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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夜里偷看过一颗星

Chapter1

他笑得像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而孟玖臻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只被盯上的鸡.

孟氏家训:嘚瑟大了,掉毛.

孟玖臻曾经不以为意,如今深以为意.

彼时,他正坐在外院宿舍楼下一脸纠结,等会儿究竟要怎么跟孟繁星讲自己闯的祸才好呢?

来来回回晃过的大白腿闪得人眼花.

他叹了口气,春光如此美好,他却感觉前方一片灰暗,真是……作孽哟.

孟繁星在宿舍楼下见到他,就知道这厮一定又闯祸了:“孟果汁儿,你就不能消停几天?”

他讪笑着站起身,可怜兮兮地挪过来:“姐,这次你一定得帮我,不然我死定了,真的!”

孟繁星有点头疼:“说吧,又怎么了.”

其实事情说起来,孟玖臻自己都觉得冤.

他想,大概是因为那天出门前没好好洗脸,所以才导致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倒霉事.

他不就是一个没忍住,趁着天气好骑着小踏板出去浪了一圈吗?不就是想趁机耍个帅,顺便撩个妹吗?

可谁想到,帅没耍成,妹没撩着,他悲催地被一辆尊贵的宝马车给碰瓷儿了……

他发誓自己的小踏板在距离“别摸我”0.01 毫米的时候真的刹住了,至于车门子上那个煞是醒目的坑印,看上去就很烧钱,他的心在滴血,他不想负责.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几岁,长得斯斯文文,笑起来和和气气,像是人傻钱多很好欺负的模样.

孟玖臻琢磨了两秒,随即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瞪了对方一眼:“你怎么开车的!没看见红灯了吗!算了,哥赶时间,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头一扭,打算赶紧开溜.

可偏偏二手的小踏板关键时刻掉链子,任他踩了半天,愣是没发动起来.

那人靠在车门上好整以暇地盯着手忙脚乱的孟玖臻看了一会儿,突然勾勾嘴,温柔地笑了.

他说:“慌什么,没钱赔也不要紧,人押给我就成.”彼时,他笑得像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而孟玖臻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只被盯上的鸡.

听孟玖臻哆哆嗦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七七八八说完,孟繁星的手指松开又攥紧,还是忍不住想把眼前这货一脚踹进春城湖里去喂王八.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所以你的、学生证就这么押给车主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当时身上没那么多钱赔给他啊!他说如果我不给,就干脆报警解决……”他懊恼地挠了挠头,“这事不能惊动咱爸,我会的.姐……”

他最后的这声姐喊得百转千回,孟繁星听得一阵肝儿颤,认命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拿来给我吧.”

孟玖臻有点蒙圈:“给你什么?”

孟繁星揉揉额头:“车主电话!”

孟玖臻一脸便秘的表情:“他没给我,他要了我的号码,说今天会联系我……”

孟繁星闭上眼,她觉得不用等老爸出手了,自己现在就很想打死他,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 Chapter2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早银货两讫,各不相干比较好.孟氏家训: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绝不谈感情.

下午,孟繁星跑了趟打工的工作室,又是打借条又是写保证,好话说尽才得以预支了几本资料的翻译报酬.怀揣着得来不易的几千块钱,她忍不住心有戚戚:这算不算是卖了自己,去堵孟果汁儿戳破的天呢?

车主的电话在傍晚时分打来,听筒那边的男声低沉而温柔,她却莫名感觉有些局促.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跟孟玖臻的关系,礼貌而客气地表达了迟来的歉意,同时承诺车损的钱全部由自己来赔付,但希望对方能尽快归还被扣押的和学生证.

对方静静地听着她说,适时地回应一声,半点没有为难的意思.

孟繁星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只是钱的问题,那就好办多了.于是她当即提议,今晚就银货两讫.

那边的人似乎极轻地笑了一声,痛快地答应了.

约好时间、地点、见面方式,在挂断电话之前,出于礼貌,她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对方贵姓.

她以为基于那人之前连电话都不愿意透漏给孟玖臻的保守姿态,对她礼节性的客套,一定会婉言谢绝,可谁知对方没有片刻犹豫便回答了她.

他说:“我是柳行舟.”

孟繁星有点蒙圈,哎?他这是几个意思?

电话两边出现了片刻微妙的尴尬,还是那人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就这样吧,孟小姐,待会儿见.”

