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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本色]

  楚天老师写了一部长篇小说,名字叫《本色》;大作家司马也写了一部长篇小说,名字也叫《本色》.两本小说尽管名字相同,内容诠释的含义却截然不同.我有幸是这两本书的第一读者,也是这两本书出版、获奖全过程的参与见证者.说起这件事挺有意思也挺耐人寻味.

  一面对好作品我放出大话

  楚天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

  我是个农村的孩子,在乡里念完初中,爹妈花钱让我进了县里的重点高中.说实话,我除了对语文有兴趣,其他科都不感冒.凭成绩我是根本考不上的.但是,老爹老妈也脑筋开窍懂得与时俱进,豁出眼前出点血本,让我上了高中,然后接着上大学,好歹弄个文凭,若不,将来找对象没资本,彩礼都得翻番儿.

  我上了高中,正好是楚天老师教我们语文.他家在县城,那时他已经年过半百,两鬓斑白,清瘦的脸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

  楚老师从二十几岁师范毕业就一直当语文老师,在乡里小学教了十年,又在镇上初中教了十年,到四十多岁时才调进县里的重点高中.楚老师从年轻时就爱好写作,一开始写点儿小诗,后来写散文小说,虽然在报刊上发表的不多,但是对于充满青春梦想的中学生来说,还是对这样的老师凭空多了一份敬仰,他的身边自然就围拢了一帮有这种爱好的学生.楚老师就组织成立了一个春芽文学社,办了一个校内交流的小刊物.我成了这个文学社里最热心的一员,也是给小刊物投稿最多的人.就为这,楚老师很喜欢我,知道我的家庭条件不好,就要我搬到他家里去住.他的儿子大学毕业在省城参加了工作,家里就剩他和老伴.我也没见外,在他家里一直住到高中毕业.

  我高考的成绩文科还可以,理科一塌糊涂,连三本都没进去.就是这样的成绩,还有三个大学给我发来了录取通知书.老爹老妈倒挺高兴,说砸锅卖铁也供我去念.楚老师却不主张我去,他跟我说那些大学都不正规,专指收取高额的学费挣钱,念完了也就完了,还是找不着工作.你一年得花近两万元学费,加上生活费等其他花销,少说也得三万元,四年下来就是十多万,你拿这笔钱出去创业,有这四年的锻炼打拼,完全可以打下基础,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

  我听从了楚老师的建议,决定到省城去自谋生路.这几年,农村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进城去打工,挣了钱在城里买房安家落户的也不在少数.我年轻力壮,脑瓜又不笨,凭着真拼实干,在那么大的城市里,不愁找不到我的立锥之地.

  我跟许多同龄的小青年一样,平时喜欢上网,排个版搞个插图也不在话下.进城后我就被一家广告公司录用,干了两年,觉得打工怎么也不如自己当老板好.没有大本钱做不了大买卖,拿出全部积蓄搞个小门市还可以.我驾轻就熟开了个打字社.租了个临街的房子,前面是店后面是家,买卖就算开张了.

  我进城之后,一直和楚老师保持着联系.等我打字社开业的时候,楚老师已经退休,老两口也被儿子接到城里了.楚老师本不想来,儿媳妇生了孩子,就得老伴儿来伺候,楚老师无奈也得跟着来.

  有一天,楚老师到我这儿来,跟我说,他退休后写了一部长篇小说.他只会在电脑上打字,不会排版.原想让儿子教他,可儿子却说:“你爬了一辈子格子,也没整出啥名堂,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出名?如今,作家是最没出息的职业,花一两年写一本书,就是出版了,稿费还没有烤羊肉串一个月挣的多.多少专业作家现在都得自己掏腰包出书.有这工夫哄哄你孙子,到公园去遛遛弯儿,要不就出去旅旅游,你在电脑前熬得眼花背酸脖子疼图个啥?”

  楚老师儿子的这个态度已经很明确,根本不支持他写作,更不用想得到他儿子的帮助了.我说:“楚老师,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楚老师说:“交给你我能不放心吗?你排好版,给我出份纸样,我就留作纪念了.”

  我说:“你写的东西,拿出去一定能够出版.”

  楚老师淡淡地一笑说:“现在的风气都变了.编辑都是看人不看文,像我这样没有名气的作者,寄去的稿子人家会连看都不看就扔进废纸堆.”

  我说:“不管咋的,把稿子投出去试试,兴许就遇到认真负责的好编辑呢.”

  楚老师再笑,竟笑出一丝苦味儿.他把U盘交给我,说:“那你就当那个好编辑吧,看看我写的行不行.要是过了你这一关,咱就再商量投稿的事.”

  楚老师走后,我把他的稿子输入电脑,迫不及待地连溜儿看了一天一宿.

