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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光、少年与村庄

奔驰的火车哐当咣当穿透凌晨一点多的暗黑,几道刺眼的亮光投射进来,照亮了我疲惫模糊的脸后又倏地划过车厢.稀稀拉拉的农村十房在窗外快速后退,好像被时光的列车往后抛掷着.恍惚巾我看见了哺育我成长的村庄,于微凉的夜风巾一点点浮现……

我出生于南方一个小小的村庄.它被群山环抱着,像襁褓巾的孩子.村庄的色彩在黄昏后一缕缕黯淡下去,最后变成一团墨黑,整座村庄仿佛沉入了阴冷的水潭,黑黢黢的.夜的黑,点燃了我对光亮的憧憬.光,哪怕是一缕幽光,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视线的清晰,更重要的,它还给予了我们一份安全感.对黑夜愈是惧怕,愈是依赖光亮,如同批判谬误必将特别珍视真理一样,在相反的一面寻找某种平衡、依托.

两米多的村道逶迤穿过村庄,一场大雨将坑洼的路面打湿,踩上去泥泞沾满了鞋底,脚步更加沉重起来.夜风拂过低矮的土崖、光秃秃的树杈,一盏盏柔弱的灯光像是朦朦胧胧的睡眼,映出了村庄的深远、空寂和神秘.走在夜路上,四周仿佛隐匿了一些居心叵测、虎视眈眈的眼神.它们不动声色、冷冷地盯住你,你一直受着监视:也许它们会等待恰当的时机,咔,给人猝不及防的一击.越是担心的事越会发生.有时真的现出一条蛇来,“嗖”一声溜过脚旁.把人吓得丢了魂.天黑后最怕接到双亲的使唤了,譬如去村店买些盐、酒、味精之类的急需品,或通知某亲戚何时插秧、收稻.跑腿的事自然少不了大我两岁的哥,好多年我都是陪伴的角色.可是他念初巾之后,跑腿的差事自然顺延至我了.嗫嚅着出门,我那不争气的双腿立刻被寒风俘虏了,抖个不停.为了壮胆我故意踏响了脚步,还哼着半生不熟的歌曲.听人说,鬼怪也怕健壮、勇敢的男人.

一些村民走夜路是摸黑的,有了手电筒自然就方便了,尽管其发光效果也不好,开关还会接触不良,须用手拍打几下网溜溜的筒管,一闪一闪的光亮如一位忍受着饥饿的孩童,强打着精神配合你.握着这样的手电筒独自走夜路,总担心踩到蛇或者碰到鬼怪一类的东西.没过多久,这担心在某夜出现了.那时我捏着手电走着,突然身旁无声无息地飘过了一袭身影,还带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他,或者她?我分辨不出其性别,也许是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我觉得他(或她)像飞过去.我的心里塞进了一块冰,寒意直冲脑门.与此同时,脑海里残留的电视剧恐怖画面对号入座般挤了出来……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电视剧《聊斋》,曾将我们的记忆蒙上了一层诡异、阴冷的影子,寄生虫似地吸附着童年这件外衣——刚才飘过的是人还是鬼?他(或她)想干什么?直觉告诉我对方未携带手电筒,身上还晃出了一丝幽光,明明灭灭地经过前方的田垄之后飘逝不见了.霎时间,我的头发直愣愣地竖起来,好像一根根竹签立在头上.我的脚底灌了铅似地沉重起来,迈不开步也不敢轻步,仿佛一跨出去就出卖了自己的行踪,惹得他(或她)掉头往回走露出凶恶的脸孔、锋利的尖牙扑过来.过了一会儿,双脚战票的我拐向一条有门灯的岔道口,尽管这样会兜上一大罔而增加路程,可我早已顺及不了那么多.

回家后我的嘴巴发不出声音,声带似乎遭到破坏,想说的话语卡在喉咙出不来,而用力挣脱的一部分到唇边又化成气消散了.母亲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接着,她发现我的眼神有些怪异,透出一股邪气.吃晚饭时,我听见双亲商量着翌日带我去看看村里的叔婆.守寡的叔婆是仙婆,专门化解被神神鬼鬼惊吓的诡异之事.进了她家后,拐进右侧阴暗的十房子,见她脸面浮肿、矮胖,一身暗灰、宽大的十布衣服,我的心里就直发毛.她问了我的生辰,又问何时发生的,然后用一双冷峻的眼神盯住我.待母亲一一答完,她闭了眼,虚肿的双唇轻声咂巴着,口念“天灵灵地灵灵”似的咒讯.过了一会儿,她说,他啊,碰上了前朝鬼(意思是死去的人),不过没事,那前朝鬼不会害他,惊吓而已.母亲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她又答,很简单,我给他驱驱琐碎,烧些草纸、冥币,就没事了.说完,她转身靠近一张乌黑的桌子,从暗黑的抽屉掏出一根线.她念念有词地点着了那根线,口一吹,火灭了,线头冒出一小股白烟,红红的火光却留在上面.她将那火光戳向我的耳垂,每戳一下我就条件反射似地浑身一激灵,耳垂传来了火辣辣的钻心的疼痛,好像被击中的坏人,只能强忍着.母亲捏紧了我的手,眼睛却忧郁地盯着仙婆.她粗糙、生茧的手掌一直在颤抖,仿佛被火光戳的是她.