孟繁星觉得他最后的那声“孟小姐”叫得很有深意,于是她攥着手机把这事连带这人从头到尾来来回回想了几遍,最终认定,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早银货两讫,各不相干比较好.因为晚高峰,孟繁星到得比约定时间晚了半刻钟.

这个时间“Waiting For You”的人还不算多,她放眼溜了两圈,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迟到,一边等一边悠闲地翻看手上的kindle.

咖啡厅略显昏暗的灯光在男子俊朗的侧脸处洒下斑驳的暗影,他纤长的手指缓缓划过水墨屏,安静得如此美好.,奈何深不可测,理应尽早叉之.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柳先生你好,我是孟繁星.”柳行舟抬起头,漆黑的双眸闪烁开点点星光,他站起身:“孟小姐,晚上好.”

孟繁星听到这声“孟小姐” 心里又忍不住抖了三抖,她把早就准备好的信封拿出来递给柳行舟:“这是玖臻该赔给您的,您点一下.”

柳行舟点头接过随手放在桌上,随即将和学生证还给了孟繁星:“车是朋友的,那天我送他去机场,开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你弟弟.”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傻笑两声:“哦,原来这么巧……”

他瞅着她说完之后瞬间懊恼的表情,勾了勾嘴角:“过两天我会把给你,孟……”

孟繁星赶紧挥挥手打断:“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报销.”也不想再听你叫“孟小姐”,简直夭寿.

任务完成,她不愿再多停留,假装看了看表:“那什么,我晚上还有课,就不多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再见.”柳行舟看出了她的不耐,微微笑了一下:“嗯,路上小心,再见.”

她的再见,意为希望再也不见.

他的再见,却是期待再次相见.

望着窗外孟繁星很快融入夜色的身影,柳行舟笑得温柔浅浅.

繁星,有些事你记不记得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 Chapter3

在她的世界里,高颜值不是趋近于草包,就是等同于,理应叉之再叉之.

孟氏家训:这世上有太多的巧合,不叫缘分,而叫有心为之.孟繁星看来,碰瓷儿事件到那天晚上,双方银货两讫为止,就算是翻篇儿了.

可俗话怎么说的来着?相逢之前的世界无限大,相遇以后的世界无限小.

她怎么都没想到,还会在春大外院的教学楼门口,再次遇见柳行舟.

那天她赶着去上课,他急着往外走,狭路相逢,避无可避.望着近在咫尺的笑脸,孟繁星忍不住生出了鸵鸟心态:现在装没看见、不认识,还来不来得及?

她很怕他又款款温情地蹦出一声“孟小姐”,怕得眼角直跳.柳行舟似乎读懂了她僵硬表情里隐藏的深意,笑意盈盈地冲她点了点头,说:“繁星,有课?”

她讷讷地应了一声,随后眼睁睁看着他脚步不停,擦身而过.从孟小姐到繁星,他改得倒是顺口.

一旁的好友木木戳了戳她,很是意外:“你居然认识咱们系的男神,春大风云人物——柳行舟?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此时的孟繁星有点说不上来的小烦躁,她撇撇嘴:“认识他很稀奇吗?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

木木张了张嘴,憋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繁星,你实在是,很欠揍.”

木木说柳行舟是外语系男神、春大风云人物,孟繁星一笑置之,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她认为这些杂七杂八称号的由来归根结底不外乎两个字——颜值.

在她的世界里,高颜值不是趋近于草包,就是等同于,理应叉之再叉之.

之后没几天,孟玖臻也在学校食堂远远见了柳行舟一眼.得知这阴魂不散的家伙居然也在春大,还跟繁星念一个专业,孟玖臻琢磨着,自己似乎应该做点什么,以防万一.于是,回到宿舍,他便一头扎进笔记本里,开始术业有专攻地挖起了柳贼船的家底.

奖学金可谓从小拿到大,证书、奖杯什么的也大概足够摆满四面墙.尽管很不愿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这个柳行舟,很不简单.

贼船很强大,联盟很重要,于是,他颠颠地抱着笔记本去找自家老姐吹耳边风.

孟繁星看到贼船这些闪闪发光的成长史,明显比孟玖臻要平静很多,从他做事的风格就看得出,他根本不是徒有其表的泛泛之辈.

