么,拉着训导员走了一段路,却发现是沿着彭加木脚印向营地方向去.训导员命令警犬向相反方向搜寻,但警犬却显得很迷茫,嗅着地面来回转圈,不知所措.一直折腾到天完全黑下来了,也没有什么进展,只好收兵回营.训导员们一再摇头,感到莫名其妙.

那片白色神秘的光

夜里,我正在帐篷里整理当天的搜寻情况,忽听哨兵进来喊我:“吴参谋,快出来看看那是什么?”我赶紧出去,只见西北方向的天空中,有一片白色的光团正在缓慢地升起,已有大半个圆露了出来.其直径比月亮大七八倍,边缘十分清晰,越向圆心处似乎越淡一点.这白色光团不断地升腾,不断地扩大,仔细看白色光团的内部,像是由圆心泛起的涟漪一层层地向周边推进.

不少人跑出来看这奇景.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但谁都说不清楚这是什么现象.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火箭发射时,一级或二级推进器脱落后坠地的现象.因为西北方向是苏联的拜克努尔发射场(现处于哈萨克斯坦境内).苏联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就是从这里发射升空的.莫非这又是一次航天发射造成的现象?但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对,一、二级火箭推进器坠落应是螺旋型的,而且有明显的下降趋势,这与现在的白色光团现象不符.莫非是极光?极光应像大幕那样从高空中垂下,并不停地摆动,而且这里的纬度没有那么高,应该看不到极光.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我猛地想起,以前读到过的《林则徐在伊犁》中曾记载过这种现象.林则徐虎门销烟后,清朝道光皇帝迫于英国人的压力,把林则徐当替罪羊发配到新疆伊犁.林在伊犁期间,于一“寂静清彻”的夜晚同朋友们闲谈时,看到过这一景象.他了解到此地以前也曾多次出现过此景象,当地人称之为“白夜”,但都无人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现在看到的景象,正是林则徐记述的这种“白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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