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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有热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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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期回顾:

  程亦川初次和宋诗意见面,就在世界冠军宋诗意的手心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为此闹出一个不小的乌龙.曾经拿下冠军的宋诗意因伤退役再回归,与程亦川的交流中曾表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却不想这样的言论在程亦川眼里,仿佛宋诗意看不起自己……

  次日清晨,五人共同乘机回国.

  飞机上,田鹏和孙健平自然而然坐在了一排,三个年轻人一排.程亦川恰好在宋诗意和杨东中间.

  由于起得太早,宋诗意呵欠连连,飞机一起飞,就闭上眼睛补瞌睡了,间或在飞机颠簸时睁眼片刻.

  程亦川满脑子都是昨晚看到的新闻内容,又是偷偷去瞄宋诗意的脚,又是神色复杂地去瞧她的脸.

  可算是理解宋诗意为什么不待见自己了——都是极富天赋的运动员,她曾经是,他现在是(毫无自觉一本正经的自恋),可如今她的前途犹未可知,按常理多半是没什么太大希望了,可自己还年纪轻轻,极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发光发热(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哎,这事儿吧,挺伤感,程亦川从昨天的愤怒逐渐变成今日的同情.

  程亦川的脑回路挺长,还山路十八弯,曲折离奇.于是毫无自觉地频频观察身侧的师姐,眼中又是同情,又是理解.

  飞机起飞十来分钟的时候,宋师姐终于忍无可忍地掀开眼皮子,侧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长得像王祖贤还是林青霞?”

  程亦川一愣:“哈?”

  “哈什么哈?是我长得太美,你挪不开眼,还是我长得太丑,叫你忍不住仔细研究?”

  少年脸上唰地一红,噌地一下拧开脖子:“谁看你了?呵,真够自作多情的!”

  接下来的一路,他再也没有转过头去哪怕一秒钟,心里气呼呼地嘀咕:真不愧是“高龄”运动员,一句话暴露年纪,呵呵,王祖贤和林青霞不都是上个世纪的明星了?这年头还有人提起来!

  这边师徒两人,那厢师徒三人,很快在首都机场分别.

  宋诗意问孙健平:“您不跟田教练他们一块儿回吉林,留在北京干吗?”

  孙健平说:“怎么,不欢迎?我在北京待两天,周一和你一块儿回队.”

  宋诗意立马有了不祥的预感,一脸警惕:“您老人家想干什么?”

  孙健平咧嘴,呵呵一笑:“我好久没见你母亲了,这回跟你一块儿上你家去,拜访拜访她,顺便告诉她你要归队的事儿.”

  宋诗意:“……”

  要是真让她家钟淑仪女士见到这个“害她女儿如今成了半文盲和半残疾”的教练同志,箭厂胡同可能会被滔天怒火烧成平地,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吧……

  临行前,孙健平拍拍杨东的肩:“年轻人好好努力,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

  嗯,这话非常说明问题了,基本就是传达一个意思:“在省队也不错呢.”

  而面对程亦川时,他就言笑晏晏、一脸欣慰地摸摸这小子的头:“老话说得好,胜不骄,败不馁.年轻人自信是好事,可不能懈怠啊,我可指望早点见到你.”

  孙健平这话说得挺模棱两可的,也没明说是在哪儿再见,兴许是赛场,又兴许是国家队.没明说,也是为了给杨东留面子.

  最后孙健平冲田鹏笑了笑,挤眉弄眼的:“老田啊,好好带孩子啊,咱们高山滑雪可就指望你好好地铺好地基了.我在山上等你输送苗子!”

  田鹏脸红鼻子粗:“呸!你才在山底下!我——”

  “徒弟,咱们走!”孙健平这老油条,哪里是田鹏能比得上的?说完他要说的话,都不给人机会反驳,拎着宋诗意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你们好好转机啊,吉林见!”

  宋诗意忍俊不禁,回头冲众人挥挥手,目光从咬住腮帮的田鹏一一看过去,滑过难掩失落但依然傻乎乎笑着的杨东,最后落在了那个年轻人面上.

  她那未来的小师弟身姿笔直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之中,背后是玻璃窗外一览无余的晴天,而他眼底有比那艳阳更加夺目的光彩.他一脸倔强地看着她,嘴唇抿得有些紧,神情里多了一抹复杂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但这都不影响他那傲气外露的体质.

  宋诗意笑了,转头问孙健平:“你打算让程亦川多久进队?”

  孙健平说:“再等半年吧.老田说他的文化课还没结束,既然要进队,就不能继续留学校了,校方那边给了他一年时间结束什么专四、专八的考试,要是过了,就给他保留,不追究他的课程出席率.”

