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函授毕业论文范文 与声声慢2(连载4)有关硕士毕业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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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2(连载4)

以前的她.娇生惯养,骨子里还带着一股小傲娇.少年时代的每一个人,大概都会有一些被宠溺出来的小脾气.

长大以后.慢慢懂得藏拙,于是收敛、克制曾经鲜活爽利的模样,张牙舞爪的棱角,慢慢被打磨成圆润的样子.

凌瑁见她不说话,嗓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跟你说话昵.”

你以前的脾气呢?都喂狗了吗?为什么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找他告状?

那些被岁月磨灭的掩藏着的脾性,因着这半个拥抱,滋长出了獠牙.沈蓉抬头,微仰着,呛他:“是啊,都喂你了啊.”

一瞬间,凌瑁被噎住了,偏还不能计较,因为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从小到大,他总在吵架的时候烦她,她乖巧了他又想方设法去惹她.说到底,他就爱她的小脾气,爱看她生气的模样.

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拥有鲜活的她.

凌瑁放开她,左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说:“你得再跟物业打声招呼,除了我以外,闲杂人等都不能放进来.”尤其是邱姓男子.

沈蓉不想和他谈这个.岔开话题,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凌瑁:“不用,我是老板.”

“……¨

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震动声.持续了一小会儿,沈蓉见他仍没有要接的意思,开口提醒他:“你的电话.”

凌瑁这才慢悠悠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章成的名字,掐断,扬了一下手机道:“卖保险的.”

沈蓉没在意,打开手机里的外卖APP开始选午餐,问:“想吃什么?”

凌瑁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开冰箱门.上下抽屉都检查了一遍,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他摸出手机,将刚刚调好的飞行模式解除,拨了个号码出去.

凌瑁让附近自家酒店的厨房送了份午餐过来,沈蓉倒是没有拒绝.因为自从搬到这里住以后,能叫到的外卖她早吃腻了.凌瑁挂断电话,想了想,又给章成发了条微信.

二十分钟后,凌瑁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消息,又抬眼看向对面的沈蓉,起身道:“我去楼下拿外卖,你等会儿给我开门.”

没得到回应.

彼时,沈蓉正坐在餐桌前“奋笔疾书”.毕竟是工伤,骨裂又重在静养,主任批了她一个月的假.但很多事一时之间也脱不了手,能自己做完的,她也就尽量做.她正单手一指禅似的敲击着键盘,忙着做一份策划书,无暇顾及沙发上闲坐的人.

凌瑁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弯腰凑到她眼前.一张骤然放大的脸突然挡住了屏幕,倒是吓了沈蓉一大跳.

“干吗?”

“等会儿给我开门,我下楼拿饭.”

“哦.”说完她就拿过一旁的资料,又认真地看起来.

反应太平淡了,凌瑁直起身,盯了她一会儿,总觉得刚才的事还有些意难平.他见她略低着头.双眸垂着,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两下,手感太棒了.

他捏完就收手,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以旋风般的速度朝着门口跑去.窜进电梯后,他盯着门口的方向拼命地按关门键,嘴角是勾着的,开心死了.

沈蓉才懒得去追智障儿童呢,用掌心揉了一下被捏疼的地方.然后弯腰将被他带倒掉到地上的书给捡起来.

两分钟后,两个人站在门口对峙.

门铃响了,沈蓉起身去开门.刚想转身回客厅,余光突然瞥见凌瑁身后似乎多了一样东西——一个银色的拉杆箱.她回身,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问:“那是什么?”

没等他回答,她“呵”了一声,继续道:“别告诉我你家外卖还用Rimowa装?”

这当然不是外卖,这个塞满衣物的行李箱是他刚刚发信息让章成特意送来的.按门铃前还特意将它藏在身后,本想带着偷偷混进屋里的.

既然已经被抓包了,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凌瑁将它从身后拉出来,推到身前.四个轮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语气十分硬气:“我的行李,我带它回家!”