  楚老师的小说名叫《本色》,文中描写了几个中小学老师在农村小学县城中学兢兢业业教书育人的故事.其中一对父子教师的事迹特别生动感人.父亲梁新民身患癌症仍然坚持站在三尺讲台,把一生献给了执着热爱的教育事业.他的儿子梁栋梁舍弃了去大城市捞金挣大钱的机会,继承了父亲的遗志,走上了讲台.小说深刻地反映出了中国教育的现状:一个优秀的老师在学校里干一辈子还是个穷教师,顶多熬个高级教师的职称;而一些不称职的教师往往被调整或改调到各级政府部门,几年后都会当上官,还有人当上了教育局局长,有人回校当了校长.尽管这样,那些忠于职守的老师们依然无怨无悔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直至退休.小说告诉人们,只图奉献,不求回报,就是一个称职教师应有的本色.

  读完楚老师的小说,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久久不能平静.这篇小说写得太好了.没有华丽浪漫的辞藻,只有朴素真挚的情感,一个个来自生活的场景和情节,让我仿佛又回到校园、课堂,重温了如严父似慈母般的师生情谊.

  我知道,这篇小说所写的就是楚老师自己的亲身经历,我也明白了这篇小说名字的含义.本色这两个字,常常和英雄、勤劳、简朴、善良等词连在一起,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正能量.时代变了,本色不变,这样的人就是我们最值得敬仰和学习的榜样.

  我怀着又激动又兴奋的心情给楚老师打去了电话,张口就说:“楚老师,你真了不起!”

  “呵呵,怎么了,你这样说我?”

  “你的小说写得太好了,太令我感动了!”

  “是吗?你也学会恭维我了!”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对着话筒几乎要喊起来,“我敢说,你的这部作品一定能够出版!”

  “呵呵,我可没敢想.你给我出个纸样,就算了了心事.”

  我不知怎么一下子冒出了大话:“楚老师,你别没信心,交给我好了,我帮你找出版门路!”

  楚老师的笑声大了些:“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信心十足地说:“楚老师,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二此“本色”非彼“本色”

  我把楚老师的书稿输出纸样,正想在网上给他联系出版社时,大作家司马来找我,让我给他打份书稿.他拿来的是一部长篇小说,我一看书名,也叫《本色》.我惊奇得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声.这也太巧了,两部小说都叫一个名字,是不是同一题材,同一内容,同一主题?如果真是那样,楚老师有了这么个对手,他的小说恐怕就更不好出版了.

  说起司马先生,可能谁都不陌生,他复姓司马,名字叫文良,是全国知名的大作家.也许很多人都读过他的作品,久闻其名却难见其人.他瘦高个儿,戴个高度近视镜,打眼一瞅他的相貌气质就跟民国时期那几个大文豪一模一样.就是一个这样的大作家,我却跟他很熟.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大言不惭——跟我父亲同龄的司马先生是受人尊敬的社会名流,我这个没人看得起的自谋职业者在社会上根本都没入流,可以说我们俩八竿子也扒拉不到一块儿,他跟我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呢?要不说现在什么都讲究缘分呢,你脑瓜灵,做买卖不一定能挣着钱;你会演戏,没人捧你也成不了明星;你工作干得再好,没人提拔你也升不了职.

  我跟司马的缘分可分三点来解释:第一,我和他是邻居,两家住的楼挨楼.虽然他住的是宽敞的三室两厅,我住的是一室半的小门脸,但出门毕竟走的都是一条道,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第二,司马先生写稿不用电脑,习惯用手写.他执着地用一支金星老钢笔在稿纸上爬格子.我问过他,现在是网络时代,无论是给出版社还是报刊投稿,都要电子文件,你写在稿纸上,还得打字,多不方便啊?他只是一笑,不置可否.这不由让我心生联想:可能是大作家的手稿很珍贵,作为传世之宝,将来不被博物馆收藏,也会拍卖出比稿酬多百倍的天价.第三,正因为司马的文稿要打字,而我就在家跟前开了一个打字社.近水楼台,司马就找到了我.如果仅仅是客户和业主之间的业务来往,我们俩之间也不会有别的关系.偏偏我也是个文学爱好者,不但愿意看书,也怀有当个作家的野心,不知天高地厚地胡写点东西,偶尔也在报刊上发表个豆腐块文章,露点小名.

  司马先生头一次来找我打稿子的时候,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地说:“先生,我一定尽快把您的稿子打好.”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要求你速度快,只是要你保证别打错字.”

  我说:“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打错字,您写错的字我也会改过来.”

  “是吗?”他仰脸盯着我,嘴角露出一点笑,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自己说秃噜了嘴,赶忙不好意思地说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先生,我常看您的大作,知道您……”

  “啊?”他打断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明显是喜悦的那种笑容.

