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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庐记事

Chapterl

苍苔如洗,春雨绵绵.

他在这样的雨夜里,撑着一柄小伞而来,因为雨实在不大,没有叩响窗门,静静站在廊下浇了一夜的水.

第二天,绿豆先生的小绿豆就非常诗意地发了芽.

裴雅不太清醒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就哎呀一声惨叫,睡眼蒙陇的少女连忙后退一步,从廊下湿漉漉的木板上捡起了一枚发芽的绿豆,或许应该说,一根踩坏了的豆芽.

豆芽艰难断续道:“云雾山……老地方见……你……你……你……”

豆芽纤细透明的脖子一歪,没声了.

叫作裴雅的少女满脸痛惜,饱含怜悯地将豆芽随手放进廊外湿润的泥土里,“或许还能长成一株绿豆?谁知道呢……”

正是仲春时节,山雨连绵摇曳如线,大团白雾缠绕在半山腰处,裴雅背着一只黑猫爬到半山坡,触目树木蒙茸,遥遥可见不远处的山道上有一座小亭子,亭上一片青绿中隐约冒出了几点剔透的紫色.

亭名“十里阴”.

很久很久之前就叫这个名字了,更久远之前这里是紫藤庐的一隅.因为亭边有一株紫藤,紫藤覆过亭顶,攀援到附近的树木上,藤叶青荫绵延广阔,每当暮春时节满架藤萝深深浅浅的紫,远看紫雾如垂帘.

早上九点钟,带猫爬山的裴雅气喘吁吁地到了亭中,亭中也刚好泡开了第一壶茶.

茶水冒着白烟,卧着几块糕点的方形瓷碟放到了她面前,紫藤花的香气也随着眼前人的出现而若隐若现起来.

刚刚还是只有荼香的,裴雅皱起鼻子嗅了嗅湿润的空气,袋中猫也跟着吸了吸鼻子.

“新鲜的绿豆糕和紫藤饼,绿豆先生做的,饼用的是这几天刚开的花,这里也只有这些可以招待客人了.”

裴雅咬了一口紫藤饼,“甜……”

袋中猫挣扎着出来,裴雅拉开袋子,黑色的肥猫笨拙地钻出来,重重跳到石桌上舔咬起糕饼.

“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挺喜欢吃甜的.”面前的少年神色清淡,语调固然不冷,面部却几乎没什么表情.

“其实我觉得这种……呃……这种传统糕点,有点油腻,而且对于我来说太甜了.一咬还特别容易掉渣.”

对面的人扫了扫落在石桌上的饼屑,声音十分平静,“我记得你之前从山下给我带来了几个翻糖蛋糕,还有芝士奶酪夹心饼干.”

扫完桌子的少年抬头凉凉地看了裴雅一眼,“你不觉得翻糖蛋糕都是奶油和糖,太甜吗?也不嫌半寸厚的芝士夹心油腻?”

“或许是做法不同吧……”裴雅奠名有点心虚.

“我记得球也很喜欢这两种糕点.”

裴雅沉默了,心说怎么可以以一只猫的喜好来决定招待她的食物.

更何况,球,是一只什么都吃的猫.球重约5 5千克,所以长得也跟个球一样.

看裴雅沉默,对面的人忽然笑了,“其实就是吃不习惯,也不喜欢吧.”

他拈在手中的紫藤饼一直没动过一口,只是静静地看,“我也一样,这么多年还是吃不习惯,也不怎么喜欢,虽然糕饼里有我开的花的味道.”

想起以前这里的旧主人每年都会做这些糕点,看了许久的少年终于咬了一口,然后皱眉说还是太甜,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那么喜欢吃这些东西,就像裴雅说的,又甜又油腻.

裴雅忍不住说:“那是因为以前没有比这更好吃的零食.”

这次轮到对面的人沉默,沉默了一会,他说:“喜欢吃绿豆糕紫藤饼这些甜食的人,应该和你一样,也喜欢吃奶油芝士做的东西吧.”

白瓷杯里云雾茶色绿香浓,升腾起的袅袅轻烟渗入雨后的草木气息中.

裴雅盯着茶杯再次忍不住开口,“云木,搬到山下来吧,绿豆先生也考虑走了呢,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会太无聊吗?”