“回家?”沈蓉瞟了一眼身前的人,突然抬脚朝那个箱子踢了两脚,微微弯腰,教育它道:“知不知道这是我家?”说完右脚一用力,箱子顺势往外滑了出去.她嘴里还念着:“滚——出——去!”

凌瑁见状,长腿一钩,叉让箱子顺势滚了回来,面无表情地反驳:“你这房子是刚买的吧?婚后财产,也是我主——人——家!”

沈蓉站直身子,眯了眯眼,这个人还要不要脸?!

这个小区是一梯两户,对面邻居只是在上下班出门的时候偶尔才会打个照面,但从无交流.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动静太大惊扰了旁人,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了.女主人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搭着门把手,脸上是惊疑加狐疑,眼神敞亮地在他们俩身上来回转悠了几圈.过了几秒,她眼底八卦的渐盛……

沈蓉不太想被邻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屋.走了几步,身后的人没动静,沈蓉停步侧身,不耐烦地道:“还不进来?”

得令的人嘴角弯了弯.拖着自己的家当进门时,还特意朝门外高喊了一声:“好的,老婆.”

他的家当顺利“滚”进屋以后,凌玿说的第一句话是:“能不能借用一下书房?”问完他蹲下身,从箱子里拿出笔记本电脑.那表情正经又凝重,看得沈蓉都不好意思说个“不”字.

随后,凌瑁和他的电脑就征用了她的书房.

一开始沈蓉把右耳贴在门板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了一会儿.而后她又敲门进去一本正经假装友好地询问他需不需要喝水,眼睛却在偷瞄他的电脑屏幕,想窥探一下他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拖延战术?

后来她发现,他真的是在开视频会议.沈蓉悻悻地走出书房,回到客厅继续做自己的策划书.午饭后,她叉拿iPad刷了几集美剧,再午睡……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各自忙碌地度过了一整日.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凌氏外卖准时送达.沈蓉正要去敲书房的门,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回身去拿手机,是应女士的日常关爱电话.

沈蓉飞快地接起:“妈妈.”

应珥:“我查过你的值班表了,这周六你休息吧?你夏阿姨约我喝茶,你陪我一起去.”

沈蓉听完一阵头皮发麻,先不说夏阿姨约喝茶的目的,五次里有四次都是要给她介绍青年才俊.以往几次她把自己当成石雕一样坐那儿就行了,应付一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眼下她这副独臂侠的样子,她怕还没见到夏阿姨,应女士就先替她去把工作给辞了.沈聿昨晚连夜去了湛江出差,这“革命”要是闹起来,她挡都挡不住.

沈蓉舔了一下嘴唇,脑子转得飞快,说:“还不一定能休息呢,年底了案子多、采访也多,我可能要临时加班.”

应女士以退为进:“那行.到时候我发你喝茶的地址,你抽空来一趟坐半小时就成.”

沈蓉急了,吸了一口气,一狠心,说道:“妈妈,这周六……我要去相亲的.”

应珥可不容易上当:“是吗?那到时候给我直播一下.”

沈蓉扶额,只好硬着头皮往下编:“真的啦,同事介绍的,对方刚留学回来,金融行业.身高一米八六呢.”

应珥:“你脱了鞋只有一米六六,太矮了,配不上人家啦.”

亲妈!矮是我的错吗?谁生的我?!

沈蓉这边拿着手机,点头哈腰、态度诚恳地继续哄着她:“要是见了觉得人也不错.我过段时间就带回家见你和爸爸好吗?”

“妈妈的眼光好,先过一下目总是不会错的.”

连哄带骗让妈妈终于松口答应说“好”,挂断电话,沈蓉正松一口气,一转身,就见凌瑁站在书房门口,半倚着门框看着她,目光幽幽沉沉的.

沈蓉捏着手机,心一颤,是被吓的,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接电话前原本就想去叫他出来吃饭,现在人出来了,沈蓉也没多想,顺口说了甸:“吃饭了.”