  我自己都不明白刚才我为什么那么说,接下来出口的话更叫我脸红:“不怕先生您笑话,我也喜欢写东西.”我心虚得都没敢说文章.

  司马先生高兴地说:“嗨,这么说咱俩还是同行了!”

  我连连摆手说:“别,别,您是专业大作家,我只不过是个无名的业余作者.”

  “唉,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从业余作者过来的.”他话里明显多了亲切的成分,“原来那么多打工的,现在都成了大老板.只要你有决心肯努力,也一定会成功的.往后,你别叫我先生,不谦虚一点儿说叫我老师吧,在创作上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

  我高兴得一时不知说啥好了:“老师,我能第一时间读到您的作品,就是我最大的荣幸,我愿意义务为您打稿子.”

  “那可不中,你是指着这个挣钱吃饭,我让你白给我打稿子,那不成了媒体报道的不给农民工发工钱的黑心开发商了吗?”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和他熟悉得真像一对师生,又像老朋友;再来再去,他有些收发跑腿的事也委托给我,好像我成了他的业务.

  我急于知道司马先生所写的《本色》的内容,他走后我没有马上给他录稿,而是迫不及待地看起来.因为一边录一边看,二十万字的稿子至少也得一个星期,我哪能等得及.

  我几乎是连轴转了两天,把司马的稿子一口气看完.

  我很吃惊,司马的《本色》所反映出来的主题跟楚老师的完全不同.他的笔触直接落在一个“色”字上,书中众多男女角色,有不同职位、不同档次、不同身份的官员、商人、艺人,还有生活底层的小商小贩、街头戳大岗的、进城的农民工等芸芸众生,都离不开男奸女淫.有的官员包养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情妇,有钱的大老板不惜重金睡明星.学生同居,打工者在外临时组成夫妻,农村的留守妇女和老人偷情……司马通过对这些形形色色的淫乐描写,明白无误地道出人们贪色,是一种大自然永恒的生存本能.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遗传的就是雌雄交配,狮、虎、猴子等拼死争王,就是为了拥有性伴侣,延续自己的后代.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因为有了社会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伦理道德和法制观念的制约,才会遵守夫妻之间相互忠诚的行为准则.在金钱主宰和左右当今社会的时代,物欲横流,污秽不堪,是一种必然的现象.哪个男儿不贪色?哪个女孩不思春?只要不傻不苶,花心人人有.有些人在人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形象,其实心里说不定多么龌龊肮脏,只不过他们还有种种顾忌,才没有扯下脸上的遮羞布.所以,当人们对那些权色交易、利益交易,或者是生理需求等令人不齿的行为进行口诛笔伐和法律制裁的同时,更应该对产生泛滥这种现象的社会做出深层次的思索,找出回归理性的途径.

  看完司马的稿子,我坐在椅子上,如泥塑般久久没动.司马给本色的含义做出的新解太令我吃惊了,他所写的虽然都是的内容,却跟充斥在网上的那些的言情小说不同.他从那些意料之中的普通故事里,发掘出一个意料之外的故事主题,让人们多了一份深思、一份警醒.

  司马不愧是大作家,他的作品就是与众不同,他能从泥土里挖出珍珠,从石头里采出真金.不能不叫人举大拇哥!

  我迫不及待地给司马打去电话:“司马老师,您的小说我看完了.”

  “哦,你这么急着看干啥?”

  “我等不及.”

  “呵呵,那就说说啥感觉?”

  “一个字:高!两个字:真高!三个字:绝对高!”

  司马在电话里笑出了声:“小吴,这类捧臭脚的话我听腻了,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

  忘了交代,我本人姓吴,名叫吴成就.小学老师给我起这个名字时,我是相中了成就两个字,可老爹说成就俩字本身是好,可和咱们的姓连在一起不就成了无成就了,这一辈子还有啥出息?老师却说叫这个名字挺好,别人这么叫你无成就时,就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一定要发愤做出成就.我就这么认了这个名字.

  我禁不住大声说:“司马老师,我说的绝对是真话.我有个老师也写了一部小说叫《本色》,他是通过一些老师敬业的故事,让人们知道本色是一种正能量.您的小说却以超乎人们想象的角度还原了本色的定义.”

  “哦——”司马拖了一个长音,用商量的口吻说,“你能把你老师的小说给我找来看看吗?”

  我说:“我老师的小说就在我这里,你啥时想看都可以.”

  “好,我现在在外地,得过些日子才能回去.你把我的稿子打出来,直接把电子文件给省出版社的陈编辑送去,我已经跟他打了招呼,有些具体事宜你替我办了就行.”

  我说:“司马老师,您放心吧,我抓紧打完就送去.”

  “好的好的,谢谢你了!”