Chapter2

紫藤不像大多数的草木只有属于物种的称呼,裴雅眼前的这株紫藤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云木.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唐代的诗仙曾经写过这么一首绝句.云木说,亭子的旧日主人当年还是很小的孩子时就自言自语地这么叫他.云木,因为当年的小孩子只会摇头晃脑地背李白的诗,小孩所学的诗中,关于紫藤萝的也只学了这么一句,却一定要学以致用地给一株紫藤起个名字.

“我家种的云木在春末时候会开出一架紫花.”小孩子声音甜脆.

也有大人的声音笑着哄道,“不错不错,紫藤就是在暮春开花的.”

云木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目光掠过亭子,又望向远处的浮云和山脉,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我走了,这座亭子历经风雨数百年,恐怕再也撑不了多久.”

裴雅环视四周,恍然发现上百年藤蔓缠绕生长,对年久失修的十里阴亭而言,紫藤的生长早已不是普通藤本植物的借势攀援,反而成为亭柱一样的支撑和遮风挡雨的庇护.

“况且……有我在这儿,十里阴亭可以安然无恙,离开的人也容易寻回来.”

三百年,他从绿豆先生的豆芽般纤细长到现在需要两个裴雅才能合围,长到根深叶茂,越过亭子的每一个檐角,覆盖曾经的紫藤庐旧址,终于和这里难解难分.他一直在等那个人回来,三百次寒来暑往,六百番燕去燕回,如果他真的离开了,故人归来会不会找不到旧居所在呢?

“那不如把亭子移到山下去,这样更能避免它被山洪冲垮,说不定还能被文物保护单位围起来.”裴雅摇摇头,不太明白云木的脑袋里装着什么,按理来说,藤本植物不应该这么一根筋的.

云木翻了一个白眼,“那亭是紫藤庐的一部分,紫藤庐被毁了,它要是也移走了,谁还记得曾经的紫藤庐在哪里?”

“你记得不就好了么?”裴雅脱口而出,却猛然发现自己的错误——云木记得有什么用呢?重要的是离开的人能不能记得紫藤庐所在….-能不能记得回来.

好在对面的少年毫不在意,神情平静如水,“有什么无聊和寂寞的呢?山中的草木们,会说话的、不会说话的,不都是一样安静地发芽抽枝么?裴雅,如果你不能看到我,那么在你眼中,我也不过是一株上了年纪的紫藤萝而已,哪天被雷劈了,你看到新闻,说不定只是跟着转发感叹‘好可惜啊,又有道友渡劫失败了’……”

裴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起去年雷暴雨过后,护林员在云雾山上发现了一条十几米长的烧焦的白蟒,不仅被电视台报道,也成了微博上的热门新闻.

被众人调侃的渡劫失败的蟒蛇,焉知不是紫藤一样的少年呢?

不寂寞么?

那为什么还要一直等待呢?或者说,在哪里抽枝发芽不都是一样的么?裴雅没有问出口,云木或许是对的.草木精灵们最不怕的便是寂寞,他们山中发红萼,纷纷开且落,哪管他是不是涧户寂无人.

用树精花魅们的话来说,他们遇见的十二级暴风雨比裴雅待过的晴天还多,裴雅还是太年轻啊.

太年轻的裴雅不明白这样的等待是否会有结果.

云木定定地望着她:“这里旧日的主人比我更固执.总有些事情是放不下也忘不了的……该回来的也总会回来的.”

裴雅点点头,杯里的茶水刚好喝尽,石桌上球吃完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绿豆糕,正意犹未尽地舔着舌头.

每年的明前春茶只采那么一次,喝完就得等来年了.清明前后,亭下煎茶就着绿豆糕和紫藤饼,这些旧日主人的习惯竟也一年年地保留了下来.

真是不容易啊.如果我也离家出走,是否也会有人这样等我呢?

裴雅把猫拎回袋子里,球应景地喵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裴雅顺路和绿豆先生打了个招呼,探讨了一下什么时候适合移植到山下园子的事情.

绿豆先生宽阔的叶子间挂满了豆荚,犹犹豫豫的,还没想好日子.

Chapter3

“爹爹你快看,这棵树和亭子长到一起了,还开满了花呢!”

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家人围着亭子盖了几间茅草屋,无名的亭子也有了名字:十里阴.