说完,她顺手将手机放在餐桌上,人走到厨房去洗手.再出来时她将餐桌上外卖包里的打包盒一个个拿出来摆在桌上,四菜一汤,打开盒盖时还目着热气,香气扑鼻.

因为是单手操作,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些艰难,却也没想为了点小事就喊某人过来帮忙.只是等她摆好碗筷,那人还是定在原地不动.沈蓉抬头望过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对方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什么.

又是这种气场,让她想到,他回国后在铜花街初逞的那次,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爱吃不吃.

这是在谁家呢?跟我摆少爷的谱!

沈蓉干脆坐下,自顾自地吃起来,挑最喜欢的菜先吃,嗯……好像每个菜她都很喜欢呢.那就雨露均沾,都来一口.

吃到第二块糖醋小排时,沉默少爷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朝着餐桌边走了过来.对面有椅子被拉开的声音传来,沈蓉抬了抬眼,瞧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问:“洗手了吗?” 凌瑁身形一顿.又转身朝厨房走去,没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再度回到桌边,拿过碗筷,慢条斯理地吃起饭来,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

吃饭时刻,本就该保持安静,慢条斯理地咀嚼,享受食物从味觉上带来的愉悦感.可吃着吃着,他抬眼看见她嘴角微勾,眉毛舒展,一副身心愉悦的样子,他整个人彻底躁了.

刚才,她的电话他全部听完了.他这边接收到的信息是这样的——她要去相亲,对方听起来不错,等见完看起来不错的话就带回家.如果妈妈也觉得不错的话,那就可以去领个证了……

所以,他凌瑁是她的谁?他在这里干什么?她把他当什么了?

她挂电话的瞬间,他心底的怒气都快把自己变成一个包.可他还是强行压着,想等她解释.或许只是个误会,或许是他听错了,可她并没有,反而高高兴兴地吃起饭来.

还想吃糖醋排骨?没门!

喜欢青椒牛柳?不许吃!

清熘河虾仁?我的!

他手一伸,打掉了她夹到的醋小排,把四个饭盒往自己身边一拉,舀了一大勺虾仁就往嘴里塞,还使劲嚼起来.他挺直腰背,怒目微瞪,像嘴里咬的是沈蓉似的.

沈蓉瞟了一眼对面一脸“我很生气”表情的人,索性将筷子放下:“你有话就说!”三岁呢,和我抢吃的!

凌瑁盯着她,目光研判,挑了挑下巴,问:“你要去相亲?”

沈蓉闻言一怔,问:“就这个?”

顷刻间,凌瑁的眉心蹙了起来,什么叫就这个?他吸了口气,舌尖顶了下牙槽,目光冷冷地道:“说清楚!”

沈蓉猜到他是误会了,刚才她不主动解释是因为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贸然开口又显得自作多情,可没想到少爷闹大脾气了.

他没好脸色,沈蓉也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我骗我妈的.”

“ ……”

沈蓉放软了语气:“妈妈让我周末回家吃饭……”

他还是没反应.

沈蓉也盯着他看,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望着彼此.这可不是什么深情对望,倒更像是无声的对峙.各自绷着脸,黑眸沉沉,连嘴角都透着倔强.四周只剩安静,似乎能听到墙上的时钟里秒针“嘀嗒”走圈的声音.

就这样,良久.

沈蓉败下阵来,简直快被他气死,她把音量拔高,呛他:“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去相亲吗?”

本就在生闷气,被她这么大声一斥责,凌瑁怒极,反问:“所以要是没摔着.你就能去?”

什么逻辑啊!

沈蓉懒得再理他,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可是刚刚香气扑鼻可口的饭菜,这会儿竟然觉得一点都不好吃了,胃口全无.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还是吃得专心致志,将碗里的饭菜一口一口吃下去.

对面的人突然起身,椅子被往后拖动,摩擦着地砖,发出尖锐的声音.沈蓉心惊,抬起头时,凌瑁已经往书房走去.他“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振聋发聩.