  三终于敲开出版社的大门

  没过几天我就打完了司马的稿子,立刻带着U盘去了省出版社,见到陈编辑,把U盘交给他.

  陈编辑五十来岁,看样子是个资深的老编辑,是文学部主任,跟司马先生很熟.他接过U盘,一边往电脑里拷,一边高兴地跟我说:“文良要打算写这部小说时,我就跟他说好了,稿子一定交给我,由我们社出版,作为重点书籍向全国发行.”

  我禁不住说:“司马老师的这部稿子我看了,写得真好,一定会受到读者欢迎.”

  “那还用说吗,他的作品在全国都叫响,发行个几十万册没问题.”

  我说:“就盼着他的书快点出来了.”

  陈编辑信心十足地说:“没问题,有电子版,我们可以一审二审和终审同时看,估计不出一个月就能下单.”

  我高兴地说:“司马老师让我替他跑跑腿,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事您就找我.”

  “好的!”

  司马先生的事儿办得这么顺利,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哪个出版社都会求之不得地希望出版他的书,因为他的名气就是卖点,出版社可以大赚一笔.

  司马的事可以放下,只等佳音了.现在,我急切要做的事情就是为楚天老师的小说找到出版门路.我说过了大话,就得尽力,而且是摆在眼前的头等大事.我觉得虽然司马的《本色》立意新颖、主题很深刻,很有现实意义.但是楚天老师的《本色》更是用厚重的生活、朴素的情感,填补了当前人们缺失的传统精神,是弘扬民族文化、配合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教育课本.这样的书不能出版,实在是……

  是什么?出版社没有眼光吗?没有理由吗?

  谁都知道,眼前出版社的日子也都不好过.书的内容好坏不重要,关键是能卖出去.出书挣钱养活自己,这就是出版社无法摆脱的困境.

  美好的希望面对残酷的现实,是放弃还是努力?放弃了就等于承认失败,努力了也许就会成功.

  想到楚天老师那么大年纪的辛苦付出,我没有理由不去努力.

  好在现在是网络时代,全国大大小小的出版社都可以找到.还有上千家省级市级的出版社,在哪家出书都是正规出版物.我选了几家,按照网上留的网址和信箱发去了信息,可是等了些日子,都没有回音,就是有两家留言:可以自费出书.

  真叫人郁闷!

  直接和出版社联系好像没啥希望,还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找中介.现在的中介很盛行.买卖房屋有地产,找工作有人才中心,找对象有婚姻介绍所,办贷款讨债打官司有公司,评职称写论文有,就连买车票去医院挂号都有票贩子和黄牛,文化公司专门代理出自费书和正版书也就属于情理之中、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听朋友说,很多文化中介都不讲信用,骗稿,贪污稿费,把你的稿子改头换面变成他人的作品.我怎么敢拿楚老师的作品去冒这个险?

  我很无奈、很无聊,盲目地在网上翻找着.忽然,一条消息吸引了我:江城出版社锐意改革,扩大业务范围,从原来的教育专业改为社科文类综合出版,聘用了一批年轻编辑……

  我的眼睛顿时亮了.江城出版社就在本市,这无疑是个好机会!说不好听点儿,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如同捞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不抓住这个机会我怎么向楚老师交代?

  我按照出版社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马上就有一个女的接了.我跟她说有部小说要投稿,她相当热情地说:“好啊,谢谢你信任我们,请你把稿子发过来吧.”

  我说:“你们是要电子稿还是要纸稿?”她说:“都可以,你要是方便送来也行.”我有点儿心急地说:“那太好了,我马上就去!”她说:“你到出版社三楼,找我,我叫华月梅.”

  我出门打车,不到半个钟头就到了江城出版社,上了三楼,顺利地找到了华月梅的办公室.她早已开门等着我.

  华月梅的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身材高挑,满面青春光彩,一双靓丽的眼睛流露着明显的笑意,叫人一看就会产生好感.

  我拿出U盘,递给她,说:“这是我的老师……”

  “你先不要介绍作者.”华月梅打断了我的话,“不管作者是谁,我都得先看稿子.”

  她把U盘里的文件拷进电脑,把U盘还给我,说:“我会抓紧看稿,半个月之内就会给你消息.”

  话再多说也没用了,我告辞回去.她一直把我送到楼外.

  四一个低级的错误

  我根本没想到,华月梅会在第六天就打来电话,告诉我稿子过审了.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对着话筒连声说道:“华老师,太感谢您了!”

  “感谢我什么呀?我得先感谢你.”华月梅声音很大也很兴奋地说,“感谢你把大作家的稿子给我们出版,这是对我们社的极大信任和支持.”

  我连忙说:“华老师,您过奖了,楚老师称不上作家,只是一个业余作者.”

  “你说什么呢?司马先生得过多次国家级大奖,怎么称不上是个大作家?”