从仙婆家返回后,我的状况出现了好转,恢复成会说、会跑,也会跳的正常人.时至今日,其中的奥秘我依然无法解释.那位叔婆是否真如村民传言,能看清凡人肉眼看不见的隐晦之事,并拥有某种本领一一?人死后真有魂魄行走吗?很多未解之谜,科学的手臂还够不着.一个百来户人家的村庄隔不久就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又被稀奇古怪的方法解决了,我不敢简单地将其归之为乡下的无知、愚眯,在科学的亮光之外,确有一片黑漆漆的领域无法探知,它如同偏远乡村的衍生物,靠吸收乡十.的原料生存和繁衍下来,源远流长.

史铁生说,在科学的迷茫之处,或者命运的混沌之点,人,有时需要乞灵于自己的精神.也许,每个人都在寻找一种精神上的慰藉,它跟信仰有关,裹着神秘与必然.

一百多户人家的村庄很小,像鸟笼一样圈养着村民.在岁月的更迭巾我一天天长大,总想着寻找刺激、好玩的事,于是每次周末及节假日,我邀上一群伙伴去捉鸟、捕蝉、凫水……到了夜晚我们又像鸟儿归巢窝在家里,倘若星星和月亮挂在天上,我们会到门坪里玩“木头人”游戏.很多的时候,村庄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令人产生许多惊悚的遐想.于是,我们更加渴望有光亮来驱除内心的恐惧.也许这样的光亮无需耀眼,来源只是一盏朦胧的灯光,亦聊胜于无.对亮光的渴望与依赖,已经成为了人的本能.

某夜九点许,正欲睡觉的我们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吵杂声搅动了,一溜烟跑出大门,望见几束手电筒的光芒正沿着半山腰往上移动.隔着几百米远的山下,也有几束光线在房屋前晃动着,还隐约传来了低沉的吆喝声、哭骂声.早睡的村民开了门,嘎吱一声,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星光并不明朗,山的轮廓、棱角和树木的黑影加重了夜的神秘气息.朦胧的月光下,我家门前几根竹子搭建的晾衣架像夜色浓抹的几笔,幽然,肃静.一群十几岁的少年警惕地屏住呼吸,唯恐错过了既惧怕又好奇的场景或蛛丝马迹.

不一会儿,打着手电的父亲从上面下来了,说,娥子嫂喝农药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喝农药了?朦胧的月光下,母亲幽幽地问.

跟她老公吵架了,一时想不开….

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送去医院啊.他们正扛着她抄近路去医院,翻过这个山头下去,就直接到村头了……不送快一点,还有生命危险哩……这人啊,少不了吵吵闹闹,日子也还是要一天天过的……

双亲欲盖弥彰的对话和唏嘘飘进我的耳膜,像一道道寒风.当我踮起脚尖往对面山上瞅,只见几道飘飘晃晃的幽光带着几个黑影爬上了山顶,而后消失不见.当年,村庄只有一两辆拖拉机,平常用来运载化肥、泥沙砖石的,我猜想,护送的人分了两路,一路人去通知开拖拉机的人,另一路人抄近路送伤者到村头,以缩短去县城抢救的时间.那个夜晚我做了几节短短的恶梦,梦巾幽光闪烁若有鬼魅的身影,结果惊醒了几次,虚汗涔涔.

对于小小的村庄而言,发生在夜里的大多是不吉利之事,被月明星稀的夜晚烘托得更为诡秘.乡下只有村委会摆着一台电话机,获取信息的途径都是通过口耳相传.有时,传言越来越玄乎,竞与真相相差很大.直到一九九六年之后,才有几户村民安装了私人电话.从小我就认为,在村头逶迤流往村尾的溪流,一定掌握f村庄的秘密,一路上,无数的家长里短被见证和收藏,就如那几棵大叶榕,在岁月的变迁巾见证着村庄的蜕变与风霜.也许吸纳的东西大多了,溪床变浅,双脚踏进去水位才到脚踝.外出务工、经商的村民平常极少回家,甚至春节也不回,村庄与溪流如同相依为命的母子,渐渐被忽略、淡忘.