沈蓉循声转过头去,鼓着腮帮子,怒视,跟我吵架,还摔我家的门?!

十二月末,天凉得很彻底.

沈蓉拎着装外卖盒的垃圾袋,出了电梯往外走,才几步,露出来的手指就被冻得有些僵硬.

小区的垃圾站有统一的规划,在另一栋楼的拐角处.天还未黑透,路灯却早已亮了起来,氤氲出一圈昏黄的灯光.下班时刻,路面上来往的车辆很多,沈蓉掉转方向,从绿化带的石板小路穿过去.白天下过蒙蒙细雨,路面还有些湿滑.

扔完手里的垃圾,她回身,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对面是一排停车位,靠着护栏外面是马路.冬日里.两旁树上的叶子落尽,光秃秃的,显得寂寥又荒凉.

而这尘世,鸣笛声、吵闹声、小孩的哭声,交织成一片,热闹而喧嚣.抬头往上看,高耸的建筑,一扇扇冰冷坚硬的玻璃窗里是万家灯火,整个小区都透着一股烟火气.

可这烟火灼伤了她.

沈蓉缓缓往回走,大衣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韩彬.

“师姐,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沈蓉略低着头,路面湿滑,走得小心,边走边应道:“嗯?怎么了?”

韩彬语气一变,继续问道:“你确定是一个人吗?”

沈蓉闻言,停步,“嗤”笑了一声:“怎么?你现在是打算电信诈骗我?”

电话那头的“小脑残”挠了挠脑袋,语气里有些不好意思:“不是,那个……是邱师兄.他今天正式调任,我们给他庆祝一下,然后他喝多了,有些醉,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沈蓉听他说完,笑了一下,没说话.那边听到笑声,心里打着鼓,心虚得发慌,问:“师姐,你笑什么?”

她出来时穿了双棕色的鹿皮小短靴,这一路被杂草上的水滴给沾湿了.她盯着湿漉漉的鞋头说:“韩彬,邱闻家是开酒厂起家的,他从小可是闻着白酒味长大的.”

他喝醉?他在酒桌上喝两轮,所有人都醉死他都不会!

说起来,她喝的第一口酒还是邱闻偷偷给的.那是五十六度的白酒,呛得她足足咳了两分钟.等缓过来,她跳起来指责他,“这么难喝?是不是给我喝了?!”

后来偷喝酒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被凌瑁知道了,他和邱闻又轰轰烈烈地打了一架.

“小脑残”被直接拆穿,站在包闻外的走廊里,脸都涨红了,懊恼自己情报信息搜集得不够全面,结结巴巴地继续编:“那个……今天……今天喝的是洋酒……”

沈蓉抬头看向自家那栋楼,吸了口气,又呵出一团白气,整个口腔瞬间冷得让人直打战.行吧,反正回去不是继续吵架就是无声的对峙,她收回视线,问电话那头:“地址.”

“那酒叫马爹利,对,就是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凶……啊?师姐你刚说什么?”

天实在是冷,沈蓉打了个哆嗦,再问了一次:“你们在哪儿?地址.”

韩彬一听,正高兴地要说酒店的名字,突然瞥见邱闻从对面走过来.他慌忙转身,小声说:“地址我发你,马上发给你.”说完,他就果断地将电话给挂了.

沈蓉:“……”

邱闻走到他身后,问:“跟谁打电话呢?这么鬼鬼祟祟的?”

韩彬转过身,一脸严肃地道:“移动多扣了我二十块钱,我正在跟讨公道!”

邱闻鄙视地看他一眼,回了包间.

邱闻念初、高中的时候有多痞,后来在警校磨完身上的戾气后就有多拼.后两年,不管是体能训练、射击,还是格斗,样样都是年级第一.

他毕了业进入刑侦局,两年后被派往西北支援缉毒前线,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调令和任务都是保密的,走之前,他家老头子不知怎么的就嗅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硬是拦着他不让走.