不过让她感觉有些意外的是,柳行舟的妈妈竟也是梅安人.她想起相识以来,他对她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的态度,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这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开始了第一次,就会比较容易接受第二次.而有了第二次,就能渐渐习惯往后的N 次.

于是,当孟繁星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已然对“校园偶遇柳行舟”这一现象不再心怀抵触的时候,春城这一季沉闷而萧瑟的秋天早过去了大半.

从那次遇见以后,他便一直叫她繁星,语气日渐熟稔.在她面前,他始终维系着温文有礼的姿态,以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保持好让彼此都舒服的距离.

可她却始终对他放不下戒备,顾虑良多.他表现出了对她一点点敞开世界之门的姿态,可她却觉得,那些不能简单地用缘分来解释的巧合,从一开始就将彼此隔开来一重又一重山海.

 Chapter4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孟果汁儿如此轻描淡写的,就给卖了.

孟氏家训:饭可以吃,恩可以受,心不能丢.

这一年,春城的晚秋雨淅淅沥沥一场接着一场,颇有些缠绵悱恻的意味.天气真正冷下来的时候,许久不曾惹事的孟玖臻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甩了暧昧两个多月的纯情小学妹,扬言要追隔壁医科大硕博连读的美女校花.

他还信誓旦旦地给孟繁星发消息:月底哥要力争载着医生小姐姐沿春城东路逗两圈!你就等着看吧!哈哈哈!

孟繁星收到这条微信那会儿,正在图书馆苦哈哈地做论文翻译还债.屏幕上出现的每一个汉字都很好理解,但连起来的意思却惊得她把厚厚一本专业字典直接摔到了地上:医科大那些女神级别的师太是能随便招惹的吗!孟果汁儿你作天作地的毛病究竟啥时候能治好?

天要下雨,弟要发情,孟繁星管不了,可她却隐隐有一种预感,不管这场恋爱的结果如何,孟玖臻都免不了要把自己给扯进去.

事实证明,她猜中了结果,却没猜对过程.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孟果汁儿如此轻描淡写的,就给卖了.

送女孩吃的以获取好感增进距离这件事其实挺常见的,但如果是发生在柳行舟和孟繁星身上,就似乎有点说不出的诡异了.更何况,来做中间人的,还是孟玖臻.

产自家乡的小食秋饼,做法传统,配料中加了梅安一带特有的山野菜调味.自从搬来春城,孟繁星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东西了.

孟玖臻将食盒递给她的时候,一脸的理所当然:“喏,柳行舟给的,说是他妈妈自己做好,空运过来的.他不怎么爱吃,就让我捎给你.”

孟繁星愣了好一阵儿才消化完孟果汁儿话里隐藏的巨大信息量,她张了张嘴,最终决定先问最关键的:“你什么时候跟贼船这么熟了?还帮他给我带东西?”

孟玖臻皱了皱眉:“我是帮你代收他的东西好不好!还有,什么贼船,柳行舟可是好人!”

从孟果汁儿口里听到这句“柳行舟是好人”,孟繁星委实消化不了.她想了一会儿,琢磨出了一点头绪:“孟果汁儿,你最近是不是受了那贼船什么小恩小惠?”

孟玖臻抬头瞪了她一眼,表情里有那么一丢丢心虚的迹象,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说:“姐,你不要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

孟果汁儿不愿多说,可他的言行举止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她隐隐觉得,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

东西既然已经给她送来了,自然就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收了人家的礼物,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于是,孟繁星叹了口气,把撒一地的小情绪赶紧收收好,颠颠儿地去给柳贼船打电话.对于她公式化的感谢,柳行舟完全不感冒,电话那端,他笑得温文尔雅,语气清淡随意:“繁星如果真的想表示感谢,这周末就请我吃饭吧.”

孟繁星差点一口气噎死,这简直就是挟恩自重、趁火打劫啊!贼船出手就是一个阴险的连环坑,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像兔子一样蹦下去.

嘤,东西果然是不能乱吃的.

柳行舟定的地方是一家隐于闹市的烤鱼店,店面不大,老板是个面容憨厚的胖子.

等上菜的间隙,孟繁星很是好奇地问他:“你究竟许了玖臻什么好处?”

柳行舟低低地笑了一声:“他在追的那个姑娘,是我姑父带的学生.我这儿能给他提供的机会和便利很多.”

果然是大手笔,难怪孟果汁儿想都不想就倒戈了.