驿路偶有行人,草屋便慢慢成了茶庐,茶庐叫什么好?

“爹爹,我们的牌匾上就写紫藤庐吧,我们这里有一株好大的紫藤,别的地方都没有.”

“太白诗云‘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我叫你云木好不好,你长得和别的藤蔓都不一样.这首诗是今天课上新学的,先生说它写的是春日的紫藤花开.”

从此这株紫藤有了名字:云木.

云木形容的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啊,怎么能用来给攀援借势的紫藤萝命名呢?但云木就像一个小小的咒语,和石亭纠缠难分,云木也从此牵系起了紫藤和为它取名的那个孩子.

“云木,娘说要做些茶点招待客人,她说你开的花可以用来做紫藤饼呢.”也是从那时起,每年暮春,都会有长达一整个花季的紫藤饼,又甜又有些油腻.

“云木你越长越茂盛了,爹说给这个亭子取名十里阴真是取对了,六月的酷暑,附近藤阴下一丝暑气也无.我觉得我七岁的时候给你取的名字也取对了,虽然先生说我错了,但是你看,树木是高耸入云,你是连绵如云,到了远处看,仿佛浮动在半山腰.

“云木你说人们何必非要去争什么功名呢,我如今像当年教我的柳夫子一样,在乡间教教书,给小孩们讲古的日子不也挺好的.

“你看刚长了门牙的小孩子也爱吃紫藤饼呢,父亲在世时常说紫藤庐的生意有你一半的功劳啊……”

“紫藤烧着了!先扑灭藤架上的火!”有一年紫藤庐失火,是云木的藤蔓支撑了主屋的大粱,救下了一家人的性命,藤蔓却烧焦了大半.

“人可医,藤如何不可医?”紫藤庐的主人询问了多少农人,细心看护之下枯藤竟也日渐回春.

“今年新抽的枝叶长势可不减去年,大概过不了多久又会覆盖满亭檐了.

“云木,我没有兄弟姐妹,你从小陪我长大,我们也如同手足了吧……

“草木千年,人生却不满百,我死之后,也不用带什么玉玲蝉作为陪葬,带上家中的一截紫藤,足以系连这一段在世上的岁月了.

“云木,你以后将会长得更丰茂吧?会在这山上待多久呢,说不定春去春回,随我一起远赴黄泉的冢中枯藤也会有由死返生的时候……到时,我一定回紫藤庐来看你……

“云木……” 云雾山中尘封久矣的记忆忽然被唤醒,一点点的往事浮现宛如一朵朵细小的紫藤花开,最终盛开成瀑布与河流,浩浩流水流过三百年岁月,却原来也那么稀松平常,并无惊天动地.

然而正是平常如流水的光阴,却成了彼此生命里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一如亲人手足,见证了彼此一生的起伏,尽管紫藤默默无言,一次都没能在那个普通人类的面前开口过.

云木说过什么,他应该是听不见的,却也好像听见了.

再后来,紫藤庐的主人换了又换,草庐在风雨中倾颓,渐渐化为泥土,那个人却还没有回来.

可是石亭十里阴还在啊,可是紫藤仍生机勃勃地生长着,你如果回来了,一定能一眼认出这里是紫藤庐,一定能认出我来.

云木不再叹息,身形隐入亭边紫藤中. Chapter4

山下裴雅的院子就热闹多了.

球滚到紫藤花架下补觉,一躺下就被紫藤花伸出枝蔓戳脑袋,戳完馒头脑袋又戳猫屁股,球被无情地撵走,蜷到裴雅腿边睡下.

真是的,同样是紫藤萝,裴雅自己种的小紫藤怎么就和云木脾性相差这么大呢?

暮春时节一晃而过,紧接着是云雾山多雨的夏天.

今夏的雷暴雨总是来得又急又猛,有时候球还在晒着太阳睡觉,来不及睁眼就成了落汤猫.

这天半夜雷声又夹着雨声大作,一道道惊雷滚过,闪电撕裂天幕,照得夜空如同白昼.

裴雅被一道响雷彻底惊醒,奠名有些心神不宁,打开门,果然,门外一团黑毛就湿淋淋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喵喵直叫,球这次全湿透了.

正打算推上门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青砖上弹跳起的如珠白雨中,还滚着一颗颗小绿豆.