当初的邱闻太混.邱父文化程度不高,白手起家开了间小酒厂,起早贪黑地忙生意,顾不上邱闻的教育,又担心他走上歪路,硬逼着他改了志愿念警校.想着那些纪律铁训总能让他矫正过往,可后来发现似乎被矫正得太好了.

那天,邱父在客厅里坐了一夜,邱闻是在半夜走的,头也没回.

他这一去就是三年,最后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和缉毒沾边的警员就算立了功,也不能大肆地表彰,邱闻回来后只升了副队.大家又多年未见.都高兴着呢,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一起聚个餐.偏就那么巧,刚到饭店门口就遇上了曾经一起在校园里横着走的小霸王们.

舒城一中曾经嚣张横走的小霸王团队,如今个个都成了土老板.拼桌成功后,原本两个小包间被换成了大包间.最后,一张大圆桌旁足足坐了十八个人.和对面的人说话都得靠喊的.

这饭局组得有些乱,点完菜,邱闻寻机出去把账单先给结了,结完后又去吸烟区抽了支烟,回来就见“小脑残”站在走廊上鬼鬼祟祟地打电话.

所有同学聚会的话题无外乎两种——聊现状,忆当年,话题还算轻松,气氛也异常融洽.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沈蓉推门而入.

“小脑残”整顿饭都分心盯着门口,但凡有人推开门,他都会第一时间看过去.所以当沈蓉看着这一屋子人一脸茫然时,韩彬第一时间挥手:“师姐,你没走错.这里!”

一边是同事,一边是校友,两拨人几乎都认识沈蓉.大家见到她也不惊奇,惊奇的是韩彬热情地打招呼和让服务员在邱闻身边给她加了个座.

所有人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光芒,连嘴角的笑意都显得意味不明.

被三十多只眼睛同时盯着,沈蓉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面带微笑地伸出右脚,往韩彬的新鞋狠狠地踩上去.长本事有出息了啊,敢算计师姐了.韩彬疼得厉害,却愣是没敢吱一声.

同事之间客气.有猜测但不能明着调侃,土老板们可不管那么多,更何况手里还握着那么几件十几岁时的年少往事,正要将那些他们认为与暧昧有关的细节一一披露.看到邱闻递了个眼神过去.作为当年一霸,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威严在各人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的.大家瞬间收声,转而用劝酒文化岔开了这个话题.

既然都坐下了,酒自然是要喝的.沈蓉知道自己量浅,几番敬酒下来,都是稍稍抿几口.可有人瞧见了开始,校友加同事,难得的缘分坐在同一张饭桌上,不能太驳面子.再加上她本来心底的气就顺.再被话一激.就有种借酒浇愁的架势.

喝酒这件事,她一直被把控得很严格.以前上大学时,和好友舒曼在家偷偷喝了两罐啤酒,就被沈聿关了禁闭.别提有多惨.

后来她发现.酒的味道也不是很好,也就渐渐不上心了.工作以后难免会逞上应酬,偶尔喝.只喝几小口.每次都严于律己.

但今晚,可能是心境不一样,心底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那心弦只要一松动.什么防卫都会瓦解.

邱闻一开始是不想扫兴,有他看着,她喝一点也没什么.可等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何止是量浅,简直和从前一模一样,没有半点长进,依旧是一杯倒.

包闻里推杯换盏人声嘈杂,沈蓉倒像是喝上瘾了,没人敬酒也端起酒杯要喝,被邱闻半路拦截了下来.他刚想说我送你回家,忽然听到她的手机铃声,转而说道:“你电话.”

沈蓉面色绯红,转过来歪着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她已是微醺状态,脑子能转,但反应慢了.

“啊?”沈蓉眨了眨眼,随即又“哦”了一声,把手伸向大衣口袋,半晌才摸出自己的手机.邱闻扫了一眼屏幕,是一串数字,没有名字显示.邱闻见她不动,问:“不接?”

沈蓉醉眼蒙昽地盯着屏幕:“嗯……不用接,送外卖的.”说不接,可手机太大,单手操作时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醉了的人完全没在意.打算直接将手机收回口袋里.