一个星光寥落的夜晚,晚饭毕,我们做完了作业在禾坪玩耍.当我们这群小伙伴惊觉于山峦上几束手电筒的幽光时,瞬间停下了玩闹.有人悄声问,是不是去偷埋不上寿的死人?有人答,他们肯定是埋了死人回来了.我们地区有个风俗,如果一个人不满六十岁死去了叫“不上寿”,白天不能下葬,只能等到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埋掉.这样的习俗无从可考,祖辈一直流传下来,夜晚便更加令人惧怕.我张着惊怵的眼睛仰望,脑海里找寻着他生前的模样.想起来了,一天前听说有村民患病去世了,其儿子跟我是小学同学,说起过他父亲脾气暴戾,和母亲经常吵架,甚至打架,碗也摔了,贫穷的家境简直揭不开锅.他眼泪汪汪地讲述着不幸,我们同龄人也不懂怎么安慰,只在心里替他难过、担忧.现在他父亲正赴黄泉,我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更难过的是他父亲才四十多岁,英年早逝,留下四个从七八岁到十几岁的男孩.据大人们说,掩埋夭折的人不能走大路,改从山上绕过去,冉从山上返回,不经过人家,这是忌讳.因为路上留下过死者的脚印,不能让他化成鬼魂再回来,以祸害其他村民.负责掩埋尸体的人大多是青壮年,他们胆子大,懂习俗,村民称之为“八仙”.手电简的幽光指引着“八仙”回来,像完成了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抬头望向泛蓝的夜空,一颗颗隐蔽的星星兀白闪出微弱的光,我顿生遐想:一个人的命运与星光存在隐秘关联,星星的辽远、悬浮、会发光,均为生命的隐喻.在偏僻的乡下,天文知识的欠缺会将人们引入迷信的径道,并且深信不疑.这一点,匍匐在中国大地上的几万个农村,莫不如此.

夜晚和幽光将我带入村庄的深层思考,黄土.地,密林,匝道,方块的田地,哗哗流淌的溪水,它们都是某个神秘之物的掩体,隐藏着我无法解释的匪夷所思的玄机,正如某个荒郊的虫鸣也会被赋予神鬼的象征.长大后寄居在城市里,远离了乡村里的诡秘气息,我反而增加了胆量,少了某种担忧、惧怕,这是否与乡村生活的历练有关?

十几年的乡下生活经历,让我充分相信光亮是夜晚的窥探者,被赋予了发现、呈现或者揭露的权利.漆黑巾的事物,在光亮的入侵下暴露出真相.一束光,可以像一把刀子,瞬间切开黑夜的一部分.晃动这束光,仿佛将黑夜切出一道道口子,同时,受切后的黑又瞬间完美地缝合了,黑夜将光亮驱逐出去,抹得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借着幽亮的煤油灯读书写字以及仰望星空,是我童年里深深铭刻的记忆.

那时候晚上经常停电,我们四兄妹借助煤油灯散发的幽光写字、演算、读书.就算来电了,也光亮不了多少,墙壁上5瓦的灯泡如一只昏昏沉沉的眼,书上的字迹被蜡笼罩着,看上去不太清晰.在一张布满油污的饭桌上,我们埋下头“沙沙沙沙”写字.耳旁传来厨房里母亲哗啦啦的洗碗声和唰唰唰的搓筷声.一阵风从后门巷U涌进来,南上而下钻进状如小灯笼的玻璃罩,豆大的橘黄火苗摇曳着,几片投影摇曳在书页上,就像我当时的心境.来自老师的威严、父亲对做错题的大声呵斥、贫寒的家境推动着我踏入了求学路,一路奔跑起来.厨房里的母亲收拾妥当后,双手抹一抹挂在胸前的围裙,然后一边望向我们一边取下围裙挂好.她温和地说,作业做完了也读读书吧.我们偶尔会轻声读,嗡嗡嗡嗡,像蜜蜂采蜜的声音.我胆量小,低头细细辨认书上的一行行字,双唇翕动着却不敢大声诵读.见我们的头颅埋得低低的,母亲轻轻拧转煤油灯的钢针,灯芯缓缓上升,比之前亮多了,但是对于整个夜晚的黑和空旷的瓦房而言,煤油灯的光依然是幽微的.泥比匠父亲和搭手做小工的母亲没什么文化,哪怕条件再艰苦,他们也激励我们要成为有文化的人,尤其是父亲喝了酒,青筋暴露地扯着大嗓门给我们灌输重复下遍的大道理,