孟繁星现在的心情有点小复杂,眼前的始作俑者对于套路她这件事似乎心安理得,可她偏偏又说不出什么不是.呕血啊……

她皱着脸嘟囔了一句:“那家伙是心血来潮,你别由着他胡闹.”

柳行舟有些好笑地瞅着一脸纠结的她:“带过去的秋饼尝了吗?味道怎么样?”

孟繁星咂咂嘴,实事求是:“阿姨手艺真好.”贼船有口福.他满意地点点头.

孟繁星想起心里一直存着的那点疑惑,犹豫了一会儿,索性开口问他:“柳行舟,以前在梅安,我们是不是见过?”他微微愣了一下,有点意外:“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我以为你根本不记得了.”

回忆像一扇通往过去的窗,时光之水淘尽的,是曾经的一切不经意和所有不在意.

然,乙之沙粒,甲之宝藏,互不相扰,各守一方.

 Chapter5

以前的事你记不记得,记得多少,都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认识.

孟氏家训:不管看上啥,都得早下手.

对于柳行舟口中说起的那件往事,其实孟繁星是有印象的.但她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孩子就是柳行舟.在那场短暂的,甚至算不上相识的相遇中,她其实并没有问起过他的名字.

记忆中,那是个连风都微微缱绻的夏夜,梅安.

孟繁星拎着疯玩到忘了时间的孟果汁儿回家,在巷口的小卖部门口,发现了坐在花坛边托着腮帮子的柳行舟.

彼时的他白白净净,糯米团子一样的脸上,眉眼的精致初露端倪.孟繁星瞅瞅手边拎着的无比邋遢的孟果汁儿,忍不住嫌弃地撇了撇嘴.

她跑上去跟这个漂亮的小团子搭讪,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小团子告诉她,自己的爸爸因为工作调动要出国几年,想带他一起,可他舍不得离开妈妈不肯去.哭过闹过都没用后,最后黔驴技穷的他想到了离家出走躲起来,但还没想好要去哪里,所以就一直坐在这里.

孟繁星皱皱眉,不晓得是该说小团子勇敢,还是该骂他笨蛋.他只打着心里的小算盘,却用了这么一个会把自己置于险境的蠢办法.他就不怕冷,不怕饿,不怕天黑以后会有坏人出没吗?幸好她早早地发现了他.她瞅着他一脸单纯好骗的小模样,琢磨着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好心,都得先下手为强.于是,她无比真诚地对着小团子眨眼睛:“那你跟我们回家吧,在外面待久了是会被蚊子吃掉的.我家就住在那边,你瞧,那栋高高的小楼就是了.”

小团子思考了两秒,在被蚊子吃掉和跟陌生女孩走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

就这样,那天晚上,七岁的孟繁星把柳行舟堂而皇之拐回了家.

她原本的计划是先把他藏进孟果汁儿的房间,等她好好做下小团子的思想教育工作,再送他回去的.可家里忽然多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惊动孟爸孟妈?

于是,作为主谋的她和作为帮凶的孟果汁儿统统被痛骂一顿后关了小黑屋,而那个带回来还没焐热的小团子,当晚就被他急坏了的父母接了回去.

临走之前,隔着小黑屋的门,柳行舟小声地跟孟繁星道别.孟繁星因着好心不被大人们理解和接受的憋屈,并没有太多心思应付他.

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答他:“孟繁星,繁星满天的繁星.”

再之后,便是长长的离别.

那时候的孟繁星,也如后来再次重逢时一般,只当他是匆匆一遇的过客.那件不起眼的小事,那个没留下名字的人,在她的记忆中,随着时光流逝,渐渐淡化成一个斑驳的点.

柳行舟对她说:“人的记忆是有选择的,如果有些东西被选择性遗忘了,那便说明它已经毫无意义.繁星,以前的事你记不记得,记得多少,都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认识.”

解开了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孟繁星对柳行舟的态度开始发生质的转变.每次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人跟记忆里那个糯软好骗的小团子是同一个人,她的心就会莫名感觉很柔软.

她尝试跟他聊喜欢的音乐,跟他讲宿舍里的糗事,他也偶尔会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偶尔带她去走走看看自己眼里不一样的春城.

柳行舟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却总在相处的细微中多放心思.很多时候,孟繁星自己都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认识也没多久,却总觉得这个人好像陪在自己身边许多年了一般,默契又自然.