  宋诗意啧啧两声:“有文化的运动员就是不一样,还能拿个本科呢.”

  孙健平斜眼看她:“知道他哪个学校的不?”

  “哪个学校?”

  孙健平报出了C大的全名,换来宋诗意目瞪口呆的震惊脸:“没想到吧?”

  宋诗意神色复杂:“没想到……”

  她承认,她是真嫉妒,真眼红,真想仰天长叹老天不公.凭什么那小子天赋异禀,还能有这么出色的文化成绩?

  孙健平看穿了她的心思,淡然地说:“等他进队了,给他穿小鞋,狠狠地虐一虐他.想我们运动员一辈子刻苦训练,有几个文化程度高的?这小子,打破了我们运动员没文化的光荣传统,愈发显得我们这些人是智障……我呸!”

  宋诗意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老师傅,毫不犹豫地说:“坚决响应您的号召,您放心,一定好好折腾那臭小子!”

  师徒二人是磨刀霍霍,可半年时间还早着呢,眼前的头等大事,是如何通过钟淑仪女士这一关,毫发无损地得到她的同意,手脚完好地走出箭厂胡同……

  程亦川离开省队那天和滑雪队的队友在食堂里吃了顿散伙饭,没想到别队的师哥师姐们也都端着盘子来这桌挤上了.

  他也不过在省队待了一年时间,着实没想到走时会收获这么多“殷切叮咛”.

  “去了要好好练,可别给咱们丢脸.”这是好强的,有集体荣誉感.

  “就算是国家队的也没什么了不起,总不能三头六臂吧?有人欺负你,千万别憋着,受了委屈来找师姐,师姐替你出气去!”这是铅球队的,有护犊子般的泛滥母爱.

  “川啊,好好的.咱们是没什么指望了,干等着耗死在这儿,你不一样,你可是要披着五星红旗站上领奖台的人.你可得好好加油,不为自己也为了咱们.”这是杨东,自知在滑雪生涯上天分有限,没法有更高成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拍着师弟的肩,跟刘备托孤似的.

  隔壁花样滑冰队的小姑娘才十四岁,也咬着酸奶吸管钻进人群,拉了拉他的衣袖,泫然欲泣:“师哥,我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你了?”

  程亦川笑了:“不啊,你加把劲,将来进国家队.师哥在国家队等你.”

  小姑娘眼睛一亮:“多少岁能进国家队啊?”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程亦川笑了,“不过再过几年,等你年纪到了,多参加点比赛,好好表现,肯定就差不多了.”

  “那我进国家队了,你会喜欢我吗?会让我当你女朋友吗?”小姑娘眨着眼睛,满怀希望.

  程亦川:“……”

  人群刹那间哄笑起来,把程亦川闹了个大红脸.

  田径队的师哥拍拍小姑娘的肩:“成啊,咱们给你当个见证人,让你程师哥专心训练,别开小差.等你过个三两年,进了国家队,他再脱单也不迟.”

  小姑娘眼巴巴地把目光转向程亦川:“可以吗?”

  这要怎么?他要是当场拒绝,小姑娘估计能立马哭出来.

  程亦川一脸幽怨地看了看田径队的师哥,尴尬地对小姑娘笑了两声:“喀喀,你好好加油.”

  一整个食堂都是笑声,就差没把房顶掀翻.

  下午,田鹏亲自把弟子送到了国家队的基地门口,和早在那候着的孙健平碰上了头.

  孙健平大老远就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来啦?”

  接着就自来熟地从田鹏那把程亦川给揽了过来,一脸“交接完毕,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人了”的沾沾自喜.

  田鹏心里又是不舍又是欣慰,瞥了孙健平一眼:“人我给你送来了,你可给我好好带.别忽悠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好苗子,把人给我弄走了,就开始消极怠工、浪费人才了.”

  孙健平:“嘿,多少年朋友了,你看我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田鹏说归说,对孙健平还是放心的,不然也不会把一手带出来的徒弟送过来了.末了,拍拍程亦川的肩,咂嘴半天,只说出一句:“今后你就跟着孙教练了,好好练,好好比.”

  就只是一句平实而朴素的话,没有半点宣扬师恩、要他牢记旧情的意思.

  运动员生涯虽短,但毕竟身处这个圈子里,程亦川是知道的,小到体校、县队,大到省队、国家队,多少人拼了命往教练那送礼、套交情,就为往上爬.出成绩了,真爬上去了,又换成教练来讨好你,毕竟谁也说不准你会爬到哪个位置,万一就出了个世界冠军呢?他可指望跟你捆绑一下,最好跟夫妻似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可田鹏没有.他的手搁在徒弟肩上,力道很轻,却又重如千钧.