做完作业、功课也温习好了,我们来到禾坪玩.禾坪是水泥与石头铺就的,主要的用途是晒稻谷或其它食物,当然,更多的时候成为我们玩乐的场所.捉迷藏,弹玻珠,跳飞机,等等,童年的笑声在上空悠然回荡.禾坪右边是陈氏祠堂,每年春节来祭祀的人很多,祈福、还愿等.村里入讲究风水,屋舍或祠堂前往往会挖一口池塘.平静、墨黑的池塘就沉睡在祠堂前的夜空下,像一位经历了无数风霜的老人,平放着身躯,心海泛不起一丝波澜.当年挖掘它的时候,我只有五六岁,依稀记得为了赶工期,天黑后村民还点着灯火劳作.一片片淤泥被锄头刨挖、铁锹铲起,借助畚箕和村民厚实的肩膀担泥十到池塘边垒积起来.负责用坚石砌边的是我父亲,母亲则参与挑十,一大群小屁孩在空地上逗乐、追逐,干活的村民干劲足,有说有笑,气氛很融洽.转眼这口池塘已经守护村庄几年了,年年忍受着祠堂外响彻村庄的锣鼓声、鞭炮声.群山的轮廓肃立于朦胧的星光下,若以禾坪为巾心旋转一圈,山峦像一只大碗的边沿,而我们就生活在碗底,相爱,互敬,繁衍生息;若从数学的横轴角度来比喻,进村的路线是一条长长的绳索,到巾间位置打个结,这个结就是村庄了,绳子的两头则相当于通向外面的道路.十六岁之前,我极少离开过村庄,也从未到过城市,当一九九匕年我去几十里外的县城读书,见识了城里人用玻璃缸养金鱼的爱好,突然觉得生我养我的村庄就像那口金鱼缸,我是闷在里面的金鱼.

内向的我常常一个人躺在微凉的禾坪边沿遥望星空.巨大的安详与深刻如一匹布摊开了,我猜想它正处于过渡地带,譬如某种冲突之前或冲突之后所营造的令人可怕的静.一颗颗星光镶嵌在灰黑的广袤夜空,像天幕的眼睛.以前我以为星星是一动不动的,后来定定地看仔细了,发现每一颗星星均不会老实待着,它们会漂移,像被风吹到高空中的风筝,轻轻移动身子,牵引我好奇的观望的视线.散发幽光的星星让我想起了人临死前床头点的那一盏煤油灯,它更像一个隐喻.又黑又冷的黄泉路是那么孤寂,光亮带给他们温暖和指引,等他们的灵魂升空了,幽光便化作一颗星,在黑冷的夜空慈爱地俯视着地上的子孙后辈.我像古时候那位数星星的孩子,睁大了眼眶数着,夜空仿佛会变魔术般冒出更多的羞涩的星光.神秘的夜空,不可能轻易让一个乡下的孩子看清真相.真相常常躲在黑夜与幽光的怀里,被时光的轴转动起来.

黑夜取消了鸟儿的飞翔,将村民赶回家中,又偷偷将失去呼吸和体温的尸体吸进泥十深处.人的一生要与许多人、许多事、许多疾病相遇,最后遇见了死神,被它带走,不知所终.为了能有个祭拜、念想的地方,入土、立碑就选在了山上,一座座或高或矮的山便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令人悲悯的是夭折的村民,趁黑掩埋成了他离开人世最后的耻辱.于是,黑夜成了缺陷或遗憾的掩体,将秘密推向更幽深的地方.

光亮对于年少的我而言,是尤为渴求的,哪怕它们,仅仅是幽光.忆起乡下的夜晚,连记忆也变得灰蒙、幽暗起来,像被一层驱之不去的帆布罩着.如今,现代文明入侵乡村之夜,谁还会仰望星空呢?二十多年后,当我返回乡下,一个人站在楼顶上凝望苍凉的夜空忆起一幕幕往事,竟恍若隔世.

电视剧对童年的影响是巨大的,它可以弥补乡下孩子贫乏的精神内核.然而,整个村只有几台电视机,主人的房间便常常挤满r观众.早早吃过晚饭,执一把手电筒,幽光指引着我们一家六口去蹭电视剧.有时去早了,人家还没吃完饭,我们便在门坪待着,难掩兴奋之情.印象最深的电视剧,有《聊斋》《封神榜》《新白娘子传奇》等,俱跟神话、鬼怪有关.看多了此类剧情,晚上走夜路时就更加疑神疑鬼了.