邱闻伸手拦截下来,接过电话直接报了酒店的地址和包间号,让他将外卖送到这里,并承诺可以加钱.对方听完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他一直都知道沈蓉不做饭,现下手受伤了点个外卖也是理所应当,所以邱闻不以为意,将手机递还给她.酒是不能再让她喝了,等外卖来了,再送她回去好了.

沈蓉靠坐在椅子上,头顶的水晶灯灯光照射下来,整个厅内光芒四射.她觉得整个人的身心都有些飘忽.邱闻看着她.面色嫣红,双眸水润,乖巧柔顺的模样让他想伸手揉一揉她的脑袋.可转眸看了一眼这酒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最后还是抑制住了这个念头.

酒桌上满是交际与应酬,没人注意这边的小动静,除了吃瓜群众韩彬.他从沈蓉落座后,就开始认真解读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他三年前无意中见过邱闻手机里对师姐的备注,现在好不容易盼得师兄回归,便擅自决定要助他一臂之力.

窗外,夜色已浓.

小区昏黄的路灯下笔直地站着一个人.背着光,在夜色里,他的脸晦涩不明.不知是不是因为冷,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凌瑁听到关门声没多久就从书房出来了,扫了一眼餐桌,猜想她大概是出门去扔垃圾了.

十分钟后还不见她回来,凌瑁就下楼去找她.

沈蓉的手不方便,凌瑁没想到她会出门.他在小区里来回找了几圈没见着人,又怕两人错过,她已经回了家,又上楼下楼跑了两次,可还是没见着她的人影.

他想或许她是还在生气,所以才躲着不愿回家,甚至还走了一遍楼梯,想看看她是不是藏在了哪个角落.

等全都找过一遍以后,他才意识到不对,这才拨打了她的电话.很不巧,接电话的人不是她,而那个人的声音,他是听得出的.

沈蓉起身去洗手间,邱闻怕她再摔着,让在场的女同事跟过去陪她.却不料出了包间后,沈蓉却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同事以为她走错了,叫住她.沈蓉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我要回家啦.”

凌瑁到达酒店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蓉从电梯里走出来.他加快脚步迎上去,脸绷着,还没来得及质问一句,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凌瑁站定在她眼前,蹙起眉,问:“你喝酒了?”

沈蓉此刻的识别力只剩两种,熟人和陌生人.她仰起头看清来人,哦,是熟人,瞬间笑靥如花,答:“对呀.”

“邱闻那个浑蛋又灌你酒?!”

沈蓉一听这话与事实有偏差,头摇得像拨浪鼓,反驳道:“不是他呀.”

凌瑁气得肺都要炸了,就算不是他,他在场竟然还让别人灌她酒?他是脑子坏掉了吗?抬眼正好瞧见前方邱闻急匆匆地追过来,凌瑁二话不说就冲过去,一把揪住邱闻的衣领.

学生时代,两人打架的次数太多了,赢面各一半,每次打完又各不服气.这会儿多年未见,倒是都想先知道对方到底长进了没有.

“凌玿,不许打架.”

在喝了酒的状态下,沈蓉的思维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连声音都变了.糯糯的、温软的,是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对他说话了?

像小时候那样,她就像只小麻雀,整天跟在他的身后,叽叽喳喳“凌瑁凌瑁”地喊:凌瑁你可以欺负我,但你自己不许打架:凌瑁那是我的糖葫芦,不许偷吃:凌瑁如果我不高兴,你也不许高兴……

凌瑁浑身一酥,原本身上倒竖的刺瞬间收了回去,手放了下来.

“我想回家,你开车了吗?”

凌瑁再也没空搭理邱闻,转身带着沈蓉就往外走,手顺势搭在她的肩上.沈蓉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想转身,却被紧紧箍住动不得.她想回头,又被一双手给掰了回去,最后只好伸出右手,在空气中挥了挥权当和邱闻告别.