  程亦川眼眶忽地一热,想起这一年来被田鹏相中,带进队里,教练又当师傅又当爹,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心他,又在赛场上一丝不苟地训练他.到头来像是接力棒一样把他送到了更高的地方,然后安安静静地松开了手.

  他咬咬牙,用力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不给您丢人.”

  田鹏笑了,笑得一脸褶子,摆摆手:“去去去,我田鹏两个字早就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了,还能让你小子砸了招牌去?你照顾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师徒一场,终究止步于此.程亦川十步一回头,田鹏最终还是成了大门外的一粒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孙健平一路观察他,最后感慨了一句:“这几年老田运气不错啊.”

  得了几个得意弟子,人品本事都挺好.哎,搞得他都有点羡慕了.

  二十开头的年轻人走在一旁,还没从分离的伤感中抽身而出,有几分傻气地仰头看着基地的红房子.日光兜头而下,像是在他面上洒了把金灿灿的粉末,把他的年轻和朝气都镀上了金、染上了色.

  程亦川摇摇头,轻声却笃定地说:“是我.是我运气好.”

  孙健平一愣,不再多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带着一堆资料文件去办公室注册报到之后,孙健平就把他交给了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生:“这是薛同,也是滑雪队的,你跟着他去宿舍收拾收拾,熟悉一下环境.我这儿还有一堆手续要办,明儿早训练场见.”

  叫薛同的男生很和善,一边带着程亦川往外走,一边笑,说:“你是省队来的程亦川,练速降的,对吧?”

  “你知道我?”程亦川有点意外.

  “那可不?嗬,早半年前就知道你了.那会儿孙教特意请假去日本看你比赛,回来就吹得天花乱坠的,说找到根好苗子,咱们男子速降有希望了.”薛同直率极了,有什么说什么.

  “你也是练速降的?”

  “不不不,我练的是自由式滑雪.”

  “那你也是孙教练带吗?”

  “不完全是.孙教练是滑雪队主教练,但他主要还是负责你们高山滑雪项目,竞速一类的.我这边玩儿花样和技巧的,主要是高翰新教练在带.”

  一路上,薛同把基地的环境都给程亦川大致介绍了一遍.

  “这是田径场,虽说国家田径队的不在这儿,但咱们跑步什么的也会用到.”

  “这是训练馆,器械一类的都在里面.”

  “这是食堂,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开放,嗯,你的饭卡一类的应该在你刚才领的文件袋里——对,就这个.”

  眨眼间,两人到了宿舍.

  滑雪队的训练基地不在寸土寸金的北京,而在长年有积雪覆盖的吉林.也因此,基地条件相当不错,两人一间,屋子宽敞明亮,一应俱全.

  程亦川还以为他跟薛同一间房,结果进门才发现,屋里有人了.

  薛同介绍说:“这是你室友,也是玩儿速降的.”边说边招呼,“魏光严,来,见见新室友.”

  房间里摆了两张床,床尾各有两只带柜子的书桌,一边空空如也,一边堆了不少东西.

  屋内暖气融融,叫魏光严的大男生穿着背心裤衩躺在床上听歌,闻言摘了一只耳机,轻飘飘地抬眼看了过来,说了句:“哦,魏光严.幸会.”

  程亦川把背包往空床上一放,扭头冲他伸出右手:“我叫程亦川,省队来的.”

  魏光严一手拿着耳机,二郎腿翘得老高,眼珠子落在半空中的那只手上,也没伸手去握,只把耳机又戴上了,翻了个身:“睡了,下午还要训练.”

  程亦川:“……”

  新室友不怎么好相处,他耸耸肩,收回手来.

  薛同拉了拉他,示意他别计较:“这家伙脾气不大好,人还是不错的.哎,我就在你隔壁屋,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好.”

  “你还没吃饭吧?孙教嘱咐我等着你来了一块儿吃,可把我饿坏了,走走走,去食堂!”

  都是为运动员准备的食堂,省队与国家队也没太大差距.

  薛同人缘很不错,一路上碰见熟人,大伙都笑着招呼他.薛同总免不了介绍介绍:“这是新来的队友,程亦川.”

  有人恍然大悟:“哦,这就是……”

  有人似笑非笑:“知道知道,今年日本青年锦标赛冠军嘛!”

  各色各样的神情,或友好或考究的目光,程亦川是个聪明人,多少看得出几分.