为了壮胆,受古装剧的启发,哥和我做了一把类似于短戟般的“剑”,剑柄为圆木,串一根细铁,剑的末端磨得尖尖的,冉削一段废弃的担料水管做成鞘,剑套进去,带起来方便.往往还会在手柄处缠几条彩色的丝带,显得更威风凛凛.天黑了,被父母唤去小店买东西的时候,就偷偷捏上“宝剑”.到了小店外面,须小心藏好“兵器”,恐被人发现、取笑.返回家巾后我们又偷偷藏好它,不让双亲发现.后来,哥上了初巾,我身边少了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有些莫名的惶恐,并同执地认为他的“宝剑”更有威慑力.他将它赠送给我,六年级上晚自习之后,我通过手电简和暗藏的“宝剑”来抵御恐惧.

踩着依稀的星光回家,路旁的树枝摇摆着,我的心也跟着摇晃,一丁点异常都会引起我高度的注意.面对黑夜中出现的景象或声音,我们习惯于想象成诡异,而拒绝另一种更符合逻辑的假设.走了一里路,来到一个叫“下塘板”的转弯处,桥下依旧传来叮叮咚咚的流水声.相传这座桥闹过鬼,有人夜里经过,听到了桥洞里凄惨、稚嫩的婴儿叫唤声,咿咿呀呀,结果邢人回去后就患病了,喉咙一侧长出了一坨瘤子,医生开过药方,神婆也掐算过,大约三个月后他便去世了.桥边有块绿草茵茵的空地,但凡村民碰到无法解释的异象,或者家巾谁身体不舒服,便听了神婆的巫语,到此烧些冥币、草纸,三支香火下撒一两生米,冉放生几只一身黄绒毛的雏鸡(意在用动物的命来向鬼怪替换被威胁的家人魂魄),也有的会蒸上几个圆板,染得血红,摆放着犒劳那些神鬼.每次走到那里,我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有一次真的瞅见溪边闪烁着几点幽光——它的样子不太像是萤火虫发出来的.因为猜不出它的发光体,我认为是不祥的讯号,赶紧收回目光盯紧路面加快了脚步.夜晚本就充满了无限的想象,传言、幽光都是通往迷信宫殿的一件件道具.一路上,偶尔的几声狗吠将乡村之夜推向了深不可测.

阴森森的道路和不争气的手电筒,拉开了敏感与警惕的界线.刚装了新电池,手电筒能射Ⅲ明亮的光,但电池的容量耗去了,光线便暗淡下去.我学着父亲的手势用巴掌去拍打手电筒,拍一下,光线亮一些,走一段路,又暗了,又使劲拍几下,手掌都拍红了.父亲经常亮起大嗓门,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有鬼!我心里想,没有鬼?——鬼知道呢.我们免不了在幽光中生活,而很多真相不被我们掌握.山会吃人,泥土也会吃人,从头上开始,一直吃到脚部.难怪父亲会说,人死了,埋在山上,很多年过去,挖开来就只剩下几根骨头、几颗牙齿了(有的还有一撮头发).我想起了小时候学大人挖井的事,挖着挖着,挖出了一只若干年前被母亲扔掉的打碎的瓷碗.除了那个大大的缺口,它依然保存完好,洗一洗,光亮如初.可见,一个人的生命是易碎、易消失的,它远不如一只瓷碗坚

硬、长久.捏着残碗望向群山,我想象着在山上安家的灵魂是何等悲哀、寂寞.某天,我也会长眠于山峦的,在风餐露宿巾化成了一抔黄十.

面对故乡的夜,总像长了触角似地敏感起来.如果说村庄是苍天关闭的一扇门,幽光就是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的,我好奇地、惊恐地张望着.开基祖来这片十地已有一百多年,代代繁衍下来便沉淀为村庄.幼时,父亲告诉我,我们是客家人.但他没告诉我,我们最早的祖先究竟在哪儿.长大后,翻开书籍我开始寻找客籍的源头,仿佛手里拽着村庄这根被截断的线,追溯它的线头,以搭建一条被岁月的风沙埋没的迁徙路径.

乡村黑夜的悒郁在一颗成长的心里扩散,构成了我生命的天空的底色.

一晃近三十年过去了,我已迈入中年之门.三十多年历程亦如行走暗夜,总有指引的某个信念好像幽光般照着道路一直走下去,也许人的一生莫不如此.童年的深刻记忆停留在了泛着幽光的漆黑的小村庄,说得确切点,是一片囊括了祠堂在内十亩大的屋堂下,一条两三公里的村道上.它的拓展部分,可以延伸至一爿山坳,一条溪流,一座破败的乡村小学,和一些在时间的流淌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村民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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