他从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变成她生活中不见就想念的一部分,他们甚至约好每天晚上一起吃晚饭,然后泡图书馆自习.那段时间她接了一份又长又生僻的文献翻译,很多材料中拿不准或者不会做的地方,都会借着晚上一起的机会请教他.柳行舟的专业能力完全衬得上顶在他脑瓜子上的那些荣誉和称赞.

很多时候,望着他耐心而专注的侧脸,看着他翻两页专业字典便能译出的那些长长短短的句子,孟繁星都会微微觉得恍惚.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缘分了吧,时隔十几年,跨越两座城市,他终是被再一次送到了她的面前,终是再一次走进了她的世界.

 Chapter6

兜头而下,落入眼底的,是洋洋洒洒漫天细碎的雪花.

孟氏家训:真与假的区别,只在于,谁能坚持一辈子.

临近期末,各种考试接踵而至,孟繁星一边忙着应付结业考,一边还要做翻译还债.连着几天熬下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大精神.孟玖臻去宿舍找了她两次,见着明显瘦了一圈的老姐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了.他忍不住劝她:“欠钱的事,你可以不用这么急着还.”

孟繁星白了他一眼:“敢情卖的不是你的身,你可是不急.”孟玖臻有点犹豫,前两天他刚挖出了贼船的一条新家底,虽然作为交易筹码,他答应了暂时保密.可信誉什么的明显没有老姐的健康重要,于是他抿了抿嘴说:“姐,其实柳行舟就是那间工作室的合伙人之一,所以凭你和他的关系,完全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有一瞬间,孟繁星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孟果汁儿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下一秒,她看着他少有的再认真不过的脸,忽然就明白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

晚上,站在图书馆外的时候,春城下起了这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孟繁星缩了缩脖子,竖起羊毛大衣的领子,其实她并没有想好要来找柳行舟说什么.

她想起之前偶尔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在那家工作室打工的时候,他并不在意的表情;想起他一直以来如细雨一般,无声无息进入自己生活的姿态;想起他每天从图书馆送自己回宿舍,路灯下高瘦挺拔的背影.想到最后,她想得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不懂,他怎么能假装得这样好.

她觉得自己像个自负又愚蠢的傻子,一次又一次蹦进他挖好的坑,却最终连兴师问罪的立场都没有.

她微微仰起头,春城的雪夜不见一颗星辰.兜头而下,落入眼底的,是洋洋洒洒漫天细碎的雪花.

柳行舟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图书馆楼前的灯光很亮,来去匆匆的人影中,孟繁星微扬着头,愣怔地望向天空,灯光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晕出一圈柔和的光.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与她隔着一道门的那场离别.

那时候,她说她叫孟繁星,繁星满天的繁星.

他走过去:“来了怎么没进去?”

孟繁星低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他一番,轻声问:“你算是我老板,对吗?”

柳行舟愣了一下,聪明如他,几乎瞬间就猜到是谁出卖了自己.虽然他本也没打算瞒她多久,可现在扯出来时机明显不对,于是他皱了皱眉:“工作室的事,我管得并不多.”

孟繁星点点头:“我为了赔你车损预支报酬的事儿,你当时也是知道的,对吗?”

柳行舟有点头疼,怎么办,这个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见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孟繁星垂下眼:“我知道了.”说完,她转身要走.

柳行舟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不管怎样,能请你先别生气吗?”

孟繁星回头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凉.她说:“你走进我的世界,却又不让我看清楚你;你说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但也许连这个‘重新’都是你预料好的;你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像个傻子,在你的安排下兜兜转转.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很难过.”

柳行舟无言以对,望着雪夜中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他第一次感觉事情似乎失去了控制.

繁星,因为我本来就摘不清楚,所以又怎么能跟你讲清楚呢?

 Chapter7

我本一条好船,因何为贼,你最清楚.

孟氏家训:喜欢很虚幻,付出才实际.

与贼船僵持的这段时间,孟繁星像是撞上了衰神,诸事不宜.先是下楼梯的时候没留神崴了脚,接着奖学金名额被莫名截和,到最后木木偷用电热锅引发宿舍跳闸,笔记本硬盘生生崩掉的时候,倍受打击的孟繁星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喊孟果汁儿过来帮忙,他埋头噼里啪啦倒腾了一番,最后倒腾得一脸嫌弃:“姐,你这也太古董了吧,看看这硬盘、这内存条,型号都停产几年了,修不了.”