  我有点儿蒙圈:“华老师,你跟我说的过审的不是楚老师的《本色》吗?”

  华月梅笑出声了:“你把我说糊涂了,《本色》的作者不就是司马文良先生吗,怎么出来个楚老师?他是要用笔名啊?”

  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犯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错误.我是不是把司马先生和楚老师的稿子拷在一个U盘里了,没有跟华月梅说清楚.如果是这样,那司马老师的《本色》就是一女二嫁,我对谁都没法交代了.我急得对华月梅说了句:“我马上到你那儿去!”带上楚老师的书稿,出门打车就奔向江城出版社.

  一路上,我还心存侥幸地想着,怎样把司马先生的文稿换下来,哪怕我磕头作揖说尽好话,丢尽了脸面也认可.但是,当我见了华月梅,她的第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头,叫我一下子心凉到底.

  “你看看吧,大样都出来了,拿回去给司马先生看看,没什么意见签字就可以付印了.”

  我接过大样一看,书是小十六开的最新流行版本,内文用的也是最流行的轻型纸,版式和眉线都设计得很美观大方.可以看出出版社对这本书真下了工夫.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怎么能轻易张口就跟人家说这本书不出了呢?

  我绝望地呆愣半天,不知怎么冒出一股傻气,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华老师,如果作者不是司马先生,只是一个普通作者,这本书还能出版吗?”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出版社这次改革,就是要务真求实,不管是什么人的作品,一定要达到出版水平.”华月梅瞪大眼睛盯着我,一脸严肃地说,“实话告诉你,这部稿子我看了三分之一,就被深深地打动了,知道这是一部非常出色的作品,根本没想到是司马先生的.一般的作者都会在作品的前面醒目地标上自己的名字,可是,司马先生的稿子直到最后才看到他的几个小字落款.”她又从桌上拿过一张纸,递给我:“你看,我们社长为这个特意做了批语:司马先生的作品好,人品更好.我们全社要借助这个机会开创出一个改革的新局面,各部门要通力合作、相互配合,搞好这本书的宣传发行,开创出我社一个改革的新局面.”

  到了这个地步,我已无话可说.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埋怨自己:吴成就啊吴成就,不怪你叫这么个名,什么事你都办不成,好事也给办糟了.司马先生的书两个出版社要出,楚老师的书却让我给落下了,方方面面没法交代,里里外外没脸见人.就这德行,还想出来混?还想创出一番事业?

  啥叫好事成双祸不单行?我算尝到滋味了.还没等我到家,又接到了省出版社陈编辑的电话,也叫我去取大样.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都赶上肚子里吞了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了.

  怎么办?怎么也难办.但是我没有理由不去取大样啊!

  我是丢魂失魄地去见陈编辑的.他一见我,张口就说:“真想不到啊,司马文良离开教育界三十多年了,还那么有感情,把教师的形象写得那么逼真那么感人,真是文学界近年来难得的一部好作品!”

  陈编辑的话说得我一头雾水.司马的书里没有描写一个教师,他怎么这么说呢?是因为大作家的稿子,他就没有细看?我不好直白地回应,绕了个弯儿说:“司马先生的大作我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不知道他写的教师是谁?”

  “这样的好稿子你都不好好看?”他把大样递给我说,“司马不光重点写了梁氏父子,还有整个教师队伍,都是当今值得弘扬的群体.”

  我接过大样一看,惊讶得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陈编辑给我的大样是楚老师的书稿!我是先喜后恼.喜的是楚老师的作品达到了出版水平,恼的是我做了件蠢事,本该把司马先生的书稿交给省出版社、楚老师的书稿交给江城出版社,却由于我的疏忽给弄反了.我明白了出错的原因,是司马先生把落款放在了书稿的最后,而楚老师又谦虚得没有署名.我本想像司马先生那样,把楚老师的名字也放在书稿的最后,不知怎么却给遗忘了.偏偏在给出版社拷U盘时,我又忘了核对,结果才阴差阳错弄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陈编辑看我愣愣地半天没出声,有点儿不解地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因为当前社会上把教师也纳入四大黑,也对教师没好印象?告诉你吧,司马先生在这个时候写出这部为教师唱赞歌的作品,正是出于他的责任、他的良心,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愧为大作家,这样有深度有意义的作品,一般作者是写不出来的.”

  不知怎么,他的话一下子又让我想起了和华月梅说过的话.

  “陈老师,我想问一下,如果这部书的作者不是像司马先生这样的大作家,而是一个很普通的业余作者,你们……”

  “这是什么话?”陈编辑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有点儿不高兴地说,“尽管当前社会有些人变得很势利、很现实,但我做了这么多年编辑,职业道德还没有丧失.在我的眼里从来都是只看文章好坏,不看作者名气.如果这本书真是一个无名作者,我们会为他能够写出这样的作品而高兴,会更加大力度推出.”