绿豆们如在油锅里,焦躁地滚来滚去,细小的声音被雷暴雨掩盖,裴雅将一颗绿豆托到耳边,听清楚的刹那,耳畔犹如炸响了平地惊雷:

云木快不行了.

裴雅脑中有一霎的空白,半晌反应过来,拿起雨伞就要出门,一旁的黑影却迅速咬住了少女的裤脚.

“球?”

屋外电闪雷鸣,白光照出黑猫紧咬不放的样子和惶惶不安的神情.

裴雅跺了跺脚,一手拎起猫脖子将球扔开,转身冲进雨幕里.

球的爪子在碰到檐下飞溅的雨水时瑟缩了一下,却很快地跟着裴雅的影子消失在半夜的暴风雨中.

“云木!”

裴雅赶到十里阴亭时,已经将近破晓,但暴雨如倾,天色一片晦暗,闪电的亮光不时划过,裴雅看见整株紫藤几乎已经焦黑一片,零星的紫花连带着碎落的藤蔓被雨水冲满山坡,绿豆先生守在一边枝叶摇晃无措至极.

十里阴亭的影子在风雨中飘摇不止,可裴雅知道它一定还是安然立着.

“云木…一”裴雅触碰到烧焦的主干,主干上便有炭一样的灰屑掉下,裴雅忽然就被气哭了,眼泪也像雨水一样滚落下来,“如果你早点搬到山下园子去,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不知道现在山下的楼房都装了避雷针吗?”

“亭子坏了重新修修不就好了……”

乌黑的雨水混合着落花四散流开,裴雅在一片雷雨声中听到了云木微弱的声音.

“帮我在这里再种一株紫藤吧.”

声音虽然微弱,却缓慢而平静,平静得使裴雅想起少年一直以来过分安静笃定的面容.

“真是的……不过你说你经历过大火,那么这次也不会有事的吧……我看现在都没有明火了,是不是把烧焦的剪掉,重新长长就好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云木好像在轻笑,裴雅却什么都看不见,“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了,可别忘了……也算是这里始终有株紫藤在……”

裴雅还想说些什么,云木的声音却已越来越细不可闻.

“认识你真是很幸运的事,就像我生长在这里一样……所以只能请你帮这个忙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能遇见,代我说……”

剩下的声音也像被雨水冲走了,落花漂浮在水面上,球低低地呜呜了一声又一声.

裴雅从花市买来一株小小的紫藤,移栽在云木的旁边,让小紫藤攀援着云木的主干生长,又自作主张地打印了塑封植物名片,挂在了云木生前的枝干上.

“好啦,名字都帮你写上了,新栽的就叫小云木吧,你应该不会介意.”

她想,将来这株小小的紫藤萝,应该也会沿着云木生长的轨迹,越过所有的亭角,爬满紫藤庐旧地.

云雾山顶新修了缆车索道,山腰破败的石亭也重新进入了市民的视线,有专家考据称十里阴亭建成已有三百多年,也有专家从建筑风格用料上推测它应该有四百年的历史.

裴雅笑了笑,这件事情应该数云木最清楚了吧.

迢遥不记年,藤萝十里阴.

Chapter5

又一年,阳春三月,正是紫藤萝的盛花期.

少女抱着球一样肥硕的黑猫沿着溪边散步,春天的溪水是很美丽的,汛期一来,水中一阵一阵地漂过紫藤花细碎的花瓣,淡而薄的紫藤花随着波浪或浮或沉,颜色越发的清透.

年轻的游客走过十里阴亭时,驻足在小瀑布一样的紫藤萝下,眼前的山亭与紫藤萝都恍若旧识……这个景点或许要依山势搭建个草庐才更加协调,或许亭中还应该有人煎茶,石桌上要放上应季的紫藤饼……

刹那春光一片冰凉.

年轻人的目光凝在修复过的匾额上,问道,这里就叫十里阴亭吗?

“不,曾经这里叫紫藤庐.”裴雅说,“现在也是.”

三百年岁月未改.

云雾山沛然作雨,空中蓦地多了几点迷离的凄凉气,裴雅回望寂寞的山亭,一片簌簌雨声中,藤花紫蒙茸,藤叶青扶疏.

犹如当初乱山深处紫藤花一样的少年.

编辑/姚晟

紫藤庐记事论文范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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