  薛同也有些尴尬,吃饭时冲他说:“你来之前就挺出名了,大伙都知道你.其实也不怪孙教,主要是咱们今年换了个李主任,和他不太对付,当初孙教申请把你招来队里,李主任百般刁难.孙教脾气大,直接跟他拍桌子怼上了,这不,大家都知道了……”

  程亦川点头,也看得开:“没事,反正迟早会知道.”

  薛同没理解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说反正迟早会来队里,但程亦川其实是说自己本事大,他们迟早会被他惊艳.

  不过那是后话.

  回宿舍时,薛同犹豫再三,还是嘱咐他一句:“你宿舍里那位,你还是能不招惹就别招惹了.他最近压力大,成绩提不上去,一直卡在老地方.这不,听说你来了,估计心里挺急的.”

  程亦川一顿:“他提不上去,我来或不来不都一样?”

  片刻后,他对上薛同的视线,懂了.

  在省队或许一样,但在国家队,大概就不一样了.

  程亦川回宿舍时,房门虚掩着,魏光严还戴着耳机在睡大头觉,也没察觉到有人进屋.他把衣服换了,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洗完正穿衣服,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还睡个屁啊.到点了,起来训练!”来的人嗓门儿很大.

  然后是魏光严的声音,懒洋洋的:“慌什么?不着急.”

  “还不急?你今儿要是再迟到,看孙老头不扒了你一层皮!”那人说着,忽地话音一转,“哎,这床有人住了?行李都搬进来了?”

  魏光严兴致缺缺:“嗯.那小子来了.”

  “哪个小子?”

  “还能有谁?就那姓程的.”

  “哪个姓——等等,就孙老头一天到晚念叨的那个?”

  “嗯.”

  “日本夺冠那个?”

  “不然呢?”一听到夺冠两个字,魏光严就心浮气躁的.

  那人顿了顿,试探着问了句:“他真有孙老头说的那么牛?也就省队的小子,不至于吧?跟你比怎么着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才是啊.”

  魏光严笑了两声:“跟我差多远不要紧,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今年的市内锦标赛,明年的哈嫩卡姆世锦赛,你本来就只能沾个边了.如今来了个硬碴儿,有没有你的名额都是个问题——”

  砰的一声,那人一脚踹上搁在床边的背包,骂了句脏话.

  魏光严皱眉:“卢金元,你干吗?”

  “泄愤啊.孙老头早看不上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年年底就开始劝我转项.今年更好,直接拎个人回来,要把我的名额给挤掉.呸,我才不让他如愿!”

  “你下来,喂!人家刚铺好的床单,你给踩出脚印了,让我背锅吗?”

  “你说不知道就完事儿了.”

  “呸,我能不知道吗?一个屋檐下的,你给我下来——”

  屋里正吵吵闹闹的,卫生间的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两人齐刷刷愣住,侧头看去.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短袖和大裤衩的程亦川,就这么拎着毛巾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目光定格在自己的床上.

  先前铺好的床原本干净整洁,此刻有个男生穿着运动鞋踩在上面,浅蓝色的格子被套上已经出现好几个脚印,黑乎乎的.

  魏光严和卢金元都跟卡壳了似的僵在那里.

  程亦川径直走到床边,抬头看了卢金元一眼,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劳驾.”

  卢金元脚一软,赶紧跳下来:“我不是故意的——”说到一半,估计自己也觉得没人信,只能讪讪地摸摸鼻子,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我先去训练场了.”

  走到门口,又仿佛觉得这样的退场显得过于心虚.笑话,也不过就是个新兵蛋子,初来乍到的,能干吗?敢干吗?

  他又索性转过身来,冲程亦川说:“你,新来的是吧?年纪挺小啊,以后跟我说话,记得加师兄俩字儿.”

  然后扬长而去.

  屋里就剩下魏光严和程亦川,大眼瞪小眼.

  魏光严率先移开视线,心里暗骂卢金元没事找事干.目光落在那一床狼藉上,他面上发烫,觉得无处声辩,自己跟卢金元不是同谋也成了共犯,只能绷着脸说:“那床,我帮你收收——”

  “不用.”程亦川淡淡地说,一把扯下被子,扔在地上,从柜子里又拿了床干净被套出来,一言不发地套了起来.

  大概是不想自讨没趣,魏光严看他片刻,插不上手,也说不出口,最后背上训练包就往外走,一句抱歉如鲠在喉.

  这不是他的本意.

  那欠揍的卢金元,留下这堆烂摊子就跑路了.