  陈编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似乎也多了揭开真相的底气.我追问道:“陈老师,照你这么说,这本书无论作者是谁,都一定能够出版了!”

  “那当然了!”陈编辑相当肯定地说,“这本书就是拿到北京那些大出版社,也都会争着抢着出版的.谁不识货,那就说明这个编辑是个白痴.”

  听到这里,我的心备感安慰.我恨不得立即告诉楚老师.我甚至有几分失态,匆忙告辞,打车赶回打字社.

  五作家出面解决问题

  我顾不上喝水,拉过椅子坐下,把两部《本色》的大样放在桌上,瞅着瞅着,又傻眼了.

  两部《本色》,如果不出差错,顺利地出版问世,那该是一件多么完美多么圆满的事!可是,现实却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有能力改变现状,让司马的《本色》和楚老师的《本色》互换出版社吗?打死我也做不到!

  眼前的两部大样,满纸的黑字好像都变成了一个个伸胳膊撂腿的小人儿在嘲笑我,我觉得眼珠子鼓鼓地要冒出来,脑袋也涨得像柳罐斗子,压得我快瘫在椅子上.

  这工夫,我觉得怎么骂自己都不过分.可是,就是我把自己骂死,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实际问题.

  就在我一筹莫展、快要急出霍乱症的时候,司马先生从外地回来了.他连家门都没进,就直接上我店里来了.

  “小吴,你把大样拿回来了?”

  我慌忙站起来,眼睛瞅着桌上的两份大样张不开嘴.他把两份大样拿起来,看了一眼,递到我眼皮子底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他脸色阴沉,不由得胆怯地说:“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楚老师的,你的应该在省出版社,楚老师的应该在江城出版社,可是,叫我给弄颠倒了.”

  “怪不得老陈跟我说我对教育事业有感情,一时把我都说愣了,不知怎么回答.”

  到这会儿我只好把两部稿子弄颠倒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检讨自己说:“都怨我,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就是个废物.您看……”

  “行了,你检讨也没用.”他沉着脸打断了我的话,“我早就想看看你们楚老师的这个跟我同名的小说啥样.老陈把他夸得能得鲁迅文学奖了,我拿回去看看再说这事儿怎么处理.”

  他临出门又扔下一句:“你小子寻思寻思,该怎么赔偿人家损失吧!”

  司马先生走了,时间好像没上发条的老钟停了摆,对于我来说分分秒秒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弄得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满脑子糨糊.

  我想不出处理这件事的办法,只知道后果很严重:如果两个出版社都撤掉已经即将付印的稿子,那些损失我就是卖了小店也赔不起呀!

  我整天都处在惶恐不安胡思乱想之中,开始不断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名字叫错了,是不是在大城市里混的料?如果把小店赔光了,只好夹着行李卷儿回乡下了.

  第四天早上,到了开门营业的时间,我还糗在被窝里,没心思打理小店的生意.这时候有人敲门,一边敲一边连声喊着:“开门!开门!”

  我听出是司马先生的声音,忙披上衣服把门打开.

  “怎么,连买卖都不想做了?”

  我耷拉着脑袋说不出话.

  “去,把你的楚老师请来,我要见他.”

  “啊?”我以为听错了.

  “啊啥啊?上火聋了,听不见我说啥呀?”

  我忙说:“我听见了,你说要见楚老师.这不关他的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他把一本大样递给我,“我是因为他的作品才要见他.”

  “您说他的作品……”

  “别啰嗦了,他的作品不好我能见他吗?”他在我的肩上拍了一巴掌,说,“穿上衣服,我已经在‘又一村’酒店定了包间,你负责把楚老师领到那儿,我打电话叫来出版社的陈老师.”

  我知道“又一村”是全市有名的高档酒店,消费很高,在那个地方吃顿饭,没有千八百下不来,我马上想到这个消费由我出,不由得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你啊什么啊?不上那个地方,你捅的娄子能摆平吗?”他绷着脸,很严肃地说,“你出点儿血是让你买个教训,想写作的人得首先学会动脑子,哪个环节都不能出漏洞.”

  这会儿,他无论怎么说我,让我花多少钱,我的心里都是除了高兴还是高兴.有他出头,这件事肯定能圆满地解决.

  我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司马一把拉住了我,说:“你还得把江城出版社的那个女编辑也找来,少了她不能成席!”

  六虽说张冠李戴却

  是歪打正着

  按照约定的时间,中午十一点半,五个人准时来到“又一村”酒店包间.陈编辑是司马打的电话约来的,他正好就《本色》有话要跟司马说,当然是痛快地来了.华月梅是我打的电话约的,说司马请她吃饭,她立刻就高兴地说:“大作家请我吃饭,太荣幸了,我无论如何都得去!”她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漂亮得体的时装,明显地看出脸上化了淡妆.