孟繁星慌了:“上回接的翻译资料都在硬盘里,后天就要交,我没做备份.”

孟玖臻想了想:“要不我去找朋友看看吧,他对恢复数据比较在行.”

她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孟玖臻走后,孟繁星一整晚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浑浑噩噩.木木瞅着很是自责,她小心翼翼地劝她:“繁星你别担心了,一定修得好的!实在不行,你就去找找柳行舟,拜托他宽限几天时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赶.”

孟繁星勉强笑了笑,且先不说她现在跟柳行舟不尴不尬的现状,就单说工作,时间上的界限也不是柳行舟一句两句就能简单宽限的.

早上,孟玖臻带回了说不上好也不算太糟的消息:数据恢复了,但只剩下一部分.

孟繁星算了算抢救回来的那些,大概有一半多,余下的就算有木木帮忙做通宵,明天也肯定弄不完.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第二天到了约定的时间,孟繁星硬着头皮把译完的部分发给工作室的负责人.邮件发出没几分钟,电话便过来了,是意料之中的愤怒和责备.他说:“孟小姐,我们对外接活是有合同的,你知道延期交稿工作室要赔客户多少钱吗?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放下电话,她莫可名状地疲惫,前债还没还清,后债又接踵而至,前路一片灰暗.

柳行舟是当天中午知道这件事的,合约期限将至,出了这么大的娄子,工作室里能顶得上的也只数得上他了.他一边翻看负责人发给自己的邮件,一边淡淡地对着电话说:“这事交给我吧,你们别为难她.”

接下来的两天,工作室没人再联系过孟繁星,一直到她把剩下的部分译完,都没有接到预想中的索赔电话.她不是个遇事逃避的人,所以发完邮件之后便主动给那边去了电话.

对方的态度有些微妙,不冷不热地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了,工作室并不打算追究她的责任,只是希望以后的合作不要再出现同样的问题.

与前些天可谓天壤之别的态度,孟繁星知道,事情的真相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思来想去,会帮忙,能帮得上忙的人,也只有柳行舟了.她想起之前那次与他不欢而散,想起自己负气撂下的狠话,忽然就有些后悔了.

她责怪他很多事不跟自己讲,却忽略了他曾对自己默默的付出.她怀疑他的态度,揣测他的用意,追问他的过去,她将重逢时对他的在意错当成防备,却在情不自禁地靠近以后,从未有片刻正视自己的心.她一直挥霍着他的用心,也始终亏欠彼此一份珍惜.

原来从头到尾,不知好歹不辨黑白的人,是她.

她去图书馆找柳行舟,在曾经约定的时间,他习惯坐的位子.也许是因为之前没有休息好,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孟繁星走过去,在旁边的位子坐下.

他抬头看她一眼,一如曾经那些普通的夜晚:“来了?”

明亮的灯光下,他的双眸沉如深海,她笑了一下:“嗯,来了.”时光在不知疲倦地潜行,眼前的这个点似乎可以与曾经的某个点完美相接.

孟繁星望着窗外屈指可数的几颗星辰,轻声说:“坏的不说,好的也不说,你这人属什么的到底?”

他勾勾嘴角:“不说你还不是知道了,我的繁星那么聪明.”她瞥他一眼:“虽然自己一直被你算计,可好在没少点啥.”他摇摇头:“你明明少了很多点良心.”

她装没听见:“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他揉了揉额角:“挺多的.”

她不想理他了,太欺负人了.

回宿舍的路上,柳行舟想了又想,最终开口说:“繁星,抱歉之前对你做得太多,说得太少.”

孟繁星瞅瞅他:“所以呢?”

他抿了抿嘴:“以后恐怕还会这样,这脾气养了二十几年,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她咬牙哼哼两声:“贼船!”

柳行舟在她眼前站定,帮她理了理有些散掉的围巾,然后用微凉的双手捧住她的脸,一本正经对她说:“我本一条好船,因何为贼,你最清楚.孟繁星,十多年前你就敢把我拐回家,怎么现在倒想反悔了?”

孟繁星望着月光下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咂了咂嘴:“谁说反悔了,柳行舟你敢跑试试!”

十几年前,她想把他拐回家,未果.

十几年后,他终于把她带上了贼船,愿:繁星漫天,细水长流.

编辑/ 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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