车子停在了对面商场的地下车库里,要过马路去取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沈蓉浑身的力气有些涣散,身体不自觉地往凌瑁怀里靠,凌瑁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可过马路的时候,怀里的人明显脚步虚浮,一路踉跄着走.于是他刚散尽的火气“噌”地又回来了.

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饭店离小区很近,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到了家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他脱了大衣想去厨房煮解酒茶.走了两步又想起厨房只是个摆设,什么都没有.

他转身看了一眼沙发上醉醺醺的某人,拿了大衣和钥匙又出了门.小区外有家药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煮好解酒茶,又凉得温度适宜,凌瑁将人叫醒,水杯凑到她的嘴边.沈蓉还没睁眼就先闻到味道,下意识地往后躲:“我不喝.”难闻死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得,小脾气叉上来了.

又困又乏,还有些头昏脑涨,沈蓉勉强睁开眼,看见凌瑁,嗓音低哑地问:“你怎么还在我家呀?”

“我住这儿.”

沈蓉的脑袋转了半天,说:“我家不出租,你走吧.”

凌玿盯着她,突然一笑,问:“我是谁?”

沈蓉眯着眼,仔细瞅了他一会儿.最后得出结论:“你长得像凌瑁.”

“凌玿是谁?”

“我老公呀.”她答得顺溜,倒是凌瑁,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住.他稳了稳心神,将杯子放到茶几上,才又开口:“再说一遍?”

某人酒后吐真言.还吐得特别乖顺,这次喊的一声“老公”还拖长了调子.

那婉转的小奶音,直入他的心底,瞬间整个人都荡漾开来,想再给她喝一瓶酒,永远都别醒算了.

凌玿挺了挺脊背,右手握成拳,凑在嘴边轻咳了一下,再问:“喜欢他吗?”

忽见她眉头一蹙,怒骂道:“他是个浑蛋!”

邱闻那个浑蛋,到底让她喝的什么酒?!

沈蓉吼完,低头四处找枕头,她好想睡觉.凌瑁追寻到她的目光,将身后的抱枕递过去,顺便问:“他欺负你了吗?”

沈蓉低着头,抠了抠抱枕的边角,半晌才讷讷地道:“没有,他只是不喜欢我.”

他刚结完婚就跑路了.

沈蓉把沙发当床,躺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突然抬起头吩咐道:“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门哦.”

清醒的人喉咙发紧,一个“好”字硬生生地卡在喉咙口,发不出声音来,好在喝醉的人已经歪头睡了过去.等人睡熟了,凌瑁才将她抱起,轻放到床上.

这一晚,凌玿就靠坐在床头,一夜未眠.

当初的情况,他以为离开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可现在才发现,或许这一步自己走错了.

又或许,他只是爱情里的一个逃兵.

那时候,他们之间连争吵都是无声的.两个人待在一起,有时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甚至幼稚得用字条留言,关系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逃不开也绕不出.两个人皆身心疲惫.

那时的他为什么就不能多一点点的耐性呢?为什么就看不见自己的心呢?

为什么爱在心底却那么难开口?

身旁的人呼吸均匀,沉沉地入睡.凌瑁执起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再掌心相对.她的手那么软,那么小,细白柔嫩.忽然睡着的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眉头紧蹙起来,想往左翻身.凌瑁见状,急忙倾身搂住她的腰.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黄,还未到深夜,楼下小区的花园里时不时地传来小孩的嬉闹声、汽车的鸣笛声.各种声响混杂在这喧嚣尘世里,可他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沉到了字宙的尽头.

他侧着身,看着身边熟睡的人.皮肤瓷白柔嫩,线条紧致,薄唇微张.若让外人看,这姿势暖昧至极.可凌瑁心里却完全没有半点旖旎的念头.

他的脸隐没在这黑暗里,看不清神情.良久,他微微低头,在她的额闻落下轻轻一吻,是低而柔的声音:“对不起.”

而他爱的那个人,眉眼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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