  我特意跑到楚老师的家,他一听我说司马请他去吃饭,没啥表情地说:“我倒知道他是个大作家,可我跟他没来往,他请我吃的哪门子饭?”

  我没有把实话告诉他.因为我不知道司马处理的结果怎么样,也不知道他的书到底能不能出版,我只跟他说:“司马先生看了你的作品,觉得内容不错,可能是想借这个机会和你交换一下意见.”

  “这么说我还应该去,听听人家大手的意见很难得.”

  落座,上菜,满上酒,端起杯,司马指着我说:“我这个办事净惹砬子的小助手跟各位都认识,让他给介绍一下.”

  我刚介绍完,陈编辑和华月梅同时举起杯,对司马说:“感谢司马先生的信任,把大作交给我们出版.”

  司马也举起杯,淡然一笑说:“我应该感谢你们,两部稿子都能看中.”

  陈编辑和华月梅互相对视了一眼,惊讶得同声说:“啊?司马先生同时出版两部大作?”

  “不错,是两部.”司马微微一笑说,“而且还是同一个名字,都叫《本色》.”他看到陈编辑和华月梅都要张口说话,挥手制止了,说:“你们不用惊讶,名字相同,但内容完全不同,一个是写的,一个是写教育的.”

  华月梅接过话说:“司马先生,你给我们的那部稿子不是单纯写的,而是……”

  “你先打住!一会儿咱俩再说.”司马没让华月梅说下去,转脸对陈编辑说,“老陈,你接手的那部稿子是写教育的吧?”

  “是啊是啊.”陈编辑连声地夸奖道,“文良,想不到你不当教师那么多年了,对教育事业还是那么有感情,人物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

  “好,就凭你这番评价,我得和你干一杯!”

  陈编辑一手举起杯,一手握住司马的手,兴奋地说:“当然得和你干一杯,祝贺你又一震动文坛的大作出笼.”

  司马呵呵一笑,摇着陈编辑的手说:“老兄,你还没喝多呢,怎么说起醉话?”

  “我可绝不是忽悠你!”陈编辑一脸严肃地说,“我们社长都说了,这是近年来一部相当有分量的作品,要全力组织宣传推介,拿下明年的全国文学大奖.”

  “你们社长真是那样说的?”

  “这还能有假吗?我们社长还说了,要和有关部门沟通,争取拍成电视剧呢!”

  “哈哈!”司马大笑一声,使劲儿和陈编辑碰了一下杯说,“这杯酒咱俩干了,替我跟你们社长说声谢谢!”

  陈编辑满脸是笑地说:“你不用谦虚,这样的成就对于你来说是实至名归,理所当然.”

  “这么说,不是因为我是个有点儿名气的作家才……”

  “打住!”陈编辑扬手打断了司马的话,“我们当然看重的是作品,但是,这样的作品也只有你这样的大作家才能写出来.”

  司马把脸凑近陈编辑,像是故意打趣地说:“要是这部稿子不是我写的,而是一个不出名的业余作者写的,你们也会这样重视吗?”

  “那是当然了!”陈编辑回手拍了司马一巴掌,相当认真地说,“如果是一个普通作者写出了这样的作品,我们会更加重视,尽全力把他打造成一个优秀的大作家.”

  “好!”司马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认真地说,“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实话告诉你,这部稿子还真不是我写的!”

  陈编辑不以为然地晃了一下头说:“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样的作品除了你还有出来?”

  司马指着楚老师说:“是他!一个在教育战线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的老教师.”

  楚老师一直像个局外人似的坐着,这时竟下意识地站起来,杵在那儿,咧咧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一笑.

  陈编辑瞅瞅楚老师,又瞅瞅司马,绷着脸说:“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司马转头对我说,“小吴,你捅的娄子,把事情跟大伙说一下.”

  我站起来,尴尬得脸通红,磕磕巴巴地把两部书稿弄反盆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的话刚说完,就看见陈编辑的屁股重重地砸在椅子上,脸阴得成了茄子皮色.楚老师这会儿倒像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一样,很不自然地低下了头.再看华月梅,虽然像听了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一样瞪大了眼睛,她的嘴角却露出了那种得了便宜后掩饰不住的笑纹.

  司马看着他们三个人不同的表情,沉吟了一会儿,呵呵地笑了一声,说:“好了好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好像挺滑稽挺可笑,可我看这事儿怎么说都是好事儿.”

  “好个屁!”陈编辑突然像弹簧似的跳起来,冒出一句粗话.

  “老陈,你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

  司马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你发的哪门子火呀?稿子还是那部稿子,只不过是换了个作者名而已.”