  待会儿一定要揍死他.

  运动员的训练是刻板而辛苦的,从早上七点开始,到晚上七点也仍未结束.抓得紧的,甚至夜里九点十点也在场地上训练.

  今日变天,从下午开始,天就阴了,北风一阵阵地刮.

  宋诗意从刚变天起,就察觉到脚踝的酸痛,训练起来也力不从心.受过伤的地方一到这种日子就跟大姨妈似的,准时而又敏感.

  孙健平察觉到了,问她:“旧伤犯了?”

  她点头:“有一点.待会儿估计要下雪了.”

  孙健平看看她的脚,又好气又好笑:“你当自己是天气预报呢?”

  “那是,比雷达还准.”

  “行行行,那你歇着去,小兔崽子,就你会偷懒.”孙健平把手一摆,“其他人,接着练!”

  宋诗意在一边看了会儿,终究是觉得百无聊赖,离开了训练场馆.

  晚上七点半,天黑得一塌糊涂,风里带着刺骨寒意,不多时,终于下起雪来.

  宋诗意从场馆出来,沿着林荫道往宿舍走,长白山岚在远处若隐若现,天黑沉沉的,仿佛随时要压下来.

  男女宿舍就在两对门儿,这边一溜儿,那边一排的,中间被林荫道分隔开来.

  这个时间点,基本上运动员们都在训练,宿舍里也没亮几盏灯.她裹着大衣在雪中走着,想起今日队里议论纷纷,句句不离程亦川.那小子终于来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干吗.

  不知为何,宋诗意的运动员生涯五年多了,她见过的运动员不论是出色还是平庸,都不过是匆匆路人.能留在脑海里的始终只有那么几个,比如身披红旗的冠军师哥,比如黯然离场的失意师姐.

  可这么一个没什么成绩的年轻小将,她倒是记住了.大半年没见,她还清楚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在赛道上的灿烂笑容,和那抹难以忽视的红.

  估计是皮囊作怪,宋诗意感慨.

  变天了,林荫道上一个人都没有,直到她转个弯,瞧见不远处有个人影.那人穿得不多,就一件棒球服,下面是运动裤,个子高高的,拎了只水瓶迎面走来,走着走着,忽地朝一旁的树干上泄愤似的,一脚踹上去.

  老树粗壮,被他这么猛地一踢,所剩无几的叶子纷纷往下坠.

  谁啊,这么缺德?

  宋诗意走近了些,终于看清那人的面目,简直想笑.

  这算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年轻的男生眉眼耷拉着,好看还是好看,就是没什么精神,像是憋着股气.那口一笑起来就亮晶晶的小白牙看不见了,弯起来新月似的眉眼也不见了,就剩下一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苦恼,嘴唇紧抿,难以纾解.

  于是在这寂静深夜里,刚朝大树上踹了一脚的程亦川正感慨,力的作用真是相互的,还没来得及揉一揉发疼的小腿,就听见迎面而来的声音.

  “哟,这是谁啊?还大学本科生呢,老师没教过你要爱惜植物、爱护公共财产吗?”

  突如其来的一声指责,吓得程亦川脚下一软,猛地一回头.

  “谁?”

  几步开外,年轻女人好整以暇抱臂而立,一身黑色运动服,背上还斜斜挂了只背包.

  “你看看我是谁?”宋诗意睨他一眼,走上前来.

  程亦川的神情从惊吓转为释怀,然后又不满起来,小声嘀咕:“干吗啊,大晚上走路也不出声,还穿得跟黑寡妇似的……”

  宋诗意伸手往他脑门儿上不轻不重一敲:“你小子欠揍啊?刚来基地,弄清楚这是谁的地盘没,就这么没大没小?”

  程亦川捂着头嚷嚷:“你也没见得比我大多少,老是倚老卖老,有意思吗?”

  “没大多少也是师姐.”

  “呵,师姐.”本来就一肚子气,这下听闻师姐二字,程亦川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冷笑一声,“国家队确实了不起,个个都是师哥师姐,我不光得好好学学爱护花草树木,还得好好学学尊师重道,尊老爱幼什么的.”

  北风卷起一阵细密的雪,吹得少年前额碎发飘扬.

  宋诗意看着他漆黑透亮的眼珠子,那里隐隐透着怒意,却又隐忍不发.

  这语气……

  (下期连载详见《花火》10A)

  下期预告:

  程亦川初进国家队,就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敌意”,而这份敌意却因为宋诗意的到来,而变得越来越无关紧要.日后的程亦川将怎样服众?他和宋诗意之间,又将怎样化解曾经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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