  陈编辑一拧身,拨开司马的手,气呼呼地说:“你说得轻巧,让我怎么向社长交代?”

  司马说:“我去交代!我要跟他说:在当前普遍重钱重利的形势下,你们不拘一格发掘人才、扶植新人,做了一件让出版界刮目相看的事,广大读者都会为你们喝彩,买你们的书.我相信楚老师的这部作品一定会空前畅销.这样一个名利双收的机会歪打正着地落到了你们手上,这样的好事是不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楚老师站起来了:“司马先生,你说得我很惭愧.我写的那个东西只是一个消遣,没你说的那么好.要是有什么麻烦,退给我就行了.”

  司马走到楚老师身边,握住他的手说:“楚老师,你不用谦虚.看了你的作品,我感到应该向你学习的东西很多.在当前人们对教育界出现的种种腐败现象普遍不满的时候,你能够保持初心、抓住本质,写出这样充满正能量的作品,实在是难得,可喜可贺.这样的作品目前很少,所以也就尤为重要.”他转身对陈编辑说,“老陈,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陈编辑歪头瞅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嘟囔着说:“你说得对,跟我们社长说去.”

  “好!就这么定了,把楚老师的名字改过来吧.”

  这时候华月梅站起来了,举着杯笑盈盈地对司马说:“司马先生,这么说我得敬您一杯了!”

  司马也举起了杯:“你敬我什么?”

  “您同意您的大作让我们出版了.”

  “我那么说了吗?”

  “哦?”

  看着华月梅有点儿害怕的眼神,司马哈哈地笑出了声:“瞧把你吓的?你们社刚推出了改革的新举措,我作为一个老作者能不支持吗?”

  华月梅一下子眉开眼笑,放下杯子,伸出手要去拥抱司马.司马拦住她,指着我说:“要谢,你得谢他,是他乱点鸳鸯谱,让你们捡了个便宜.”

  华月梅要过来拥抱我,弄得我好像做贼一样,真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宴席结束,我知道一天的云彩散了,变成了艳阳天,这个单理应由我来买,谁知华月梅已经抢先把账结了.我坚持要把钱给她,司马也说该我花.她倒一本正经地说:“便宜哪有白捡的,是不是?”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两部《本色》几乎同时出版,司马的书首印十万册.我从司马那里知道,楚老师的书省出版社原打算只象征性地印三千册,是司马将了社长的军:既然是以质取文,为什么不敢放开胆量呢?出版社是不好自己打脸,才忍痛做了赔本的打算,印了一万册.

  这个消息让我既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楚老师的书终于出版了,不安的是出版社如果因为这本书赔了本,罪魁祸首就是我.

  我憋了一股劲儿,开始四处活动.楚老师的学生超过万人,运用现代的通讯联络手段,这些同学很快就都知道他们的老师出了书,书中的人物都有他们的影子.一万册书一上市就被抢光.出版社不得不加印了一万册.可是,楚老师的这些学生中有能量的不在少数,在网上大量发文发帖.就在这时,司马先生又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介绍了两部《本色》出版的有趣过程.当然,他在文章中对省出版社做了美誉,夸他们慧眼识珠、力荐人才.这样一来,出版社连续加印,很快超过十万册.

  不用说,司马的书也销售得很快.即使这样,我的心里也感到有点愧疚,司马给我打印费,我说啥也不好意思要.他拿钱敲着我的脑袋说:“你心里还跟那个事儿过不去呢?我的书出了,你们老师的书也出了,这不是好事吗?说实话,我还应该替楚老师谢谢你,没有你整这一出,说不定你们老师的书真就出不来呢!”

  华月梅打电话让我去,跟我说:“要联合起来,加大宣传力度,比如搞签名售书,在电视上搞作家和观众互动,到大专院校进行演讲,争取销售额突破五十万大关.”我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连声说:“好!好!太好了!”

  好事接着来了,楚老师有几个学生是大老板,互相一串联,要出资把两部《本色》都拍成电视剧.

  还有一个好事,他们说我是烙饼少不了的芝麻盐,让我也上镜露露脸.哈哈,当一回明星,这可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儿,美得我三天没睡着觉.

  转过年,电视剧杀青的时候,全国的文学大奖正好也评比揭晓.两部《本色》都获了奖.最特别的一点是两本书用的一个颁奖词,我清楚地记得其中的几句话:

  “私欲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原罪,它会因势因利而膨胀,纯洁会变为污秽,美丽会变为丑恶,善良会变为残忍,明眸里会潜伏阴险,笑容里会暗藏杀机,清水会变为浊流,蓝天会变为雾霾.面对观念丢失、现实错位,还原本色,珍惜本色,作者发出这样沉重而紧迫的呼声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和警醒吗……”

  责任编辑郑心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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